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芜月并不理会，旁边的几位小姐听到蒋芜月的小声嘟囔，皆是凑过来好奇的问：“蒋姑娘识得那位姑娘？”
“自然识得，她是大统领府李家大房的姑娘，她娘……”
“大姐姐好，表姐好！”李晓婉当然也看见了蒋芜月跟李柒月，她也知道蒋芜月偷嘴吐不出象牙来，踱步笑盈盈的迎上来。
李柒月不想丢了自己维持多年的温柔形象，亦是笑着接话，“二妹妹来了，我本想等妹妹一起来的，想着妹妹有王爷郡主相送。所以，就先来了。”
虽然李柒月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说出口的话里还是充满酸意。
李晓婉毫不在意，又看向蒋芜月。见她满面怒容，故意道：“表姐身子好些了没，可别耽误了今日的发挥才好。若如此，妹妹心里头当真过意不去呢。”
蒋芜月当然知道李晓婉是幸灾乐祸，哪里还忍得住，抬手就要一巴掌甩过去。
“表姐这是做什么，还在怪妹妹？”李晓婉往后退了几步避开蒋芜月的巴掌，但精致的小脸顿时刷白，眸底还氤氲起泪意。看起来，楚楚可怜。
“李晓婉，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害我，我怎会挨罚！”想起自己受的罪，蒋芜月就恨毒了李晓婉，声音生生抬高几分。
李晓婉立马就红了眼眶，哽咽道：“表姐此言差矣，你挨罚乃是你出言侮辱我父亲，晋王殿下体恤我父亲为国捐躯，才会罚你的。你怎能……”
话没说完，李晓婉哽住声音落下眼泪。而李晓婉的处境落到围观的众人眼里，就显得甚为无助跟弱小。众人的同情心，立马被勾起来。
“呀，这蒋家的姑娘着实的跋扈呢。听说李家大房就留下一儿一女，儿子还得了隐疾。孤儿寡母的，日子果然不好过。”
“是呀，我也听说了。李家的三夫人时常苛刻大房，还被老太太责罚送到庄子去了。蒋家回京第一日，就上门了。蒋家姑娘，还将李家大房的二姑娘折辱一番。”
“何止呀，还辱骂了李大统领呢。那日在大统领府门口，我家小厮出来给我哥买笔墨路过听了一耳朵，那些话不堪入耳。晋王殿下听了都大怒，还罚了蒋姑娘自己掌嘴。”
……
“你，你……”众人的话落入蒋芜月耳中，她的脸瞬间烧的通红，指着李晓婉又想打过去。
“表姐，文会要开始了，咱们走吧！”李柒月忙拉住她，朝门口走去。
直接到行宫开了门，围观的人才散去。
李晓婉跟南宫玉走在人群里，心里泛开冷笑。
蒋芜月，李柒月，想借这次文会出人头地，那是不可能的。
大荀的乞巧节文会，其实就是女子的科考，除了诗词歌赋，还有琴棋书画。
脱颖而出拔得头筹者，会被封为女官，成为天家贵女的伴读。将来许配个好婆家，博个好前程，那是注定的。
若是命好的，成为国母母仪天下，那也是可能的。
“第一场，考的乃是书法。各位小姐，请就位吧！”宽敞的大殿内早已经摆好案牍，主考官拿着戒尺站在台上，厉声吩咐。
“是。”入到殿内的各家闺秀纷纷落座。
李晓婉用目光巡视一圈，打算到靠窗的角落去。冷不丁被身后撞上来的人推了几步踉跄，她转头往后望去，正是蒋芜月。
“你站这儿做什么，后头大家都等着呢。”不等李晓婉开口，蒋芜月先声夺人。
李晓婉懒得理会她，默声的走到旁边，在自己选好的位置上坐下。
蒋芜月狠狠的剜过李晓婉一眼，被丝巾遮住的唇角勾起一道狠毒的笑痕。
考试很快开始，有内官入内来给各家闺秀发纸笔。今日的题目乃是王羲之的《兰亭序》，就是让各位闺秀将王羲之的《兰亭序》默写出来。
纸笔一发下来，各家闺秀个个奋笔如书。
约摸一个时辰，主考官便让人收卷了。紧接着又进来三五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一个个文质彬彬的，看起来像是文官。
他们进来后，考试的闺秀被请到偏殿去，等候消息。
“婉姐姐，如何？那《兰亭序》太长了，我都背不下来，这回我怕是要丢人了。”南宫玉大老远就瞧见李晓婉，招手让她过来。
偏殿里早就备好了茶水点心，李晓婉走到南宫玉身边坐下，拿起手边的茶水小呷一口，“你呀，谁让你平时不多用点心。”
南宫玉的性子李晓婉是知道的，两人之间交情好，所以李晓婉倒也不顾忌。
“我最不喜的就是作文章了，我看一眼准备睡着，还怎么背的下来嘛！”南宫玉不以为然，笑嘻嘻的为自己开脱。
两人正说着话，蒋芜月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
“哟，表妹如此开心，看来是考的不错了？”虽然遮住半边脸，但蒋芜月的一双眸子里，无不透露着恨意。
李晓婉不想理会她，狠狠斜了她一眼，“你若是闲来无事，就找你的好表妹去，莫要来找我麻烦。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呵呵，口气还真大。李晓婉，你还真以为你能平步青云，你做梦！”李晓婉桀骜的态度让蒋芜月更加气愤，她不受控制的低吼出一句。
未等李晓婉发作，南宫玉先忍不住了，啪的一下站起来。李晓婉生怕她闹出什么来，忙起身去拉她。
拉拉扯扯间，李晓婉撞了蒋芜月一下。
“怎么，那日你在大统领府门前还没跪够，还想跪一次？”李晓婉到底没拉住南宫玉，她瞟过蒋芜月一眼，冷笑道。
蒋芜月脸色顿时就青了，但南宫玉身份尊贵，她可不敢跟南宫玉叫嚣。只得狠狠剜了李晓婉一眼，自己走开了。
将那尊瘟神送走，李晓婉跟南宫玉坐下来继续说话。很快，成绩就出来了，主考官拿着一张纸公布名单。
“第一名，李晓婉。第二名，李柒月。第三名，言润玉。第四名，周涟萍。第五名……”
“这不可能！”主考官都没点完，蒋芜月一下子站起来，打断主考官的话。
“大人，李晓婉她作弊！”
“这位小姐，凡事讲究证据，你说李小姐作弊，你可有证据？”蒋芜月的话让主考官怔了怔，他目光严谨的望着蒋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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