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儿歪着身子看着马蓉蓉，“那后来到底给钱了嘛？”
“没有。”
马蓉蓉抿了抿嘴，“当时这个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确实闹得挺大，但后来也不怎么的，那个女的自己去检查的时候，发现肚子里的胎儿有点问题，也不是畸形还是傻子还是什么的，反正最后医生那边儿给的说法是孩子不能留，最后孩子就没了。”
“那孩子没了，她不就应该消停了么？”
“那能行么？”
马蓉蓉淡淡一笑，“你永远想不到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到底有多无耻，或者说，你永远想不到，他们这样的人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马蓉蓉翘着脚，悠荡着黑丝袜，眉飞色舞地说，“那件事以后，我们都以为这事儿就告一段落了，没想到，没到两三天呢，就接到消息，他们又带了好多人来公司了，说是我们的人搞了小动作，为了不给钱，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搞坏了，诶呀，那说的，又茶水有问题，又什么有问题的，真的厉害极了！”
“那后来呢？”
“她也没什么大本事，就那一套，小作文弄上来，忽悠那些网友可以，打官司，就靠小作文啊？哭哭啼啼装可怜，骗的都是大怨种，法庭是要讲证据的。而且，后来这件事在网上发酵，人们就开始扒她的料，结果一扒，发现这女的黑料挺多。后来，很多人从开始的支持她，就变成了嘲讽她，然后老套路，抑郁症。”
马蓉蓉咯咯直笑，“很多人说，现在这职场，对女人非常的不友好，可说实话，我也是个女人，真正能将女人的路越堵越窄的，不就是这路货色吗？胡搅蛮缠，机关算尽。也是这个社会有点儿跑偏，造谣这种东西，几乎没有成本，你看那老头儿老太太满大街碰瓷儿的，把一个无辜的路人逼的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她自己却什么事儿都没有。相关部门给个说法，说理论上，寻衅滋事，应该拘留几天，但考虑对方年纪大了，不予处罚了，你说找谁说理去。”
马蓉蓉一摊手，“做生意也一样，表面上看，风风光光，但实际上，难处也不小，哪个山不拜也不行，资金这块儿，更是大麻烦，就拿我跟冯楠那一摊儿来说吧，前一阵子，就有人盯上我们了，资本收割小公司，很容易，就在你的资金链儿。我们当时一起接了一个工程，稳赚不赔的买卖，但是，对方打了个招呼，原本贷款给我们的银行就突然找个理由给我们断贷了，就这一手，就差点儿直接要了我们的命，也就在这时候，那些狼虫虎豹的，就上门了。什么高利贷，什么股权抵押，这个那个的，说白了，就是想用低价把公司的股份搞走。要不是那时候，你和那个的白总拿了钱，这事儿也根本过不去。”
王小六儿抖着腿，“我在公司现在好像是第一大的大股东了。严格意义上，算你俩的老板了吧。”
“那是啊。”
马蓉蓉抿嘴笑，“怎么的，你是想享受享受当老板的福利吗？”
“那倒是没有。”
王小六儿歪着身子，“我倒是挺好奇，你现在，到底参股了多少公司？”
“十几家吧。”
“这么厉害？”
“鸡蛋总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吧，再说了，有些公司，我就有股份，不怎么直接参与的。就拿冯楠那边儿来说吧，实际上，公司都是她在操持。”
马蓉蓉眼珠一转，笑吟吟地，“要不，我这里，你也投一股儿？”
王小六儿一撇嘴，“我没啥兴趣。”
“啧，你看你，要说赚钱的本事，我不比冯楠差的，而且，冯楠能做的，我也能做。”
马蓉蓉娇滴滴地看着王小六儿，那小眼神儿，勾勾搭搭的。
现如今的马蓉蓉，也能算是一个美女了，私下里，马蓉蓉似乎也眼馋王小六儿有一阵子了，总是在暗示似的。
但王小六儿也不是傻子，他既不想得罪马蓉蓉，也不想招惹没必要的麻烦，所以，他一撇嘴，“这话说的，你这话要是让小冯冯听到了，不跟你打架啊？”
“那怕什么，她又不是你老婆！我说句那什么点儿的话，现在，你们俩，连男女朋友都不算吧？冯楠家里，可不一般，说实话，就算你能搞定她，她也服服帖帖的，实际上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说到底，冯楠那里，不过是骑着驴找马罢了，你呀，也就是个工具人儿。”
“你说的这些，都是废话。”
王小六儿撇着嘴，“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用你提醒我？我帮冯楠是真，但投资她，也不单单是为了朋友义气那么简单，再说你说的那个，骑着驴找马，又能如何呢？她冯楠要是找到合适的，义无反顾地要跟人结婚生子过日子，我肯定不会拦着人家，要不然，我成啥人了。”
“真的假的？”
马蓉蓉在一边儿笑吟吟地，“不能当场翻脸？”
“你太小看我了。”
王小六儿暧昧一笑，“我以前，特别喜欢冯楠，但是，她多次拒绝过我，咱也不能一直舔着脸往上凑啊？再者，说一句诛心之论，那时候年纪小，没见过大世面，觉得冯楠长得那么漂亮怎样怎样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说一句真心话，我见过的女人里头，颜值气质不在冯楠之下的，也一抓一大把。为个女人，哭天抹泪，寻死觅活的，真心觉得不值得。”
“哟，这么硬气！”
马蓉蓉笑吟吟地，“现在看，以前那会儿，终究还是我小看你了。我也真是没想到，那时候，看起来土了吧唧的乡下小伙儿，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都已经跟我们平起平坐了！啊不，准确地说，你现在，都可以跟赵大哥这样的大佬级人物，平起平坐了。”
“哼。”
王小六儿一撇嘴，“你少来这套，我跟你们，不是一回事儿。”
“啧啧啧！”
马蓉蓉笑吟吟地，“那咱们，还是不是朋友了？”
“当然了，要不我跑你这儿来干嘛！”
王小六儿一侧身，“你说变化大，你的变化不大么？初次见面的时候，你自己啥样儿，自己心里没数儿么？你看现在，肤白貌美身材火辣的，哪个男人见了，不眼馋？”
“那你眼馋么？”
马蓉蓉的脸上带着几分得意，“问你话呢，眼馋不？”
“咳咳，不眼馋。”
“你看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马蓉蓉继续在那咯咯笑，“不过，也对哈，这一天天的，莺歌燕舞的，估计也给你忙坏了！我听人说，这一天，跟你那儿进进出出的，全都是大美女啊！什么小网红，女明星，美女老板啥的，诶，现在到底什么业务，忙成这样？”
“那能告诉你么，机密。”
王小六儿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他扭头一看，是郝媛媛开门进来了。
郝媛媛一看见王小六儿在这儿，眼前一亮，摆摆手，“哟，六爷在这儿呢！”
王小六儿一愣，“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跟蓉蓉说点事儿！”
郝媛媛眨巴眨巴眼睛，“怎么，你们俩？”
“闲聊。”
王小六儿说着，站了起来，“你们要是有事儿，你们先聊，我就先撤了。”
“诶，你等我一会儿，我有事儿跟你说！”
郝媛媛连忙拉了王小六儿一下，然后把车钥匙给了王小六儿。
王小六儿点点头，去楼下上车等着了。
马蓉蓉在一边察言观色，看王小六儿走了，笑吟吟地说，“你俩，什么情况？”
“我呀，有点儿老毛病，最近老觉得有点儿不得劲儿，正好想找六爷给看看。”
“哦，这样啊！”
马蓉蓉意味深长地看了郝媛媛一眼，“六爷那手段，可不是吹出来的，他要一上手，你得老得劲儿了。”
马蓉蓉在那夹枪带棒的，明显话里有话，郝媛媛何等人物，一听这话，扑哧一笑，她俏脸微红，轻轻地打了对方一下，“啧，说啥呢？”
“媛媛姐，我说什么呢，你还不明白？”
马蓉蓉笑吟吟地凑上前，“不过，我跟你说啊，这个王小六儿，可不是一般人，你未必搞得定。”
郝媛媛扑哧一笑，“我何德何能啊？再说了，也不是你想那样！先说正经事儿吧！”
王小六儿坐在郝媛媛你的车子里，等了能有二十分钟左右，郝媛媛才拎着包儿快走几步下来。
她打开车门，“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
“你跟马蓉蓉还有生意上的往来吗？”
王小六儿挺好奇的。
郝媛媛扑哧一笑，“之前，他们公司旗下，有个艺人，我们这边儿有个剧组要用，这不跟他们接洽一下么？”
“这种琐碎的事情都你自己来做啊？”
“也不是，这不正好我在这边么！而且，我俩也认识，认识好几年了。”
郝媛媛暧昧一笑，“这个马蓉蓉，可是江城的一个地头蛇！我刚认识那会儿，还是个小胖妞儿呢！这几年不知道怎么的，模样变化太大了！”
郝媛媛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她一扭头，“你搞的鬼吧？”
“算是吧。”
王小六儿暧昧一笑。
“你还真是有本事。”
郝媛媛有些惊讶地看着王小六儿，“难怪，那么多女明星都找你呢！你这也太厉害了，什么都会啊！”
“怎么的，你需要啊？”
“需要啊！”
郝媛媛小音译地凑上上来，嬉皮笑脸，“不过，我需要的，可能跟她不一样。”
郝媛媛说完，扎上安全带，还在王小六儿的大腿上轻轻地捏了一下，她开车，走了，一边对王小六儿说，“上次干爹去了你们那儿，听说你们聊了一阵子，聊的怎么样？”
“还行。”
王小六儿抿了抿嘴，“你是自己想问，还是想替别人问？”
“当然是自己问了。”
郝媛媛笑吟吟地瞄了王小六儿一眼，“我问你啊，如果，两边儿真的打起来了，你更支持谁？”
“我原则上不掺和，但是，从道理上说，我更倾向于孙先生。对事儿不对人，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我也算是一个小老板，你呢，也算是一个老板吧，假若同样的事情有一天发生在你我的身上，你做如何想？手底下的人想揭竿而起，分吃你的产业，这不好吧？”
“我跟你一样。”
郝媛媛点点头，“其实，从心里上说，我也支持老爷子。但是呢，从目前我掌握的情况来看，老爷子的胜算，不大！现如今，老爷子自己心里也清楚，他对公司的掌握已经大不如前了，以至于，连他自己现在都不敢跟那些人叫板。”
“孙先生，可能原本的心思并不在这里，要不然，早知道这种情况，就应该早点动手。弄到现在，尾大不掉的，也是他自己的原因。”
“道理肯定是那个道理。”
郝媛媛点点头，“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得到消息，今天晚上，在帝都，那几个人有一个饭局，我估计着，就是为这商讨对策的，如果那几个人真的达成协议，联手了，到时候，孙氏集团，会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王小六儿一扭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怎么说呢。”
郝媛媛抿了抿嘴，“平心而论，我不想王耀祖等人做大做强，那些人，能力没问题，但是人品很差，我很难想象，他们一单上了位，得了势，我以后的处境会不会变得很糟。”
王小六儿嘴角一歪，暧昧一笑，“那里头那几个，是不是有人对你垂涎已久啊？”
“你别乱猜行不行。”
郝媛媛拍了王小六儿一下，“总而言之，我一不想掺合他们的事儿，二，他们得势，也一样对我没好处，而且刚才说了，我也觉得这事儿有点儿不光彩。”
王小六儿点点头，“那里头，谁的势力最大？”
“王耀祖，郭长达，杜一红。”
“诶？”
王小六儿略微直起身子，“王耀祖我知道。郭长达，是那个坑我爷爷的药企老板。但是，那杜一红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