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真的想法很快得到了应证，心情顿时有些不美妙。
本来他们心情愉悦又满怀感慨地来看已逝朋友的画展，没想到遇到这么惹人厌的事儿，两人也没有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情，在男人离开之后，他们也很快离开了。
但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当天晚上，网络上忽然就爆了。
事情的起因是一条视频。
视频是在画展内拍摄的，画展其实是不允许有人拍摄的，但毕竟来的人多，工作人员也看顾不过来，难免还是会有漏网之鱼悄悄录像。
视频最初只是拍摄者以游客的身份介绍画展里的画作，走了没两步就发现前面十分热闹，镜头转过去，正对上除真和那个邋遢的男人对峙的那一幕。
掐去了前面男人和其他游客对峙的场景，单单只把除真的那一段儿放了出来。
不仅如此，他还颠倒了顺序，把男人污蔑的话全部删掉，只留下了他用各种专业话术堆砌着评价画作，刚说完，除真就语气不善地质问男人是不是来砸场子的。
整个视频经过恶意剪辑之后，把除真硬生生剪成了一个明明不懂艺术还不懂装懂，对专业人士没礼貌地指手画脚的人。
这条视频原本的热度并不是很高，毕竟画展不是很大众。
但气就气在这条视频的标题说明了是在程习宿的画展上。
前段时间程习宿被大学老师抄袭的事件引起了全民公愤，对着三个字自然很是敏感。
不少人好奇地点了进去，又生气地退出来，并在下面激情留言。
【我真是无语了，这都是什么下头言论，不懂画的人就不要对专业人士指手画脚了好吗？】
【本人艺术生，那个男人的话术都很规范，对画作的评价也很中肯，这女人是有病吗，这么杠精？】
【人家只是点评一下画作而已，这女人怎么这么冲啊，真是没有家教。】
【她不会是看人家邋里邋遢的就当人家好欺负吧，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笑死，人家再怎么邋遢身上的衣服也是五位数的，她买得起吗？穿着地摊货就敢来看画展，她看得懂吗？小学生的插画更加适合她吧。】
各种的恶意揣测，将这条视频在当天就顶上了某博热搜第一。
越来越多的人以正义之名扒出了除真的身份信息。
从小到大，在哪里上学，家庭情况，简直比除真本人还了解她。
“除真姐姐，那些人又堵在楼下了。”冯阮阮扒在窗台上，从楼上往下望去。
楼下，不少人手上拿着摄像机，正从楼下往上拍摄。
有的甚至架起了手机，像是在直播。
这小区本身就是老旧小区，保安就是干拿工资不干活儿，这些人很轻松就能进入公寓楼。
好在楼下是有铁门的，平时都是锁上的，只有业主才能进入，有的想闯进来，没能成功。
但若是他们继续等下去，但凡有业主进入楼内，这些人怕是就会趁机进入。
除真生气地拿起手机直接报了警，警察来得很快，将那些人带走了，但也耐不住人多，很快就又有人聚集在了楼下。
她也不敢出门了，幸好昨天刚刚买了菜，还能撑两天。
当天晚上，除真就联系了画展的经理人，经理人显然也知道网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并不打算作出任何的回应。
不为别的，这件事情虽然对除真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却让程习宿这个名字重新出现在了公众的视野当中，也让来看画展的人更多了不少。
也正是因此从事发开始，经理人才会一直是持观望态度，一直到除真联系了他，并以强硬的态度要求他拿出监控。
“如果你不把监控录像拿出来的话，那么为了维护我的名誉，我只能报警了，到时候画展会不会被迫关停可就不好说了。
“另外你可能也要好好回想一下你们画展有没有偷税漏说之类的违法行为，就算没有，我如果举报上去，警方也会查上好几天，到时候什么时候能再开可就不一定了。”
除真的这句话简直就是揪住了经理人的痛处，他本身就只是为了赚钱才不回应的，要真闹僵了被封上两三天，那收益可就大大缩水了。
相反，如果现在拿出来，还能趁机再刷一波热度。
考虑清楚之后，经理人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也爽快地将监控拿了出来。
监控是最新安装的，还是带有声音的那种。
经理人将视频放到了网上，除真跟着转发了一波。
也感谢那些人人肉了她，将她的某博账号扒了个干净，一天之内，她就涨了几百万的粉丝，虽然这些都是来骂她的，但也是实实在在的热度。
他们本身就很关注她的账号，这会儿看她发了消息就赶紧涌到了那条视频下面。
先是痛骂两句，这才慢吞吞点开了视频。
整个视频内容很全面，将近一个小时的视频，包括了男人大放厥词，和其他看展的客人的争执，除真仗义执言，当然，还有其中的一个监控还拍到了那个拍视频的人。
就在男人离开之后不久，画展大门的监控中，男人和那个拍视频的人在门口鬼鬼祟祟见面，很明显就是一伙儿的。
这下，简直是石锤的不能更石锤了。
刚才还骂除真的网友立刻删.帖道歉，画风一转，又转而去骂那个邋遢男人。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我为我之前的莽撞道歉。”
“这男人好恶心啊，之前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虽然他的话好像很专业，但仔细听根本就是在阴阳怪气说那些画作不好，不好他去看什么画展啊？真就跟小姐姐说的，是去砸场子的吧。”
“程习宿大大好可怜啊，都过世了自己的画作还要被人批判。”
“这人是不是跟程习宿有仇啊，不然为什么一进来就是各种贬低画作，看上去也不是专门来看画的。”
“有没有哪个大佬告知一下这个人到底是谁啊？跟程习宿是什么关系啊？”
“话说，程习宿好像是自杀的，虽然外界传是因为抄袭自杀，但里面真的没有内幕吗？这个男人不会才是杀人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