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沈水北没有想到肇事司机这个时候会在警察局，想了想，她问了一句，“司机还是个老师？为什么会跟顾蒋怡的车撞上？”
“沈小姐，您是个公众人物，有些事情我们也不好瞒着你，司机酒驾，刚好顾蒋怡也是酒驾，只是这个顾家。跟肇事司机他们家，势力差别大了，顾家没有发话。我们也不敢放人的。”
“司机应该是属于醉驾的情况了，现在差不多酒醒了，沈小姐您说顾蒋怡是您的老师。我们没办法让你看看她的遗容，不如您去跟肇事司机谈谈？”
警察认出沈水北是公众人物，又不好拒绝她要看尸体的请求，只能折中让她去看看造肇事司机。
只是沈水北不太懂惊诧为啥要自己去看那个司机。
不怕她揍那个司机一顿吗？
“好，我去看看。”
“你跟我说说这司机叫什么名字。”
沈水北一边往警察局后面的隔离室走去，一边问道。
“登记的叫白薇薇。”
“什么？”
沈水北听到白薇薇三个字的时候。脚步停顿了一下，回头，“你说那个司机叫什么名字？”
“白薇薇，鹿城大学的辅导员，沈小姐，你认识她？”
警察看沈水北面部表情不自然，猜测了一句。
沈水北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认识。”撞死顾蒋怡的司机竟然是白薇薇，难道真的是巧合吗？还是一切都是顾山南安排好的，故意的？
如果是故意的，为什么会让白薇薇撞死顾蒋怡。
白薇薇不是一直很受顾山南照顾吗？
沈水北想不太明白，伸手揉了揉脑袋。而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隔离白薇薇的那个房间门口了。
房间里有声音传来，沈水北听清楚了。是白薇薇的哭泣声。
“钟娜，我，我不是故意要撞人的。我喝酒了，我，我没看清那边有车。是她的车向我的车撞过来的，真的，是她，不是我，不是我呀！”
白薇薇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听起来十分的绝望。
沈水北在门口顿了一下。
身后的警察告诉沈水北那个是白薇薇的亲戚。
沈水北点头表示知道。
“其实这个车祸，大责任确实是在顾蒋怡那边。因为顾蒋怡是逆行，你能想象吗？在单行道上逆行，简直是不要命了呀！”
警察是个有点喜欢碎碎念的小男生。说起来了就停不下来了，“不过资料显示顾蒋怡刚回国没多久。”
有一点奇怪的是，顾蒋怡在前一段被摄像头拍到的时候。在讲电话，但是车祸现场我们搜了很大的范围，都没有找到她的手机。“
我大概知道了、。“
沈水北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了警察一句，”为什么会找不到她的手机？？不正常呀？车祸地点应该是单行道上，不靠近河流。手机就算是丢了，也不会失踪。
为什么会找不到。
“已经加大警力的查找了，但是如果真的找不到的话……”
“……这个就是场车祸。”
沈水北替那个警察说出了他犹豫要不要说出的话语。然后回头看了他一眼表示自己明白。
车祸而已，又不是什么蓄意谋杀。
当然不会是蓄意谋杀。
沈水北想到了什么，眼底的光芒暗了几分。
而这个时候。那个房间里传来了白薇薇的尖叫。
“你说什么，顾蒋怡死了？顾蒋怡，是鹿城顾家的那个顾蒋怡？不。不要，她不能死呀，她死了我就要偿命，我不要，我不要偿命呀！我不要，她不能死。不会的，怎么会死呢，我都没有用力，我也没开车开得特别快呀，怎么会死呢1
白薇薇知道了顾蒋怡的身份，完全不能接受的崩溃了。
顾家，是多么权高位重的家族。
她惹上了，害死了他们家的女儿，一定是要死定了。
“你冷静点、。”
房间里，钟娜的声音终于大了一点，但是没有要安抚白薇薇的意思，“顾蒋怡死了是事实。你醉驾也是事实，现在，就等着顾家那边的安排了。”
钟娜这句话，像是一下子判了白薇薇死刑一样的。
白薇薇的哭声立马就大声了起来。
哭声里面似乎有说话声，但是沈水北没有听清她说了啥。
很快的，隔离室的铁门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钟娜。
钟娜见到沈水北站在门口，脸上浮夸的露出了一点点惊讶的表情。
“沈小姐也在这儿呀！”
钟娜没有关门，看着沈水北。“沈小姐对车祸有兴趣？”
“出车祸的人是我的老师。”
沈水北面无表情的看了钟娜一眼，“你对车祸也有兴趣？”
“撞车的人是我姐姐。”
钟娜从沈水北身上绕了过去：“看来沈小姐跟我姐姐肯定有事儿要说吧，本来还想坐沈小姐的车回家呢，不过现在看来，要我自己一个人回家咯。”
钟娜笑了一下，表情一直很夸张。
扭头走开之后，沈水北听到警察在身后嘀咕了一句为什么家人撞人了还这么高兴。
她没有解释为什么，想起了什么要张口提醒钟娜记得在前台拿包的时候，钟娜已经走远到看不见了。
沈水北想着前台肯定会提醒她拿包的，也没有放在心上。
推开了门，她就看到了白薇薇趴在地上已经哭到要晕厥了。
白薇薇见到有人进来了，抬头看了一眼。
她的双眼已经肿成了核桃一样大小，自己在车祸也受了一点轻伤，脸上有青紫的撞痕，只是大概是因为顾家的关系吧，警察将她囚在了警察局而不是在医院。
白薇薇见到进来的人是沈水北，愣了一下，却连发脾气挑衅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趴在地上，脑海里只有自己要死了这个念头。
惹上了顾家，就算明里不弄死她，暗地里她也完蛋了。
即便是自己的爸爸在海外还有些势力，但是爸爸怎么会因为她这个女儿得罪顾家。
白薇薇桑心的想到这些，忍不住的眼泪又湿了一地。
沈水北进去之后捡了个位置坐下，静静的看着白薇薇。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