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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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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复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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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悄然降临。

从午后时开始,上头下令军队就地停歇,养精蓄锐,所有的士兵都十分疑惑,不过也都识相没有多加过问。

营帐外,满天星斗下,有人仰躺于地上,看着万千繁星发呆。

江九思夜里无事,又睡不着,心中繁杂的很。便仰躺在营帐外的火堆旁。

经过尸堆一事后,整个军队的守卫都更加严苛,不仅在驿站四周围了三圈哨兵,就连他们伙食营这也不例外。

胖子拿着个馒头走来,乐呵呵的凑近江九思旁。

“狗子,你每天夜里都要来看星星,话说这星星有啥好看的啊?俺咋就看不出来啥呢。”

江九思笑了笑,觉得心中挺羡慕胖子这傻头傻脑的性子,不会遇到什么烦恼,多好啊。

“怎么就你一人,胡子呢?”她坐起身,目光环视一圈,问道。

平日这两人可谓是像连体婴儿一样,简直形影不离。

胖子嘴里包馒头,本来就肥嘟嘟的脸立即又大了一圈,他含糊不清嘟囔。

“胡子啊,他去解手了。”

江九思嗯了一声,似无意又问了句,“去了多久?”

胖子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馒头,道。

“好像也有小半个时辰了,哎俺忘了!刚刚来找你正想说这事儿呢,胡子去解手,这么久不回来。可能是上大的,他估计是着急忙慌的没带草纸,俺一个人有点怕黑,正想找你陪我一道去看看。”

他说完最后一句时,还特别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听到这时,江九思心中一沉,某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蔓延。

“他去哪儿解手了!快带我去看看!”

胖子指着营帐后方的土丘,“就在那儿!那里平日里没啥人去,火头兵的兄弟经常都是去哪里解手来着。”

江九思抿紧唇,看向营帐后方。没有多说什么,她一步一步朝土丘踏去。

不足半刻,两人很快来到了土丘近处。

站在这个地方,刚好可以看到黑夜中孤零零悬挂着的圆月,光影暗淡,如深闺女人眼底的怨泪。

站在这,江九思突然不动了,她是不敢再动了。因为,灵敏的她已经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胖子还没察觉到江九思异常,一边往土堆后走一边张嘴就开始吆喝。

“胡子勒,俺知道你忘了带草纸,俺给你送来了……”

正于此时,胖子的吆喝声戛然而止,江九思只看到,月光下,胖子的身躯就如突然入定了般,不动了。

她急急上前,“胖子怎么了!”

胖子的脸已经僵硬,嘴唇蠕动,字不成句,而他的手正在慢慢抬起,颤抖着指着他的前方。

“胡…胡子……”

江九思一转头,瞳孔猛地张大。

土丘后。正跪着个人。

不!那不是人,那是个没有头颅的躯体!

月色零零散散洒在那人断了一半的脖子,照亮了里面血肉模糊的腔口。

那躯体的身上正穿着和江九思一模一样的火头兵服。

胖子再也控制不住,撕心裂肺地大吼一声!飞奔那已是僵硬的躯体而去!

“胡子!这是胡子!”

他颤抖着手拉着那躯体的衣袖,胖子抖动着唇瓣,十分不可置信道,“这是他的衣服……他的衣服里有个洞,俺还经常笑话他……胡子!胡子!”

胖子眼睛已经血红,江九思连忙上前阻止了他继续摇晃。现在她的心里也不好受,之前还活生生站在面前和自己说话的人,此时正以这样的形态和自己见面……

江九思这边的动静很快就被周围守夜的士兵发现,立即就有好几人靠过来。

看到那失去头颅的尸体时,都惧是一惊,他们虽然都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儿郎,可在夜里,突然见到这副场景。还真有点瘆得慌。

江九思冷声对着士兵道,“去快禀告将军。”

士兵还有些迟疑,可是在看到江九思的冷眸注视后,都急急跑去了驿站。

待人去通报后,江九思转头,看着胖子已经满是泪的脸。

两人如亲人的好兄弟,如今便天人永隔,老天真是不公啊!

战北烈闻讯后很快就赶来,他没有惊动太多人,身旁只是跟了两个亲信。

看着土丘后对月而跪的无头尸体时,着实一惊!

他看向江九思,“什么时候发现的?”

“约在半炷香前。”

“好,你……开始吧。”

这句话的意思,只有他们彼此两个人懂,江九思并不打算避讳胖子,也没让他回避,只是道。

“胖子,来。帮我把胡子的身体放下来。”

虽然不知道江九思要干什么,可以看到她这副严肃的神情,胖子就从心底信服她,擦擦脸上的泪道,“好…”

放倒尸体后,江九思并没有着急开始查看尸体,而是环顾四周。

随意在地上捡了一个木棍,环绕着尸体四周约摸三丈距离,开始画圈。

“任何人不可踏进圈内半步。”

夜很凉,月很静。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怕打扰了此时那个沉静的“少年”。

江九思蹲下,手翻开尸身的衣服,细瞧。

只听她冷声道。

“男尸,年纪二十岁,身体表皮无明显伤痕。指甲盖中有些残余的沙粒。”她的手滑到尸身膝盖处,刺啦一扯裤子,膝盖面上有些明显红肿和细形伤口。

“来个人,去看看四周地上有没有滑行的痕迹。”

战北烈对着身旁亲信点点头,那士兵会意,立即去到土丘周围查探。

很快,那士兵立即返回,躬身禀告道。

“尸体的西北方向的确有两道滑痕。”

江九思点头,表示了解。

而一旁站着的胖子却是眼睛瞪得老大,他咋不知道这狗子兄怎么这么厉害,随便一瞧,三两下就知道了这么多!

江九思没有理周围人的异样眼神,她的目光看向那没有了头颅的脖子上,腔口中的血污早已凝固,她伸手摸了下那脖子处的伤口。

“切口整齐,应该是一刀斩下头颅……不对。”

她眼神一凝,看着腔口下的一道红色勒痕,手轻微触了上去。

触上那已冰冷的肌肤时的一刻,女子心中忽地一凉,眼睛猛地一闭。

她没有想到,胡子死前还受了那般非人的折磨。

脖上的红色勒痕,加上膝盖处的细长伤口,无一不都说明在他死前,凶手为了不让他发出声音,先用麻绳将他脖子勒住,在拖行用猛力拖行一段距离,在胡子奋力抓扯却毫无作用的情况下,一刀斩下其头颅……

然,凶手抽掉麻绳,让尸体保持这个跪姿……静静地死去。

女子眼眸霍然睁开!眸色异光灼灼!

她看向战北烈,“找。”

战北烈露出不解的神色,不知道她突然冒出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找,头,颅。”

三个字,掷地有声,铿锵骇人。

没错,尸体在这里,而头颅呢,不可能不翼而飞!江九思也不会让胡子身首异处!

战北烈立即大声一喝!

“来人!搜!”

这是一个不宁夜。

*

在战北烈下达命令后,前后派出了五队人马,围绕着营帐四周各处,皆没有发现异常。

而正在此时,驿站二楼的某处,一个玄衣男子正立在窗前,看着远处亮着火把的地方,眸色淡淡,看不清里面所包含的韵味。

“爷,要不要我去帮江姑娘。”

男子斜清风一眼,“多管闲事。”

语罢,男子便回到床榻上,不再理他人。

清风抿抿唇,心想爷你怎么还在怄气啊。

他望着远处的那个渺小人影,心中忽地一叹。

*

天渐渐破晓,一夜也欲将过去。

江九思依旧立在土丘旁,挺直着背脊站了一夜,而在她身后,还有一个人影作陪。

胖子已经承受不住压力,昨夜就哭得晕了过去,现在已经在营帐里休息。

此时,最后一批搜寻的士兵回来。

“将军,属下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江九思沉沉闭眸,心中无限哀痛,找了足足一夜了,依旧没有头颅的线索。那会意味着什么。

战北烈冷声对着士兵,“找!继续找!”

江九思却在这时抬眸,“不用了。”

战北烈不解地看着她,“为何?”

“找不到了。”

在所有人不解得目光下,江九思又缓缓看着那无头尸。

她俯身,再一次摸索着无头尸脖上的腔口,女子露着侧脸,目光沉静晶莹,柔和氤氲。

“切口,乃从上而下,一刀斩断。创口清晰平整,两头略尖,中间是深,呈圆弧形状。”

所有人都静静看着江九思,看着她静静的述说。

“战将军,不知你可熟悉这切口。”

战北烈皱紧眉头。手中拳头骤然捏紧,抬头看着江九思,“又是……弯刀。”

此时,在他们身旁只站了为数不多的士兵,皆是战北烈之前带着的亲信,也是同他上了几次与漠北胡人的战场。

这一听战北烈轻吐出来的二字,弯刀。

那几名士兵顿时沉下了脸!

军营中有人被弯刀所杀,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凶手就是胡人,并且已经潜伏在他们身边,而没一个人有所察觉。

弯刀对于所有在上次与漠北一战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噩梦,上一场战役,虽是南越取胜,那也是牺牲了万千将领才赢得的荣誉。

战北烈冷声道,“为何你昨夜不说凶器为弯刀。”

江九思没有回答他。

凶手胆大,用如此容易暴露身份的凶器杀人。而且手法又是那么干脆,残暴。

这,不是仅仅是虐杀,或者可以说是某种形式的复仇……

默了一瞬,她看着战北烈,“借一步说话。”

战北烈点头,随她来到了土丘后的一处斜坡顶。

晨风起,卷着尘沙吹拂着女子看起来柔和的脸庞,可她的目光却是冷极。

江九思手抬起,指着那个空中某个方向,目光幽深。

“那个地方,是漠北吗。”

男子的目光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先是一怔,随之心中就是一凉,是那种从内心深处弥漫出来的凉意。

他自问自己从不会为他人所哀,所喜。

可以。此时,这个铁血男儿的周身却是弥漫着无限悲凉。

因为,他们所望的地方,正是漠北。

心中尤记起昨夜看到无头尸的第一眼,那尸体正是以跪姿,对着漠北这面。

“昨夜我以发现了切口上的端倪。”江九思声音冷淡,“只是想验证是否为自己所想那般,想知道头颅在何处,只是寻了一夜,终无果,我便知道了,凶手杀了人后,并且带走了他这个完美的作品,也就是----头颅。”

暮边,朝霞的日色有些昏暗,打在女子脸上,浮现一层朦胧的光影。

“战北烈,你准备好了吗。他,来复仇了。”

之前的尸堆只是那个人送来的见面礼,而昨夜惊现的无头尸,只是个开始。

没错,是开始。

*

正在这时,远处一个战北烈的亲卫急急往他们的方向奔来。

江九思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同战北烈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亲卫脸色发黑,直指驿站处。

“将军,快去看看吧!”

战北烈心中尤是一惊!看着江九思。

“走!一同去。”

来到驿站时,在驿站大门口已经围住了许多士兵,从江九思来时的角度刚刚可以看到在那驿站大门上,正悬吊着一个东西。

有人见战北烈来了,都识趣的没有在说话,纷纷为来人让出了一条道。

而江九思咽了下口水。脚步突然如被寒冰冻住,无法向前移动半寸。

她知道那个悬吊着的东西是什么,所有事情都如她猜想那般……

就像是她推动着整个案情的顺序,不知道为什么,江九思十分厌恶这种感觉。

副将急急出来,对着战北烈道。

“将军!早间晨起时都没有这个东西,就在刚才,突然有一个头颅悬吊在这。”

昨夜出现无头尸的事情,没几人知道,看来战北烈做的很隐密,或许此时凶手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发现了尸体。

忽闻一道嗤笑声。

“我说战将军,你手下的兵也太没用了吧,敌人都潜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发觉。”

只见,三皇子依旧穿着一身盔甲从驿站内出来,看一眼着在场的兵。眼中鄙夷之色十分明显。

听到他这话,许多人心中都极为不愤,不过又忌惮他皇子的身份,因此都只是把那抹不愤藏在心里,不敢发作。

战北烈是个倔脾气,本来遇到此等事他心中就很是不舒服,三皇子又在这档口上看他笑话,就见他紧握腰间大刀的手轻微颤抖。

三皇子注意到了他腰间的大刀,哈哈一笑。

“战将军莫不是要在这万千士兵面前杀本皇子不成?”

不得不说,这个三皇子还真是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只有一点说对了,敌人潜伏在我们身边,大家更应该同仇敌忾,而不是一味的内斗,这不明摆着闹笑话给别人看嘛。

江九思上前,站在战北烈身后。拉了拉他的衣服。

轻声道。

“不必将事情闹得太大,只要能让他闭嘴就行。”

战北烈渐渐冷静下来,收回握住腰间刀柄的手,冷眸看着三皇子,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冷笑。

“三皇子累了吧,来人啊,把三皇子带进去歇着吧。”

方才面上最快露出不愉情绪的士兵站出来,“属下谨遵将军之令。”

然后转身,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有请。”

三皇子一惊!怒指向战北烈。

“战北烈!你可以你这是在干什么吗!”

三皇子身边的小内侍看着周围皆气势汹汹的士兵们,拉了拉三皇子的衣袖。

“三皇子啊,咱们这是在别人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待我们回了京,将事情禀告给了陛下,到时候再给这些人好看!现在。还是忍忍吧。”

三皇子一听,眸子虽仍有不快,但终究没有说什么,冷哼一声,转身进了驿站。

江九思脸上露出一抹鄙夷和不屑,这就是皇家二世祖,随即她上前对着战北烈道,“把头颅和尸体一同安葬了吧,我不想让他们分离太久。”

头颅被取下来时,江九思无意一瞥,心中尤如万千蚂蚁腐蚀。

她看到,胡子那张充满恐惧的脸,眼睛都还没有来得及闭上,就已然断气,终还身首异处……

看着战北烈僵直的身影,她知道。他也同自己一样沉痛,手中的兵被人当玩偶一样虐杀,然还不知道凶手到底在何方。

女子伸手轻拍战北烈的脊背,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那人生性残暴,喜爱杀戮,既然出现了第一个死者,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乃至于更多……

剩下的话全部埋在心底,没有对战北烈说出口。

这些全都是那人报复的开端,战北烈杀了漠北王,他的儿子----耶律楚回来了,来寻战北烈复仇了。

敌暗我明,这是一场必输的游戏。

然而正在此时,站在一群士兵中间的某个人,眼睛中忽然浮出一抹嗜血的笑意。那个人身穿普通士兵服饰,一眼望去毫不起眼,而现在,那人的唇角阴鸷般的勾起,盯着那个站在战北烈身后的那个不起眼的瘦小“少年”。

暗语传音,“游戏,开始了。”

江九思眸中金芒瞬间迸射!有些愕然抬头,不可思议环顾四周站立的士兵。

他在哪儿!他竟然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还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虽心中惊起惊涛骇浪,可是面上却没有浮现惊恐的神情,她蠕动唇角,无形中吐了三个字。

“胆小鬼”

只会躲在暗处,不敢与战北烈面对面打一架,不是害怕了是什么。

江九思一向擅长打这种心理战。

如孩童般玩闹时的话语,却让士兵中隐密身形的那个眸色一沉,随之冷光浮现,笑得更加阴森。

驿站。二楼。

窗口处,一抹玄色衣袖微微滑过,露出里面的暗纹滚边,有人轻叹。

“蠢女人。”

一旁站着面色焦急的清风,“爷!江姑娘被耶律楚盯上了!”

有人冷哼,“这个蠢女人不是最喜欢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吗。”

“爷!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很可能耶律楚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江姑娘!”

男子眸色幽寒,“耶律楚,和他那个老子一样,都是蠢货。”

语罢,男子转身,头也不回道。

“想去就去吧。”

清风面色一喜,他就知道爷是个面冷心热的人,知道江姑娘身处危险,不会坐视不理,不然他们俩大老远跑来这劳什子地方干甚。

“是。属下定会好好保护江姑娘!”

*

回到火头兵营帐时,已是午时。

胖子从昨夜哭晕厥后就还没醒来,江九思坐在营帐门口,用手撑着头,似在发呆。

无头尸的事情被战北烈压了下来,军队中还好没有起太多舆论或者是慌乱,可是江九思却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因为……很有可能会出现下个一个受害者。

一时,江九思竟然觉得自己精神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这是精神力的抉择,那个人已经知道她的存在……她想,可能没有多久,他们俩就会见面了。

这刻,一道身影走到她的身前,停下,坐在她的身旁。

同样的火头兵服,和她同样的姿势,只是那人面容比他的平和。

是南雨。

“会好的。”

仅仅三个字,这就是这个少年安慰的方式,简直,直接。

江九思抬头,对他一笑。

“好。”

*

是夜。

江九思正欲浅眠,事情没有发现,她也不能坐等别人出手,自己还需要养精蓄锐,不然拿什么和凶手斗智斗勇。

昨夜凶手才杀一人,今夜应当不会这么快动手。只是,这些都是江九思自我估计。

毕竟“疯子”思路不能用寻常人的想法去深究。

土丘高低,无山无林,夜里寒凉,卷起风尘,吹散昨夜散留于空中的血腥味。却吹不散江九思此时人心头聚着的那团阴霾。

睡意朦胧,忽闻外头吹来的一卷余香。

这香味,很熟悉。

江九思猛然惊醒!她坐起身,掀帘而出。

外面,静默如常,远处仍有士兵巡逻,今夜的守卫士兵似乎又多了一倍。

忽又来一股风,吹起沙粒,蓦地进了眼睛,她抬手去擦,余光掠过远处。一片荒芜的地方,似竟然有人影走动。

又擦擦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那人没有穿铠甲,是平常衣衫,风吹起他的衣摆和青丝,像鬼魂无声无息。

忽地,那人转过身,用手撩开脸上发丝,明明黑夜里什么都看不清,她却真真实实看到了他的脸。

白皙的脸,极黑的瞳孔和嘴角惑人的笑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还有那人如狐狸般深刻的眸子……

他好像在说些什么,风大,听不清。

可是从唇形她看得出隐约是三个字,她起身追出去,却猛然发现人影不见。

轻嗤一声,怎么会是他,那个人此时应该是待在京都,怎么会出现在此。

忽地耳边一阵风声,有人轻笑。身形一闪,眼前只有一道黑影飘过,如一缕青烟,无踪无迹。

而手上,结结实实抓住一片轻纱,是玄色。

双眼紧盯,这愣神间,只觉什么东西爬上了自己心尖,酥酥痒痒。

江九思突然觉得自己走着紧张,他真的来了吗。

心中浮起一丝懊恼,她有些泄气,那个人何时如此能牵扯她的心绪,明明之前说好的两清,怎地原本平静的心又被扰乱。

“你竟也有落寞的时候。”

江九思一听,猛然抬头,眼光直逼说话人。

“你!”

玄衣随风舞动,他嘴角挂着笑,语气有些轻蔑。

“是不是想问,我为何出现在此。”

江九思哑口,在他面前,自己总会被看穿。自己引以为豪的一切在这个男人面前,都会被一一击破。

她看清了面前的脸,确定这是真实存在,而不是自己梦中臆想。

江九思忽地低下头,声音淡淡,“现在,我应该叫你谢湛还是玉镜楼。”

男子轻笑,似乎不觉得这是个能困住她的难题。

“名字只是代称而已,你想叫什么,随意即可。”

“玉镜楼。”

“嗯。”

“玉镜楼。”

“……”

某人脸色愈加阴沉,而江九思却依旧是低着头。

这个人秘密太多,她看不清,也不想看清,心中明明想躲他远远的,但这个男人似乎与她纠缠上了般。总是甩不掉。

她剖尸无数,看过各种人心,唯独特别想挖开面前男人的心出来瞧瞧,到底是什么色。

女人眸中的异色被玉镜楼纳入眼底,他突然道。

“跟我回京都吧。”

江九思皱眉,“为何。”

“你太蠢,又不会功夫,刚好还有点拿出手的验尸之术,容易被人利用。”

听着他的话,江九思总觉得这经历咋那么熟悉,翻一个白眼,这位爷,我是被人利用过,不就是你么。

正想损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两句,江九思忽地眼睛一凝,看着玉镜楼身后不远处。

察觉到女子的欲言又止,玉镜楼正欲转头,却被江九思猛地按住在地。

“嘘----!”

她的手按在男子唇上,那温和的触感不禁让玉镜楼坚硬的身子放松了开。

他勾起自己那邪魅的唇角,这种感觉还不错。

女子脸色严肃,根本没有发现男子此时嘴角的坏笑。

她收回手,目光炯炯,正看着那从远处缓慢而来的一匹马。

准确的说,她看的不是那匹马,而是马上伫立不动的人。

那马似从地狱而来,四周顿时白烟四起,朦胧地将那马上一人笼罩。

静,接近死亡的静。

玉镜楼此时也要注意了那匹黑夜中行驶出来的马,以及马上僵硬的人。

一滴滴液体从那马上之人身上低落,江九思眯眼。

“是血。”

说着她就想起身,却被一只大手按下。

男子眼中带笑,“我去看看。”

江九思抿抿唇,没有拒绝。

玉镜楼慢慢起身,神情冷峻,周身气流涌动就算他要走近时,四周忽然卷起一阵风,风中夹带着破空之声!

江九思警觉不妙,大叫道!

“小心!”

玉镜楼头微微一转,身影不退,反而勾唇看着狂风之处。

嗖----!

一道黑旋风从马后方袭来,直直朝着他面门而来。

江九思猛地一震!来不及快跑去,已然看到玉镜楼身子陡然一个仰头,那到黑旋风擦着他耳边急急掠去!

男子耳后一缕发丝忽地飘落,随之黑影瞬间落地,原来是一个梅花镖。

江九思心中尤寒,如果方才出去的是她,定会伤于那带着绝杀之气的梅花镖之下。

玉镜楼看着自己被那梅花镖割断的黑发,眼中笑意很浓。对着身后想靠近的江九思打了一个手势。

江九思脚步顿住,她虽然不知道这个手势的意思为何,可她却能感觉到,男子周身散发的狂热气息。

这是遇到了劲敌的狂热!

空气中骤然静了。

下一刻,江九思眉梢一挑,因为她察觉到更猛烈的破空声。

只听。

嗖嗖嗖----!

四周无数梅花镖蓦地飞来!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玉镜楼内力全数灌注于指间,掌中忽地凝聚起一股暗流,身上玄色衣袍无风自动!

天地陡然变色,忽有一股凛然霸气!

破空声渐渐临近,男子眼中浮现一抹寒芒,衣袖一卷!空气都似被他撕开一道裂口!只见那些快近他身的无数梅花镖,在他拂袖之际,已然落于地面。

而这些变故,只是发生在一瞬间。

这是江九思第一次见玉镜楼真正动手,不,这根本不算动手,他只是轻轻一拂袖,那些带着杀气破空而来的梅花镖就悉数落地,快得人眼都捕捉不到。

之前就知道他武功不弱,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深不可测。

见玉镜楼收了袖子,一副闲适的模样,江九思才走了来。

她环视周围,问,“你没事吧。”

玉镜楼点点头,负手而立,“没事,那人走了。”

江九思眸子微沉,她知道方才那个人就在他们四周,隐身于暗处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你认识耶律楚。”

“嗯,不太熟。”

不太熟也就是认识咯。

终于,江九思将目光放到了那马上的人上。

方才这么大的动静,为何这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这么近的距离,江九思才看清,那马上之人穿着南越兵服。

某种不好的预感浮现,她道。

“最好不让我又遇到什么……”

就在她想再凑进细看时,那马儿忽然像受了惊吓般,前蹄跃起,这不算什么,更让人惊骇的是!

那本来还坐在马上的南越士兵的身体,腰部陡然断裂,他的上半身突然像是没有支撑般,从马身上掉了下去。

独留一截残躯,坐于马上……

江九思暗骂一句!

“他娘的耶律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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