第636章 试探楚相知
颜晚清简直要背过气去。“你别拿自己跟宸宸比！你不配！宸宸对我是真心的，你又不喜欢洛羽！”
“谁说我不喜欢洛羽？”
颜晚清被气笑了。看脸的喜欢，也算是喜欢吗？“虚伪！”
二人吵架正激烈，忽而一个随从推门而入。“王爷，王妃的婢女回来了。她说王妃进了寺庙礼佛，之后便找不到了。”
颜晚清绣眉轻挑。“怎么样？你还准备冤枉我到什么时候？”
楚相知面目来不及出现愧色便强硬的命令道：“就算把寺庙给夷为平地也得找到王妃！”
“是。”
这个时候，颜晚清也高兴不起来，她说道：“上次你们探望云兮，洛羽跟我说，她觉得你配不上她！”
“她说她的脸配你绰绰有余！你眼光高，可惜脸也就那样！”
楚相知皱起眉头，他难以置信：“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颜晚清没有感情的说道：“你曾经因为她的长相，对她爱答不理，她现在自然让你高攀不起。”
楚相知鬓角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他凝着眉宇说道：“我一直把她当我的妻子，我没介意过她的长相。”
“是吗？你出席宴会从不带她，可阿妩你倒是不离身。”颜晚清控诉着他的所作所为。
“……”楚相知无法辩驳，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曾经的行为有多么绝情、愚蠢。
有多么伤害洛羽的自尊……
“她之前唯唯诺诺，我很不喜欢。但她在我心里就是正妻。我从未嫌弃过她……”
颜晚清摆摆手，“别说了！你去找洛羽吧。”
楚相知颔首，他出去集合大队人马四处寻人。
楚相知在冶国的势力可想而知，他的爪牙遍布在帝都的每个角落，只要诚心想找，没有搜查不到的。
他们找到洛羽是在一个破败的胡同中。她的脸上鲜血横流，伤口至少有十道。看上去很是狰狞。
颜晚清当晚便去王府给洛羽看诊。
她的脸又一次毁容了，但身体并无大碍。
楚相知在床前守了整整一夜，直到上朝时分才离开。
第二日清晨，晨曦射进窗棂。
颜晚清伸了个懒腰，她给洛羽服用了些消炎药。
“颜姑娘……”她嗓音低哑，眼神向四处看着。
没有寻到那个人，她的眼中尽是晦暗。
“还好吗？”颜晚清摸了下她的额头，好在没有发烧的迹象。
洛羽落落大方的颔首。
“只是……究竟是何人将你……”颜晚清试探性的问道。
“是我自己。”洛羽如泣如诉。“阿妩找人侮辱我，情急之下，我顺手捡起地上的石子将脸划破。”
颜晚清的心头怔了怔。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劝慰她好。
“那你的脸……”
洛羽用手抚了抚脸上的面具。
这张脸带给她了女子的惊羡、妒忌，男人的爱慕、讨好，可她并不觉得高兴。
因为她从不认为这张脸属于她。
“帮我揭下来吧。”洛羽的口气十分确定。
其实，面具下的那张脸也毁容了。
两者相比，也没有美丑之别。
可洛羽受够了，她想要做回自己。
她有时甚至觉得自己是另一个女人，楚相知对她的所有重视、包容，都是给那个女人的。
颜晚清试探性说道：“我给你摘掉之后，你是不是又要回娘家，逼楚相知休了你？”
洛羽的眼眸转而落在颜晚清脸上，像是被猜中了心事。
洛羽带上面具的这段日子，她比以往自信多了。
“楚相知喜欢的是这张脸罢了！他要是喜欢，这张面具送他也无妨。”洛羽讽刺说道。
颜晚清深深的看了眼洛羽，还是说道：“昨日楚相知为了找你跟我大吵了一架。他这个人，脾气的确很差，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那么失控。”
“大概是因为我这张脸。脸变好看了，他自然惯着。面具一摘下，我就又恢复成了他讨厌的模样。”
“你想不想试探一下楚相知？”
洛羽叹了口气，“我不想再让自己失望了。”
“我帮你。”
晌午前，楚相知才堪堪从宫里回来。
他端着药，坐在洛羽身边。
“本王喂你。”他轻声说道。
洛羽头偏到一边。并不想理会楚相知。
楚相知很是无力。
颜晚清将药碗抢过去，递给洛羽。“喝吧。”
洛羽颔首，乖乖喝药。
楚相知忽然有种被孤立的感觉。他对洛羽而言，连一个外人都算不上吗？
“王爷，阿妩在门外求见。”管家拱手说道。
提到‘阿妩’二字，洛羽的眉宇不禁蹙起。
太讽刺了！
她的脸才被毁，阿妩就想回来顶替她的位置。
“宣她进来。”楚相知冷冷说道。
洛羽微不可闻的叹了叹。她就知道，她的脸废了，楚相知就会轻而易举原谅阿妩。
少倾，阿妩被人带进寝殿。
她扑通一下就跪在楚相知面前。“王爷，我知错了！您原谅我吧……”
她心中确信楚相知会原谅她。洛羽的脸毁了，她的利用价值也没了。
楚相知眸子微眯，眼中涌起杀意。“呵……就这么按捺不住？”
“嗯？”阿妩愣了愣。“王爷……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洛羽才出事，今日你就敢来。”楚相知冷冰冰的说着。
“姐姐出事，我心里也是很伤心的。”阿妩装模作样的抹起眼泪。
“你该为自己伤心。”楚相知眼眸一厉，向管家递了个眼色。
管家脸色铁青，命两个家丁将她拖了下去。
“啊……王爷，您不要我了吗？您不是说我可以给您长脸吗？”阿妩尖叫着。
家丁不留情的将她拖拽出去。
尖叫声渐小。
这番话，楚相知的确说过。
现在听来，他后悔了……
他说的话的确没有考虑过洛羽的感受。
他心中扬起了几分歉疚。“洛羽……”
“我累了……”洛羽没有感情说道。
颜晚清跟洛羽递了个眼色，示意楚相知离开。
她轻手轻脚的将门合上。
“怎么忽然处置了阿妩？你查清是她害了洛羽？”颜晚清问道。
昨日找到洛羽时，她就昏迷在胡同里。
周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今日，若不是洛羽说出来，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到阿妩。
“除了她，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洛羽不是招摇的女人，她不会轻易结仇。”楚相知的推理道。
由此可见，楚相知真的是一个很偏执的人。他认定的东西，就会死死咬定。
颜晚清不知该夸他还是该骂他好。
她转而说道：“洛羽的脸上其实带有面具你可知道？”
楚相知并不震惊，他拧着眉头颔首。
“她的脸我有办法复原，可里面有毒，戴久了，会要了她的命。”颜晚清轻声说道。
“有毒的东西为何给她用？”楚相知反问。
“是她自己想用！这一切都是你逼的！”
楚相知被怼的无话可说，半晌他说道：“把面具取下，无论你信不信，我从未介意过她的长相。”
“你可要想好，把面具一取下，她就又恢复以前的相貌了。然后你对她爱答不理，她照样会回娘家。”颜晚清冷嗤。
“我会好好待她。”楚相知信誓旦旦的说着。
“当真？”颜晚清反问。“其实不取下面具也可以！那种毒经年累月才会发作。洛羽戴个十年，二十年肯定没问题。”
楚相知重重叹了口气，他急切道：“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希望洛羽出事！你赶快把面具摘下。”
颜晚清继续不急不缓的说道：“你可要想好。洛羽无论美丑都会在你身边，能跟好看的人一起共渡余生岂不快哉？”
“二十年后呢？我要洛羽一直在我身边！”楚相知厉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