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三天如何能参加实战？
众人听到这话皆纷纷摇头。
孙梦瑶虽说最擅长抚琴，可棋艺也不算差，也许和高手无法比较，但对付新手小白那不是轻而易举？
娘娘这局，输定了。
沈清丞看着顾谙胸有成竹的模样，若有所思，并未言语。
场上，沈皎姿容淡定自若，想都不想又落下一枚黑子。
孙梦瑶捏紧拳头，白子夹在二指间，迟迟不落盘，不知再犹豫什么，额角竟冒出细细冷汗。
“我的老天爷，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不管孙梦瑶思考多久，娘娘都是秒落棋子！”
“厉害厉害，娘娘反应也太快了！”
“太慢了，孙梦瑶好慢啊，磨磨唧唧的是睡着了么？能不能快点呀！”
“哈哈哈……大家，哈哈哈大家快看陛下那表情，哈哈哈……是不是在替娘娘遇到这么一位猪对手而着急！”
孙梦瑶听不清观众席上的议论声，她努力思量，但沈皎泰然处之的状态却令她焦虑不安。
下这里？还是下这里？或者那里？
不不不，好像都不对。
对方循循善诱，她竟无路可走？
“陛下坐在那里，梦瑶太紧张了，没有发挥真正实力。”沈语语气淡淡，却在外人看不见的角度，死死捏紧手帕。
慕容幽冷笑道：“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太紧张能下这么烂？其他人怎么不紧张？我看她就是心思不在比试上，这么破烂的借口亏得你脸大才说的出来。”
这九公主怎么又来了？沈语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道：“梦瑶是我的朋友，我了解她，九公主，你……你何必这么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慕容幽气势汹汹。
就在她想一展身手教训一下沈语时，身后忽而响起和事佬的声音：“小九，不可欺人。”
慕容幽拧紧眉，怒瞪来者：“欺人？欺人？我又没欺人？烦死了，五哥！你没事又叫我作甚，我又没说错，她就知道哭，虚伪！”
慕容嗔摇摇头道：“你啊。”
慕容幽厌恶沈语，现在连带帮沈语说话的慕容嗔也看不顺眼，心想这里虽然能看到娘娘正面，但风水也忒不好了！
她不愿因一个外人和慕容嗔争执不休，叫上其余几位跟班转身走了。
见状，慕容嗔叹气道：“这孩子被惯坏了……语儿姑娘，你别在意。”
沈语咬着下唇：“语儿不怪九公主。”
慕容嗔满意道：“你倒是个拎得清的，诶？你裙子怎么湿了，天气冷，容易风寒，快去换。”
沈语这才看到裙摆上的大片污渍，想来是慕容幽方才不慎撞倒一旁的茶盏，意外打湿的。
“啊？可是……可是我没有带……多的衣服呀。”她羞红了脸。
一般而言，贵女出门都会准备上三两套衣物以备不时之需，就拿慕容幽来说，侍女起码给她备着十几套。
慕容嗔目光闪过一丝探究，“语儿姑娘，你可确定？”
男人不是不懂情爱的少年，一双锐利的眸子盯过来，不会觉得惊慌失措，成熟得叫沈语紧张不已。
她想后腿，却深吸一口气，主动握住慕容嗔的双手。
“确定，王爷，师父也不在这里，语儿实在找不到其他人帮我。”
蔡琴师上午被沈皎和沈语截然不同的表现气得头晕，早早回客栈歇息去了。
慕容嗔目露了然，忽而笑了：“如此，语儿姑娘便随本王去换衣服吧。”
……
与此同时，黑子落下，现场登时爆响欢呼。
沈皎面带淡笑：“孙姑娘，你输了。”
“不可能！你作弊！再来再来！”
孙梦瑶难以置信，发疯一般想要破坏棋局。
可又怎会让她得逞，不待小太监反应过来，姬厌二指轻松一弹，一枚棋子飞出竟将她定在原地。
孙梦瑶被定格在最丑陋的表情和姿势，沈皎险些笑出来，好在忍住了。
她故作淡定道：“一局定输赢，这是规矩，孙姑娘，再会。”
“赢啦！娘娘又赢啦！刚刚是谁说娘娘会输来着？快快出来打脸！”
众人再次沸腾。
“这才过去多久啊，简直堪称实力碾压！”
“要是孙梦瑶不磨磨唧唧，还能更快，娘娘！娘娘！您是我的神！”
“话说，我有一个大胆的问题，娘娘分明这般厉害，为什么当初会传她是个琴棋书画样样不会的废物呢？”
众人面面相觑。
“是啊是啊，这谁传出来的？”
“好像是沈语吧？”人群里，有个声音突然这么说。
沈语最近的名声可谓烂成一滩发臭的南瓜，众人一听，都觉得甚是有理，不约而同地开始讨伐沈语，替娘娘伸张正义去。
“真的是她？”顾谙凑近沈清风，把剥好的瓜子主动分享。
沈清风毫不留情，抓了一大把塞进嘴里：“不知道。”
顾谙瞅他：“不知道你还说是她？”
沈清风无辜摊手：“管他是不是？重要吗？她污蔑娘娘的事情还少吗？就算不是她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说来也是，顾谙道：“对了，有一件事，我思来想去，纠结许久，还是决定告诉你。”
沈清风问：“什么事？”
顾谙笑道：“你刚刚吃的瓜子是我用嘴一颗一颗嗑的。”
“……”
沈清风勃然大怒，一把捏碎五颗核桃，一字一顿，：“顾！谙！你找死！”
顾谙一掌震碎六颗核桃，不甘示弱：“来啊，战斗啊！”
……
此时，一间烛光闪烁，人影交叠的屋子。
“王爷，语儿帮你。”沈语面色潮红，主动起身帮慕容嗔整理衣衫。
被褥滑落，露出胸前团润与无数斑点红印。
慕容嗔吃饱喝足，亦是满意：“语儿味道极好。”
沈语娇羞：“王爷。”
慕容嗔一把握住她胡乱挑逗的手，眸色暗了暗：“时间还早，语儿，本王想再疼你一次。”
随即，又是一室激情浪浪的呻吟，却无人发现一道身影蹲在墙角良久，狠狠握住了拳。
与此同时，沈皎和姬厌已经离开雁江台，剩下的比试在明日，没有必要一直待在那里。
马车抵达宫门时，两人下车步行。
一条白玉铺制而成的小径上，姬厌慢步走前面，沈皎一手拿着一根糖葫芦，一手拉着暴君绣着金丝蔷薇的袖口慢步跟着走。
“陛下呀？”
“嗯？怎么了？糖葫芦不合口味？还是走不动了？孤背你？”
“……”
沈皎心想怎么回事？她就嘴痒喊一声，是语气不对么？他怎么会在短短瞬间脱口而出这么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