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很是不自然地撇过头去,微微蹙眉,轻轻咳嗽了一声,解释道:“倒也并非如此,还需很多的材料,你现在应该让人去将药店也监管了。”
白羽岚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试探着问道:“你怎么会对这些这么熟悉?”
“在西域那边很多的商人都会的东西,在民间自然是传的许多人都知道,只不过大多数人功夫也没这么深,很是浅薄,除非特意学过的拜过大师级别的人,才会。”容曜很是无奈地解释道。
虽然他这么草草几句就带过去了,但是白羽岚心里头还是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儿,至于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似乎也说不上来。
等到两人去了那座被害人的宅邸上时,白羽岚这才发现那个人究竟是有多么残忍。
别的不说,就现在的情况,庭院靠墙的地方,有一个很深的坑,坑里面随便葬着一个老叟,双目圆睁,身上已经有些腐烂了,因而看着有些恶心,衣服也是黏在皮肤上的。
应该是今天刚刚发现这个尸体,还没有来得及处理,仵作就先和那个官员去报告去了。
这仵作倒也有几分本事,还能够跨越阶级,和官员这般探讨事情。
“这人是死了多久了?”白羽岚在一旁捂住口鼻,蹙眉道。
“七八天了,至少,也就是在使臣进京城的后几日,就死了。”一人站在她身后回道。
“看来是早有预谋,凶手想必还要提前些日子调查好京城的住户,发现这个主人的时候,也需要些时间。”说着,白羽岚发觉这声音竟如此熟悉。
她还没等转身看,那人已经走到她跟前,也打量一下这尸体,微不可见地蹙眉和嫌弃。
白羽岚不由得笑出声,道:“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
他一身书卷气,加上平日里也是不怎么沾这些活儿的人,还有些轻微的洁癖,如何能够待见的了这般场景。
凌锦有几分尴尬,随后握拳咳嗽了两声,不自然道:“据说现在有新进展,你不是让我的手下,来告知我让我警戒城中进出,严查么?”
“既然全城戒严,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够不亲自来看看呢。”
“倒是劳烦你辛苦跑一趟。”白羽岚在一旁笑了一声,道:“不过我听说朝堂之上,这件事闹得很厉害?”
“嗯,南安王说此事若是再不消停,恐怕到时候边境有难,想要推个替罪羊出来顶嘴,要不然随便胡诌一个理由,皇上没有同意,还说现在只能是一时图快,人没抓到,到时候只会犯第二次第三次。”凌锦笑了一声。
“皇上还是很维护你的,你不必担心,这个案子相信很快就能了结。”
白羽岚的眼神暗了暗,揶揄道:“那皇帝的婚事呢?他什么时候打算让林婉儿进宫封妃?”
凌锦知道又戳到她心口上去了,愣了半晌,随后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算了,我知道我不应该随便提起此事,只是心中多有几分气不过,所以语气才有些不对劲。”白羽岚解释道。
“北疆那边已经来信在催着调查这件事,我相信您一定能够完美地完成这次的事情。”
面对凌锦这般信誓旦旦的话,白羽岚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底气。
她微微蹙眉,随后叹声道:“我会尽快解决的。”
“还需要什么帮手吗?”他又接着问了一声。
“不了,有什么事我会让宏泽找你的。”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在屋子里共同看了一遍,以及那些用来做面具的工具。
有人在外面喊了凌锦一声,他便匆匆离开了。
留下白羽岚一个人站在原地,抬手想要去动一下那些东西,却被容曜制止了,他很是担心的样子,急促地制止了她的行为,道:“不能够随便动!”
“这些东西上面,都有抹过专业的药水,毕竟是用在人脸上的东西,很精细,并且这一个已经上过药水了,你手上没有擦特定的药膏,只会让你手上长些疹子和怪东西出来。”
白羽岚挑眉,道:“那我该怎么碰这些东西?该不会就让它们直接放在我的眼前,我什么都不用做吧?”
容曜四处搜寻了一遍,随后在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简陋的木盒子,打开,递给白羽岚,道:“将这里面的药膏插在你的手上,就可以动了。”
白羽岚竟然也没有怀疑他的话,就直接照办了。
少年有几分犹豫,眼神好似有些恍惚,但最后还是抿了抿唇,没说话。
这药膏很是清爽,打开的时候,还能够闻到一股青草的香气,沁人心脾。
白羽岚用来将全手都涂抹了一遍,随后将薄薄的一层面具拿起来瞧了许久,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这些玩意儿都被浸泡在水里面,看着很是脆弱。
她看了许久,也没看出来这些东西有个什么不一样。
不过根据这面具的轮廓,倒是能够认清楚其中几个,是什么用途。
有一张,分明就是那日她在花楼看见的人的面容,还有一个,是琼玉的面容,这两张,的确是她所亲眼见过的,那其余几张呢?又是什么人呢?
“能够有办法在不戴上这东西的情况下,画出素描么?”
“应该是可以的。”容曜的视线在扫到这面具的时候,脸色猛地一变,随后赶紧强自镇定下来,默默站在背后。
白羽岚却是一喜,如此说来,现在应该可以叫衙门那边派点人来,将凶手的肖像画先画出来。
她一一将面具摊开,摆放在桌上,这就吩咐了一声外面的人,道:“去让衙门那便将画像师调过来。”
门外却是寂寂无声。
这会儿,应该不会直接撤岗吧,毕竟她进来的时候,外面还是站着人的,更何况现在天也不怎么黑。
白羽岚有些诧异,一脚要踏出去的时候,从门侧走进来一人,手上拿着一柄长剑,他戴着黑色的面巾,看不见面容。
即便如此,她也能够很确定的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人。
她心中一冷,长剑在夕阳下反射出光,让人心中生寒。
白羽岚将容曜往一边一推,便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长鞭,和他打斗起来。
但是在如此窄的地方,她手中的鞭子却是有些不敌,很受限制。
她索性将鞭子往腰上一缠,随后抽出两把收缩起来的软剑,和黑衣人打斗起来。
黑衣人的眼神,始终不变,是当初那个在牢狱之中追杀她,又在红楼里要杀她的人。
白羽岚的动作越发凌厉起来,招招都想要那黑衣人的性命,但是后者同样也在疯狂地抵挡着。
那人毕竟身上负伤,即便武功高强,现在也还是有些虚弱,想必是他没法找到安身之所,所以想要先将面具盗回去,才能够更好地混迹于人群之中。
可白羽岚总也想不明白,他的真面目,也是没人知晓的,为何就不能用了?
负伤也要来这里,恐怕也没想到她现在会在这里。
在白羽岚走神的一刹那,刺客猛地一下向白羽岚腰侧斜刺过去,她心中一惊,随后身体往一边一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但是挽住长发的发带却倏地一下松散了,长发如瀑般落下来。
白羽岚心中一惊,却已经没办法分身去管这些琐事。
她左手一剑同样将凶手的面巾划了下来,那凶手像是不愿露面似的,猛地一下将自己的脸遮住,白羽岚只看见他侧面的半张脸。
他就已经将整张脸都给遮住了。
外面闻声而来的侍卫赶到的时候,刺客已经率先破窗而逃。
白羽岚顿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快要瘫软下来,她脸色颇有几分苍白。
这个人的武功的确很是高强,即便是在这种状态下,她都能够觉得和他对上十分吃力,差点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但那凶手倒是目标专一,并未对容曜下手。
在侍卫没赶到之前,白羽岚已经用断掉的发带,将头发给绑了起来。
“公子,您没事吧?刚才我们听到这边有打斗声,来的时候,这边的守卫都已经死了。”
“无妨。”白羽岚摆摆手道:“叫人将这些面具全部收起来,送到衙门里面,放在这里,迟早要出事。”
更何况,这些只受过普通训练的守卫,又如何能够对付上那样的武功高手。
回去的路上,容曜就一直沉默不语,像是受到极大的震惊似的,白羽岚倒也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率先去了衙门一趟,让画像师先将这些面具的脸都给画出来,以防万一。
再次和京兆尹那边商量好对策之后,白羽岚这才忙完了所有的事情,放松下来,去了客栈喝了一壶酒。
这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身边有个人,一直跟紧在她身后,也没出声,都快让她忘了这件事。
“你怎么还在这里?”白羽岚喝的有几分醉醺醺地,蹙眉看他,道:“今日里你勉强算是合格了,你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此时天也黑了大半儿,掌柜的出来给白羽岚披了一件外套,道:“公子还要注意夜里莫着凉。”
掌柜的一把岁数了,倒是在她身边还做了这么多年。
白羽岚笑笑,道:“无妨,倒是多谢你考虑这么周到。”
“老奴应该的。”
然而站在一旁的容曜却是还没离开,他愣了半晌,随后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问道:“你,你到底是公子,还是应该称呼为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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