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王小六儿有些不解，微微皱眉，“你的老师，应该是个老教授吧，见一面，很难吗？”
“这你就不懂了。”
女人暧昧一笑，“我呢，是老师最后带的一批学生，实际上，以他当时的年纪，早就已经退休了，之所以还带我们，就是因为学校返聘他回来的，但是我这个老师啊，脾气有点儿古怪，他特别讨厌别人浪费他的时间，所以，从我们那一届带的学生结束之后，他实际上就已经不再带别人了，现在也不在学校，所以，想见一面，很难的。”
王小六儿作恍然大悟状，“那明白了，就是他性格上说，不爱这种应酬。”
“对。”
女人点了点头，“所以我觉得，你还是不见的好，要是非要见面，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搞不好啊，会臭骂你一顿，他那个人，很凶的！”
王小六儿在一边儿笑了起来，“你这么一说，我更想见见了，要不，你帮帮忙，帮我联系一下？”
“帮忙倒是可以，但是，我也不保证能成功吧！而且，求人办事儿，是不是，也得稍微意思一下？”
女人说着，笑吟吟地瞄了王小六儿一眼，王小六儿会意，立即要去掏钱，女人见状当时一愣，“诶，你干嘛？”
“你说个数儿。”
“俗气。”
女人作嫌弃状，此时金彪在一边儿忙说，“我这个表妹，家里嘎嘎有钱，不缺钱的！”
王小六儿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那，那，怎么意思？”
“诶呀，这还不容易啊？”
金彪在一边儿坏笑起来，“改天，你们俩约个地方，私聊不就明白了么？”
王小六儿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女人，女人笑吟吟地翻了一下大眼睛，算是回应，王小六儿一看对方那眼神儿，那神态，心里就知道这事儿肯定难搞，但他也不好说什么，憨笑着，当即说道，“那行，留个联系方式，回头儿联系！”
女人倒还算爽快，当即拿出手机，跟王小六儿要了联系方式。
金彪在一边儿看得直笑，跟自己表妹对视一眼，使了个眼色。
女人笑嘻嘻地，没说什么，就这么，三个人吃着饭，聊着上学时候的种种趣事，倒也还算轻松。
王小六儿这边儿吃完了饭，就跟金彪一起回去了，女人要上班，不方便，王小六儿也只能等着。
这边儿回去的时候，白胜簪已经走了，连着在王小六儿这边耽搁了好几天，好多事情等着她处理呢。
白胜簪显然是个事业型的女人，现如今，公司体量巨大，需要她去处理的事情也挺多的，而且，昨天已经打了招呼了，王小六儿倒也不意外。
白月嫦也不在，估摸着是办自己的事儿去了，因为调查局那边儿一直也都神神秘秘的，王小六儿也不好多打听，所以她回去以后，简单地收拾收拾，看时间还早，就躺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
虽然王小六儿龙精虎猛的不似寻常人，但一宿一宿地折腾，不好好睡觉，这身子骨儿也一样顶不住，好好地休息一下，也挺好的。
只是，这边儿躺了没多大一会儿呢，那边儿电话又响了，王小六儿拿起来一看，是白月嫦来的电话。
他拿起电话接了，不出意外，白月嫦找他过去商量事儿，请他过去一趟。
王小六儿抓抓脸，以为白月嫦又闲着没事儿跟他这儿撩骚儿呢，当即一撇嘴，轻声说道，“你行不行啊你，有正经事儿没有？没正经事儿，我还挺忙的，别来烦我好吧？”
白月嫦一听这话，气得翻了个大白眼儿，“我没事儿找你干嘛？真当我闲的？我跟你说，这里你爱来不来，你要是不来，错过了，你求我我还不带你呢！”
王小六儿一愣，“你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命案现场！”
“嗯？”
此话一出，王小六儿顿时一惊，他一下就坐直了身子，“谁死了？”
“你过来不就知道了？”
白胜簪说着，拿着数码相机，对着尸体拍了一张照片。
王小六儿这就不敢怠慢了，连忙穿上了衣服，很快，循着白月嫦发来的坐标，王小六儿来到了一处命案现场。
这是一处老旧的居民楼，外面围着不少人，闹哄哄的，有穿着制服的叔叔在维持着现场，拉了警戒线，四周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看这阵仗不小，应该不是小案子。
王小六儿凑了过去，刚到了近前，就被人拦住了，一个人有点儿不客气，“诶，什么人？”
王小六儿连忙说道，“哦，那个，有人请我过来看看，我是白月嫦的朋友。”
“白月嫦？”
那人一皱眉，有些不解，看向了旁边的同事。
同事也纳闷儿，“你说的，是什么人？”
“是我。”
话音刚落，穿着一身白大褂儿，法医打扮的白月嫦就从里面出来了，她摆摆手，“那是我请来的专家，放他进来吧！”
那边的人一看是白月嫦的朋友，就没再说什么，拉起了警戒线，让王小六儿进去了。
王小六儿和白月嫦一起走进了楼道，一进去，王小六儿就说，“这什么地方？”
“没来过么？”
白月嫦上下打量着王小六儿。
王小六儿摇摇头，“没来过，肯定没来过，这第一次。”
他急不可耐地问道，“到底谁死了？说啊？”
“这个人，你应该见过。”
白月嫦说着，拉了门上了三楼，一进去，就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儿，王小六儿下意识地一捂鼻子，看见现场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勘察现场，白月嫦示意王小六儿把鞋套儿穿上，然后带着他走了进去。
王小六儿倒是眼睛很贼，一眼，就看见都躺在地上的尸体，他往前凑了凑，低头一看。
好嘛，这低头一看，当时王小六儿就一皱眉，“穆驼子？”
倒在地上的，正是之前贩卖那些秘药的穆驼子。
王小六儿蹲在地上一看，发现，穆驼子是被人割了喉咙死的，就一刀伤口，速度很快，很准，而四周，没有明显打斗的痕迹。
他往里面走，看见，卧室里面，还死了个女的，还有个姑娘，姑娘十几岁的样子，另外还有个小男孩儿。
王小六儿缓缓地眨了下眼睛，“这是都死了么？”
“都死了。”
白月嫦耸耸肩，“穆驼子，穆驼子的情人，他和情人生的一儿一女，一家几口子，都死了。”
王小六儿看看那些人的伤口，“都是一击致命？”
“对，都是一刀毙命。”
白月嫦双手揣在白大褂儿里头，抬头看向王小六儿，“你怎么看？”
“能怎么看。”
王小六儿抿了抿嘴，“看样子，动手的人，是个高手。而且，似乎穆驼子被杀之前，完全没有防备。”
王小六儿看向四周，又走进了卧室，看了一眼之后，转身走了出来，“这个女的，和两个小的，应该在穆驼子回来之前就已经断气了，穆驼子是回来以后被人杀的。”
白月嫦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简直，就像是在现场一样。”
“别什么玩笑都开！”
王小六儿一皱眉，“你这么说，很容易招人怀疑的！”
“那不会！”
白月嫦嗤嗤直笑，“事发当天，你有不在场证明！”
“哦？”
王小六儿一挑眉，“你怎么知道？”
“因为，事发当天，我就在你家，你忙活什么呢，别人或许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么？”
白月嫦说完了，压低声音往王小六儿跟前凑了凑，“这个事儿，多多少少，有点儿麻烦。我怀疑，是仇杀。”
王小六儿缓缓地眨了下眼睛，示意白月嫦跟自己出来，他们俩一前一后出来，王小六儿这才说道，“这个穆驼子，前一阵子，一直在地下黑市卖药，你是知道的。你说，会不会，是事情败露了，他上面的庄家害怕了，杀人灭口了？”
白月嫦点了点头，“照理说，这种可能性倒是不小。不过，全国各地，都有类似的事情，问题是现在别人都没事，就他出了问题，这个看起来就多少带点儿不对劲儿。”
“兴许，这是第一个，后面还有很多呢。”
王小六儿双手揣在兜儿里，寻思寻思，又一皱眉，白胜簪察言观色，“你什么情况，说是想到什么了么？”
“没，没有。”
王小六儿摸了摸鼻子，“我想起来，之前，我联系过这个穆驼子。”
白月嫦一挑眉，“然后呢？”
“穆驼子跟我说了一下他手里的东西的来源，他说，东西，是背后的人找他出售的，也就是说，他的背后，也有老板。我当时，很想跟那个人见一面，可是他拒绝了。你说，能不能是他背后的老板觉得穆驼子可能会泄露他的身份，所以才杀人灭口的？”
王小六儿看向白月嫦，“要这么说的话，这个事儿，还怪我了。”
“我感觉，可能性不大。”
白月嫦摇摇头，“你也没见到背后的人，不是么？”
“那倒是。”
“那就没理由。”
白月嫦说着，抿了抿嘴，“兴许，他是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我感觉，这个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我就没办法了。”
王小六儿耸了耸肩，“我跟他，毕竟不熟，对他的事情，也了解的不多。你要查这个事情，得找他身边的人。”
“我感觉，你好像有什么话，藏着没对我说。”
白月嫦抱着肩膀上下打量着王小六儿，“你要是当我是自己人，不应该这么吧？”
王小六儿寻思寻思，“唉，我既然不对你说的事情，肯定有我不说的苦衷，不是么？”
“那倒是。”
白月嫦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一步，“可是，我还是好奇，你跟我说说呗，我保证，我会跟人保密，绝对不会说是你说的！”
“你可得了吧！”
王小六儿撇嘴直笑，“你就别套我话了，跟我来这套，可不好使！”
“你别逼我啊！”
白月嫦笑吟吟地看着王小六儿，往前走了一步，略微仰着脸，“我可不是吓唬你，就冲你见过见过穆驼子，我就有理由怀疑你。我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你抓走，关起来，你信不信？”
“你威胁我呢？”
王小六儿一挑眉，“那你关我一个，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啊？”
白月嫦笑吟吟地，一仰下巴，“你可别逼我，我这个人，一急眼了，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
“这把你厉害的！”
王小六儿一点儿不怕，反而轻蔑一笑，他一侧身，从白月嫦身边走过去，还抬手，轻轻地在白月嫦浑圆挺翘的小翘臀上拍了一下，“不跟你扯了，晚上去我那儿？”
白月嫦撇嘴一笑，看四下无人，一把拉住了王小六儿的手腕，“我还没让你走呢！”
“别蹬鼻子上脸啊，收拾你！”
王小六儿说完，白月嫦还真老实了，笑吟吟地白了王小六儿一眼，“那我一会儿找你去！”
“来呗！”
王小六儿摆摆手，双手揣兜儿下楼了。
他一出来，立即变了脸色，走到外面再回头看看，就这么一回头儿的刹那，就看见，房顶上，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好似什么人正盯着他看，见他一回头，立即躲了起来。
“嗯？”
王小六儿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后退几步，绕过人群往楼体的另一侧走了过去，他脚下速度很快，很快就上了旁边的那栋楼，从步梯上去，到了旁边那栋楼的楼顶一看，对面空空如也，并没有看见人。
王小六儿有点儿不甘心，飞身一跃，到了对面儿，前后一走一转，再往下面这么一看，就看见，楼下唧唧喳喳的人群里不少人都看了过来，但是，相比于越聚越多的那些人，有一个戴帽子戴口罩儿把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正低着头往外走。
别人都往里面凑，就他往外走，这都不用多看，一眼就见到了。
王小六儿看仔细对方的衣着，立即下楼，可等他冲到人群附近的时候，那个人，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早已经没了踪影。
王小六儿似乎并不甘心，站在原地前后左右，仔细观察几下，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忽然扫见了一个身影，王小六儿一转身，拿着一个小胡同儿毫不犹豫地，就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