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王妃:师叔乖乖躺好

凝望的沧桑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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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身世(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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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容苍白薄唇紧抿。

“他一个人?”

“是。”

侍卫依旧满面仓皇,似乎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实在是玉初的样子太过疯狂,见人就杀,哪怕是他曾一手提拔的护卫长,只要挡了他的路,他也照杀不误。

玉珩颤了颤。

满地的太医和宫人,罗帐后苏浅璎呼吸微弱,还在垂死挣扎。

他握拳背在身后,道:“阻止他,但…不能伤他。”

这个命令近乎相互矛盾。

玉初武功高强,宫中无人阻挡,也只能靠着人多力量大,团团围攻,消耗他的体力阻止他前行。可不能伤他,就等于消耗己方实力。

“是…”

侍卫的声音还未落下,忽然又是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

“报——”

御林军统领慌张的闯进来,几乎是跌跪在地,双手颤抖着捧着一小节手指,捧至头顶。

“陛下…”

他太过惊骇,几乎说不出话来。

玉珩一见那手指就眼前一黑,身形一个摇晃险些摔倒。

“陛下!”

小安子立即上前扶着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急切的上前几步,抓着御林军统领的衣襟,素来温和的面容染了怒色,惊呼咆哮道:“朕不是说过,不许伤他,你们把朕的话当做耳边风是不是?”

他怒极,拔出挂壁上的肩就要刺过去。

“陛下,这是宸王自己折断的…”

一句话让震怒的玉珩浑身一僵,他手中剑还差一寸就刺破对方喉咙。

“你…说什么?”玉珩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声音带上了一抹恐慌,“他自己…折断的…”

殿内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险死还生的御林军统领顾不得害怕,连连点头。

玉初独闯皇宫,一人力战宫中重重御林军,那杀红了眼的样子,犹如地狱里来的勾魂使者。

连续闯过九道宫门,一路过关斩将,直往内宫而来。但他许是过度疲惫,面对宫中重重守卫,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甘泉宫。

他没时间耽搁,他要去救他的夭夭。

所以他立在重重御林军中,冷笑一声,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左手无名指掰断,扔给御林军统领。

“告诉皇上,左手无名指连着的地方,是心。”

他表情太过骇然惊悚,御林军统领不敢耽搁,急速来到甘泉宫向玉珩禀报。

玉珩听完眼前又是一黑。

这是威胁。

玉初在用这种方法告诉他,此时此刻他敢断自己手指,若再见不到苏浅璎,下一刻,他敢剖出自己的心丢给他。

他浑身颤抖,面无人色。

“快去…”他握着那截仿佛还有温度的手指,只觉得心如刀绞,红着眼睛道:“谁都不许阻拦,让他进来,快去——”

“是,是。”

御林军统领连忙出去,一层层的通报声响彻整个皇宫。

玉珩又似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入内殿,看着躺在床上好似马上就要断气的苏浅璎,手中那一截手指仿佛利剑一样插在心口上。

他白着脸,慌忙道:“无论用什么办法,保住她的命。对,冰…去冰窖取冰,快去——”

天气已经转凉,他本羸弱,所以寝宫内很早就开始烧地龙,暖炉也是准备齐全的。他受不得冻,然而此时没人敢反驳。

宫人连忙去冰窖取冰。

“太医。”

玉珩牙齿都在颤抖,他将握着玉初断指的手摊开,眼底瞳色蔓延,沙哑的道:“保存完好…”

“是。”

一个老太医连忙接过来,先用一个小瓶子存放,然后让人去取药材,再加上冰,就可保存完好。有医术高明者,可再重新接上。

保存断指倒是好办,可要保住苏浅璎的命就…

没办法,只能将宫中所有药材都取来,尤其是雪莲之类的属阴寒的药,能吊一时是一时。

所有人都几乎绝望,苏浅璎这个样子,想要救回来,几率微乎及微。

玉珩心里也清楚,但他还抱有希望,希望玉初有办法能救她。

若她死了…

他几乎无法想象苏浅璎死了以后,玉初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他只觉得浑身发冷,就像当年幼淑死在他怀里的时候那样。

她的血是温热的,他却从头冷到脚。

无边无际的绝望,蔓延至全身,永无救赎之日。

……

加注了内力的传唤声响彻整个宫闱,还在阻拦玉初的御林军自然也听见了,顿时再也不敢阻拦。

玉初心急如焚,直接用上轻功,飞檐走壁的穿梭在宫廷之中。

他如同风一般来到甘泉宫。

玉珩看见他,立即走上去。

“阿初,你的手…”

玉初根本就没理他,身影一闪就来到了内殿,他看不见跪着的宫人和太医,看不到身后蹒跚而入的玉珩。他死死的看着躺在床上似已没了气息的苏浅璎。

连日来赶路的疲惫和方才拼命突围损耗太多精力后的虚脱此时如同高山崩塌,他眼前一黑喉咙立即喷出一口血来。

“阿初…”

玉珩惊呼的走上去。

玉初却扑过去,他扑在床榻上,双腿一软竟跪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的玉珩再次一晃,他连忙抓住床帐,勉强稳住身子。

玉初已经扶着苏浅璎坐起来。

“夭夭…”

他脸色白得吓人,眼眶却似血池一般,红得骇人。

“夭夭,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方才经过厮杀的他浑身鲜血,满身风尘满脸疲惫,再加上急怒攻心,已是元气大伤。

他却仿佛毫无察觉,颤巍巍的将苏浅璎放在被子里的手拿出来,目光触及她手背上已经分叉延伸至五指的红线,险些又吐出一口血来。

随后他一只手抵在她背上,真气源源不断的传给她。

玉珩在旁边看着,脸色比他还白。

“阿初,你需要休息…”

玉初充耳不闻,不要命一样将自己的真气往苏浅璎身体里传输。

“去取冰来。”

他语气低哑骇人,仿佛要将这里所有人吞噬殆尽。

幸好之前玉珩吩咐人去冰窖取来了冰,此刻就地取材倒也方便。

老太医连忙颤巍巍的将砸碎的冰奉上。

“王爷…”

“拿杯子来。”

玉初绷着脸,真气消耗严重,胸腔里血液不断的往上窜。他原本死死的压着,这一开口血立即从嘴角溢了出来。

玉珩满心担忧,却再不敢说让他休息的话。

太医依言拿过杯子,又按照他的吩咐将冰块放在杯子里。只见玉初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半颗透明如玉的丹药。

他盯着那半颗药,眼神里风起云涌,最终似下定了决心,将那药放在杯子里。单手覆盖其上,以内力将之与冰块一起融合。

然后他将杯子放在苏浅璎唇边。

但苏浅璎这次发作比上次在重音还厉害,而且救治不及时,现在已经完全没了意识,根本无法将药给她喂下去。

情急之下,玉初直接一口喝下杯中药物,覆上她的唇,给她渡下去。

太医们连忙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

喝下去,快喝下去。

玉初在心中不断呐喊,夭夭,喝下去,求求你,喝下去…

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原本毫无意识的苏浅璎嘴唇微张,冰凉的药汁顺着喉咙入腹。

玉初却没敢放松,他看着她手背上延伸的线慢慢变淡,却并未消失。

他知道,她只是暂时保住了命。若不找到彻底根治的办法,她一样会死。

深吸一口气,将喉咙里涌上的那股腥甜咽下去。

他将苏浅璎从床上打横抱起来就要往外走。

“阿初。”

玉珩站在他面前,面色虚白。

“你的手…”

他将保存断指的那个盒子拿出来,颤巍巍的要递给玉初。

玉初冷着脸,眼神里痛恶愤恨失望悲哀交错而过,一个眼神已历经一生。

玉珩对上这样的眼神,几欲崩溃。

“阿…”

“你最好祈祷她还有救。否则,你便是以死谢罪,我也不会原谅你。”

玉初的语气,仿佛带着苍雪山的冰霜,尤其是最后几个字,一个字一个字都似成了冰剑,直直刺进玉珩胸口。

最诛心的威胁。

玉珩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一口血就这样吐了出来。

“皇上…”

无数人惊呼。

玉初却连头都没回,抱着苏浅璎就踏出了甘泉宫。

“阿初…”

玉珩死死的抓着那个盒子,眼前已经模糊不清,却依旧能辨清他决然离去的背影。

那是无声的抗议。

阿初从来都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从来都没有用这么冷的语气对他说过话,从来都没有…仿佛天崩地裂的绝望过。

他错了,真的做错了。

血色在眼前蔓延,他眼皮沉重,缓缓的闭上眼睛。

宫内立时人仰马翻,太医连忙诊治开药,人人惶然自危。

玉初却不管这些,他带着苏浅璎出了宫。随后赶来的燕绥和广尧都在宫门口等着,一看他浑身是血的抱着不省人事的苏浅璎,都吓了一跳。

“阿初。”

“怎么回事?”

玉初原本就体力真气消耗严重,再加上方才怒火攻心吐血,一路上不过就是勉强支撑着。此时确定安全了,才稍微松口气。

这一放松,脚下就是一个踉跄,哇的喷出一大口血。

燕绥连忙扶住他。

广尧从他手中接过苏浅璎,一眼看见她手背上延伸至指尖的红线,脸色大变。

而后迅速冷静下来,“先上车。”

两人带着两个伤员上车,还好马车够宽敞,能够容纳四人。

广尧给苏浅璎诊脉。

燕绥给玉初渡真气,不时的询问,“怎么样了?”

那日玉初拿着从苏浅璎身上取来的血到云梦谷赵他,两人却发现苏浅璎的血变了,不再如从前那般带着些微的幽兰色,倒是与正常的血色相近。

玉初想起在重音国,她曾毒发一次,是宁晔给她解毒。

他知道,此事必然和宁晔有关。

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一定要在她毒发之前用药物祛除她血液里那些毒物和抑制毒物的药,才可用换灵之法为她解毒。谁知半途中玉初收到消息,说苏浅璎有危险。

在玉照国,谁能伤她?

答案不言而喻。

玉初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他急急赶回来,却仍旧晚了一步。

他此刻明明几近虚脱,需要好好休息,却依旧不肯闭上眼睛。

他看着苏浅璎好似恢复了点气色的容颜,一颗心却犹如置身冰火之中,冷热交替,生不如死。

广尧收回手,道:“命是保住了,但她体内多种药物混合在一起,一冷一热交替,完全压迫了她的神经,也将她的经脉阻塞。而且这样的情况维持不了多久,若再找不到解药,她就会…”

香消玉殒。

这几个字他不忍心说出口。

他也是才知道玉初打算为苏浅璎解毒的方法,也看清了玉初左手无名指已断。

方才宫中的情形不用想也能猜到。

“阿初,你刚才给她吃了什么?”

玉初没说话。

有人给了他那个盒子,告诉了他当日在重音宁晔为苏浅璎解毒的方法。

他本半信半疑,然而苏浅璎当时的情况很糟糕,他只有赌一把。

这半颗药只能暂时保住她的命。

他知道,从宁晔给她解毒改变了她的血色开始,从他不得已将那半颗药给她喂下开始,这世上就只有宁晔能够救得了她。

到了宸王府,几人下了马车。

早就在门口等着的管家见到满身是血的玉初以及身后广尧抱着不省人事的苏浅璎,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王爷,这这…”

玉初面无表情,眼神却空洞得可怕。

几人走进去,一路上下人跪了一地,谁都不敢说话。

将苏浅璎安置在床上,玉初坐在旁边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然而那种毁天灭地的绝望和痛苦,让身边的人也不禁感同身受。

“王爷…”

小萱一路跑着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苏浅璎一进甘泉宫,她就被人控制住关在一个小黑屋里,才被放出来。小安子交给她一个盒子,她出宫的时候看见宫道上许多尸体还未处理,地上的血迹也还未干。

她知道出事了,抓着一个宫人威逼利诱才勉强知道玉初独自闯宫,然后带着中毒的苏浅璎离开。却在途中碰到一个人,说可以救苏浅璎。

她不信,因为她们家王爷本身医术高明,还有什么毒是王爷解不了的?

如今见到这一幕,心就凉了半截。

玉初没反应。

倒是广尧看见她手中拿着的盒子,走过来。

“这是什么?”

小萱没见过广尧,但看对方气度以及平稳内息,就知道是个高手,再加上跟着自家主子来的,必定是贵客。

于是她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出宫的时候,伺候皇上起居的安公公交给奴婢的…”

‘皇上’两个字一出,玉初立即怒喝一声。

“滚!”

小萱吓了一跳,呐呐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还从未见过王爷发那么大的脾气。

广尧轻叹一声,“给我吧。”

“是。”

小萱将盒子交给他,犹豫着要不要将方才碰到那个陌生人的事告诉玉初。

广尧看穿了她的欲言又止,道:“还有什么事,说吧。”

小萱见玉初没再发火,便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并且掏出那个人给她的一封信。

“这是他交给奴婢的,说是给王爷看了,如果同意,就让奴婢带王爷去见他…”

玉初如今这个样子,肯定是没什么心思关注其他事。

广尧接过信,拆开一看。

宁晔提出两个条件。

第一,玉初和苏浅璎解除婚约。

第二,如今重音兵发白凤,不希望玉照插手。

燕绥也看来,顿时就冷笑一声。

“宁家的人,还真都是一丘之貉。”

虽然知道,宁晔必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苏浅璎死。但宁家人,血液里都有那么几分偏执和变态。谁知道宁晔会不会抱着反正他得不到不如就毁掉的想法干脆来个鱼死网破呢?

毕竟宁晔算计这么一出,定然会料到以玉初的性格,必然不惜对重音出兵。

毕竟,苏浅璎现在可还是他的未婚妻。

名正言顺。

所以会提出要求,也在意料之中。

两人都看向玉初。

玉初没看那信也知道信上的内容。

情敌加政敌,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

他仍旧只是作者,不发一言,眼神里却有狂风暴雨碾过。

广尧与燕绥对视一眼,问小萱。

“他在哪儿?”

玉初突然转过头来,双目血红,痛苦的低唤道:“师父…”

广尧与他平视。

“阿初,你也不想看着夭夭死,不是么?”

玉初眼中痛楚更甚,却无言以对。

广尧走过去,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眼中虽有不忍,却还是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是没办法,我们谁都不知道宁晔给她用了什么药,她也等不了了,现在只有宁晔能救她。”

玉初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他才痛不欲生。

为什么是宁晔,偏偏是宁晔。

把她交出去,就意味着,他将…永远的失去她…

“师父…”

他语气脆弱,竟有祈求之色。

“还有别的办法,对不对?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广尧摇头叹息。

“阿初,她没多少时间了。”

这仿佛是一个催魂令,瞬间将玉初打入无间地狱。

广尧不忍,却还是不得不说。

“她现在随时都有可能毒发丧命,多耽搁一刻她就多一分危险。”

他看向燕绥。

燕绥会意,道:“阿初,把璎璎交给我吧,我带她去重音。”

让玉初亲手把自己心爱的女人交给其他男人,这太残忍。

他走过去,将苏浅璎抱起来。

玉初忽然抓住他的手臂,满目苍凉竟有泪光闪烁。

燕绥一震,抱着苏浅璎的手却没有松懈。他咬了咬牙,硬是将他的手挣脱开,大步往外走。

玉初饱含痛楚绝望的声音传来。

“舅舅…”

燕绥再次一震。

他第一次这么叫他。

闭了闭眼,燕绥抿唇,还是走了出去。

小萱震惊方才听到的一切,却知道此时当务之急是要带燕绥找到方才那个人,所以她连忙跟着去带路。

广尧走到玉初身边,道:“我帮你把手指接上。”

用冰和药物虽可以保存断指,但冻久了血液凝冻骨头受冻,就算以后接上,会连着整只手都疼痛难忍。

玉初麻木的坐着,不说话。

他一直盯着燕绥离去的方向,直到对方身影即将在他眼前消失,他猛然站起来,就要追出去。

广尧伸手一点,他便立时动弹不得了。

广尧再次摇头叹息。

“痴儿…”

……

燕绥抱着苏浅璎还未走出王府,就见一阵风过,一个身影间断性的闪动,眨眼间就来到他面前。

府中暗卫同时出动。

燕绥却已看清来人是谁,“墨玄?”

小萱脸色一变,连忙喝止暗卫,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墨玄已经看清燕绥怀中的苏浅璎,脸色一沉。

“把她给我。”

燕绥却道:“她毒发,只有宁晔能救她,我现在要带她去重音。唔,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或者去看看宫中那个小皇帝。”

墨玄面色沉凝如霜。

他没问这是怎么回事,大约也能猜得到。

燕绥见他满面阴沉就知道他动怒了,苍雪山的人,可都是极其护短。

“你还是在这里看着阿初吧,他现在这个状态,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重音那边,你去跟宁晔交涉也不太合适,还是我去吧。放心,他舍不得你的宝贝徒儿死的。”

燕绥说得在理。

以墨玄帝尊的身份,如果带着苏浅璎去求宁晔解毒,那就有点以长者身份逼迫施压的味道了。尤其是,如今战事已起,墨玄夹在中间有些尴尬。而且宁晔的目的明显,用不着那么大张旗鼓的像是要逼宫的样子。

其实燕绥是不想去重音的,他实在不想看见舜英那个变态的女人。但是有轻重缓急,墨玄师徒必须得留在这里。

玉初伤重,宫里那个小皇帝怕是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两人随便那个出了事儿玉照都得动荡不休。

墨玄自然也知晓这个道理,他沉吟半晌,终究道:“劳烦燕谷主了。”

让这老头儿说句软化可真不容易。

燕绥此刻却没任何胜利的心思,他带着苏浅璎出了王府,跟着小萱来到一个地方,然后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温柔含笑,面若好女。

萧怀离。

果然是连环计。

萧怀离见到他好像有那么几分意外,随即温和点头。

“燕谷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燕绥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萧丞相身份贵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还能有这般的闲情逸致跑来玉照,真是让本谷主意外啊。”

和舜英有关的人都莫名让他不喜。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折腾个萧怀离看着温和无害,却是个心思极深之辈,都不是什么善茬。

萧怀离依旧不动气。

“我若不来,苏姑娘只怕就香消玉殒了。”

燕绥眼神冰冷如霜。

萧怀离笑意如水。

“燕谷主既然来到这里,想来宸王已有决策。时间有限,就别再耽搁了,请!”

他姿态优雅,十分谦和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浅璎体内的毒耽搁不得。

玉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浅璎就这样死去,所以即便再不愿,他也不得不答应宁晔的要求。

这一路上,必然会收到玉初和苏浅璎退婚的消息。

他笃定。

燕绥很像将这个人的假面撕碎,却偏偏什么都不能做,当真如同吃了苍蝇一样憋屈。

他对小萱道:“你可以回去了。”

“是。”

小萱担忧的看了苏浅璎一眼,匆匆回到宸王府。

广尧的出现让她知晓自家主子和未来王妃的关系,那般违背世俗伦常的关系,若是昂朝中那些大臣得知,不知会闹出多少风波来。

……

墨玄走进屋子的时候,便看见广尧正在为玉初缝接断指,玉初神色疲倦的躺在床上,毫无声息的样子仿佛丢掉魂一般。接骨之痛,没有多少人能面不改色的承受。即便是睡着,也不可能心如止水。

然而对于一个已经心死的人,所有的疼痛都变得微不足道。

墨玄不禁轻叹。

广尧知道他来了,为玉初接好断指后才起身,恭敬道:“师父。”

墨玄走过去。

“他怎么样?”

广尧道:“过度疲惫,元气大伤,又怒极攻心损伤心脉,需要静养。”

其实身体的伤还是小事,重要的是,他已心灰意冷,若就此自暴自弃,那才不妙。

突然想起来什么,广尧面有惊色。

“师父…”

“我早就知道了。”

他指的自然是玉初和苏浅璎之间的事。

苍雪山消息闭塞,一下山自然知晓两人被赐婚一事。广尧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一听这话先是一怔,随即松了口气,又面有愧色。

“师父,弟子…”

墨玄此时才看向他,观他神色便知他是知情人。

“你倒是瞒得好。”

广尧没否认,道:“师父疼惜小师妹,弟子也不忍她受委屈。她和阿初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也算青梅竹马。夭夭若能与他终成眷属,弟子相信阿初不会辜负她。师父,这不也是您最希望看到的么?”

这番话虽有偏心之嫌,却也是实情。

玉初的苏浅璎的心思昭然若揭,他都看在眼里,自己徒儿的人品,他自是信得过的。

墨玄没接话,又问道:“让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广尧道:“不负师父所托,找到了无涯还,已将地心之火沉如海底。”

墨玄点点头。

“那就好。”

顿了顿,他又道:“这里我看着便是,你入宫看看吧。”

玉初已经倒下,若玉珩再有个三长两短,玉照必乱。

“是。”

……

玉珩本就有痼疾,今日发生的事一波接一波,他不堪重负,吐血后一直昏迷不醒,太医们焦头烂额,却束手无策。

几个月前才病发了一次,好容易稳定下来,这一次比上次更重。整个玉照国,除了宸王玉初,谁都没办法。可今日玉初离开的时候,许多人都是看见他的神情的。

两人如今矛盾冲突,而且看玉初那个样子,自己也伤得不轻,如何进宫为皇上诊治?

整个王朝最尊贵的两个人同时身处困顿,消息根本就无法封闭,不出半日,朝中大臣必然一一知晓。

就在这时,广尧出现了。

早些年广尧代表墨玄主持四国会盟,许多人都是认识的,尤其那些护卫彝斓殿的侍卫们,一见到他立即满脸喜色,直接就将他带去了甘泉宫。

太医们还在商量着该怎么办,后宫妃嫔被堵在甘泉宫外根本进不来。

玉珩寡淡女色,一向不喜欢后宫妃嫔在自己眼前晃悠。小安子带着侍卫守在门口,谁都不敢擅闯,只能灰溜溜的回去。

“广尧真人驾到——”

高呼声让还在商议的太医们齐齐住了声,还未反应过来,广尧便已走进来。他看似走得很慢,却眨眼间就来到了跟前。

百步千影。

众人这才回神,连忙行礼。

“见过广尧真人。”

广尧淡淡一抬手,示意众人不必拘礼,然后走到龙床前,看了眼紧闭双目面色惨白的年轻皇帝。

手指一动,银线便缠住了对方手腕。

玉珩这一身病怎么来的,他也清楚。多年前留下的病根,本就不好治。再加上国事操劳,忧心过重,更是雪上加霜。这样的身体,适合静养,不可受刺激。

显然,今天这么一出,让他大受打击。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广尧叹息,内力通过银线传入玉珩体内,很快,玉珩悠悠转醒。

“醒了,陛下醒了。”

小安子惊喜的说道。

太医们也都松了口气。

玉珩刚睁开眼睛就要起床,“阿初…”

“陛下受痼疾侵扰多年,今日又急怒攻心,病情加重,还是好生休养比较好。”

一个声音传来,淡漠出尘,带着几分透彻俗世的空灵味道。

玉珩一怔,顺着声音看过去。

他是见过广尧的,此时见他端坐的闲散姿态,目光便是一亮,随即急急道:“广尧真人,阿初怎么样了?他的手…咳咳…”

一句话未说完,他又咳嗽起来。

小安子连忙又去给他拍背。

见他这个模样,广尧心里那股怒意也消散不少,提笔写下药方,交给太医,让他们去抓药。

太医们领命去了,整个殿内就剩下寥寥几人。

玉珩希冀祈求的看向广尧,“阿初,他…”

广尧神色淡漠,“人是死不了,不过,心死了。如果跨不过心里那道坎儿,也离死不远了。”

玉珩一听,方才稍微红润的脸色立时一白,他眼神痛楚,颤巍巍道:“是我错了,是我害了他…”

广尧能理解玉珩对玉初的那种保护欲,但不能接受他的所作所为,所以神色自然也不那么友善。

“陛下可知,若师妹真的就此陨落,阿初会如何?”

玉珩不说话,眼中交织着痛苦悔恨和自责。

广尧也不再继续刺激他,站起来道:“阿初的手指老夫已为他接上,陛下若是真的后悔了,就该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阿初还没醒过来,这时候若再出什么岔子,才真的是走投无路。”

他转身欲走。

“广尧真人。”

玉珩唤住他,犹疑道:“她…如何了?”

广尧知道他问的是苏浅璎,神色越发淡漠。

“或许陛下应该祈祷她早日醒过来。那样,说不定阿初就不会那么恨你了。”

玉珩一颤,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看着广尧离去,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想起今日上午玉初临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只觉得满心悲凉凄怆,悔不当初。

小安子看了看他的脸色,不忍他如此自责,便小声道:“陛下切勿担心,奴才听说帝尊已经亲自下山,云梦谷的燕谷主也来了,他们一定有办法能救苏姑娘的。”

玉珩却没那么乐观。

血砂何其霸道?若是能解,这么多年墨玄早就替苏浅璎解了,何至于等到今日?

而且他觉得广尧话中有话,看他的眼神也十分冷安,怕是情况不容乐观。

“吩咐下去。”他抿着唇,眼神黝黑,有冷芒闪过,“查一查最近九庸可有来历不明的人出现,一经查获,直接羁押入天牢。”

他翻过上古典籍,知晓苏浅璎身中血砂之毒。随之又不那么困难的查到了关于云梦谷的禁术。再加上玉初去云梦谷,又言辞闪烁三缄其口。

他便有猜测。

彼时心中焦虑担忧,未曾细想,宫中怎会有关于云梦谷禁术的记载?显然,这是有人想要借刀杀人。

“还有…”

他眼底划过一丝杀气,“去查一查,最近藏书阁可有什么异常情况,谁去过,呆了多久,看了什么书…事无巨细,全都给我查清楚。再有,后宫那边,盯紧点。”

“是。”

小安子立即吩咐下去。

然而当晚,后宫就传来消息,梨美人自杀了。

玉珩的密探也查清楚了事情缘由。

就是这个梨美人,她前几日去藏书阁借书,趁为她找书的宫女不注意,将记载云梦谷禁术的羊皮纸,放在了用锁锁住上古典籍的盒子内的夹层中。

显然她已预料到此事迟早会被查出来,所以在御林军准备抓她的时候,她便直接服毒自尽。

玉珩得到消息,只是冷笑。

“丢入乱葬岗。”

“是。”

随后他又得到消息,苏浅璎被燕绥带去了重音,显然,那个梨美人,是重音安插在玉照国皇宫的探子。

皇帝旧疾复发,罢朝,却并未懈怠朝政。再加上墨玄和广尧都来了玉照,这让惶惶不安的大臣们,也稍稍心安。当然,这个时候,他们仍旧不知道玉初和苏浅璎的那一层师叔侄的关系。

第三天晚上,玉初醒了过来。

广尧总算放下心来。

醒了就好,醒了,就代表还有希望。

玉初一言不发,直接去了皇宫。

玉珩刚喝完药,听到禀报,十分意外且惊喜。

玉初走进来,隔着一段距离,面无表情的看着靠在榻上准备起身的玉珩,眼中已无当日憎恶,更多的是疲惫和失望,以及微微陌生。

“阿初…”

玉珩眼神一紧,准备起身的动作便跟着一僵。

玉初沉沉的看着他,眼神如同雾霾,然后他开口了。

“我从未设想过,费尽心思要杀我所爱之人,拆散我们的人,会是你。”

“我的…大哥!”

玉珩如遭雷击,脸色骤然雪白。

“阿初…”

宫人早就退了个干干净净,此时殿内只剩下二人,冷风悠悠的吹进来,空气里仿佛还听得见水凝结成冰的声音。

玉初面色惨痛。

“当初父王被陷害,荣亲王府满门抄斩,是你暗中救下我。送我离开的时候,对我说,这皇宫太大太寂寞,四面都是敌人,一年四季吹来的风都是冰刀…只有我们两人是骨血至亲,世界这么大,唯有我们二人,相依为命。你这一身的病是因为我,冯太后步步紧逼,你处处忍让,也是为了我。”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初那个一心为我的大哥,变了?他竟要杀我最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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