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堕落神族
大罗紫阳铜台上的神文符文百万记，可以有难以穷尽的组合排列。
如果逐一推理，几千几万年的时间也不够。不过有卓文萱在，自然能梳理出脉络，再由此推导，就有了还原法阵的可能。
高歌的无相神光还能凭空推导神文变化，也提升百倍效率。加之高歌天生对神文有着特殊的亲和力，感觉特别敏锐。
卓文萱理论基础深厚，能与乱中找到脉络，并定下整体框架。细节则有高歌不断的补充。两个人团结协作，在五个小时候，终于把法阵重新还原。
古铜色的铜台上，一个个寸许方圆的神文字符不停的游动着，按照高歌的神意重新排列组合。
这些神文字符，可以随着神意的运转而移动。当然，这需要强大的神识力量。卓文萱就一个字符也无法移动。高歌移动起来，却游刃有余。
卓文萱对此很不解，认为高歌的神识一定别有奥妙，才会有如此特殊的效果。被卓文萱一说，高歌才醒悟，他融合虫族思感的神识，的确和一般的修者截然不同。
如果说虫族是神族制造的，那么虫族的思感，也应该是来自神族。使用思感能够契合神族的法阵，也就理所应当。
融合虫族思感这件事，高歌没有对任何人说。不是信不过赢祯、梅卿卿、卓文萱她们，而是世界上有太多的力量，能够窥测其他人记忆。
知道这种秘密，对于三人没有任何益处。
卓文萱虽然觉得疑惑，但高歌没有多解释，她也就不再多问。高歌信任她，她也信任高歌。高歌既然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卓文萱岂会像那些无聊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好奇而喋喋不休的想要知道究竟。
“好的法阵，如同一曲乐章，纵然会险僻怪异，却一定有它自己的节奏。”看着铜台上一个个重新组合的神文字符，卓文萱的心情很愉悦。神文造诣到达她这种境界，再看眼前一个个排列的神文字符，就像欣赏一曲绝妙歌舞，既欢喜又有些兴奋。
“就是这种节奏，没错。我有预感，这次一定会成功。”卓文萱信心十足的说道。
高歌也有同样的感觉，随着神文字符的重新组合排列，那种流畅的节奏，让每个神文字符都到它的正确位置，就是想错，高歌自己也不会允许。
“当当……”所有神文重新组合后，大罗紫阳铜台发出铜钟一般的悠长清鸣，铜台中心处缓缓的旋转变化，一个小型的空间传送法阵，再次被打开。
高歌一笑，伸手示意卓文萱先行。
卓文萱也不客套，当先迈入传送法阵道：“这是智慧的吟唱，这是智慧的光芒。如果没有智慧，长剑再锋锐，也只是强大的野兽。”
高歌微笑道：“秦历年，青龙星域，昊天神殿内，宇宙内最伟大的智者卓文萱向宇宙内最伟大的强者高歌，说出如下箴言。”高歌说着微微鞠躬道：“智者阁下，我会牢记此言。并在我的自传中写下这伟大的一刻。”
卓文萱莞尔，微微鞠躬还礼道：“强者阁下，很荣幸得到您的欣赏。”
两个人轻松的玩笑间，光芒转动，空间变换，两个人来到一座大殿。
大殿面积足有上万平米，高十米有余，没有支柱，整座空间显得异常的开阔宏大，气势不凡。大殿似乎是用青铜铸成，充满远古气息的深青色，让大殿更加的深沉肃穆。
大殿穹顶处，刻画着一颗巨大的五角星。仔细看上去，就知道五角星是有千百万神文字符组成，并非是一个简单的装饰，而是为整座大殿提供无尽的五行元气。
汇聚在一起的五行元气，五行归一，反而没有五行元气的特征，元气混元如一，精纯而柔顺。
高歌他们的位置，是大殿靠着墙壁的一个小巧的五角星型法阵，方圆不过十米。大殿中心处有一个高背宝座，宝座上雕刻着各种奇异的生物。仔细辨认，还能在其中发现龙、凤等各种神兽和妖魔的踪影。
此外，整座大殿空无一物，异常空旷。
高歌有些意外的道：“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高歌本以为这里会有很多的防护法阵，机关重重，守卫森严。但摆在他们面前的，却是空荡而简单的一座大殿。
卓文萱淡然道：“没人会在自己家里摆上各种危险机关。我们是通过最正确的道路进来，这样才最和情理。”
“看那五角星，上面数千万记的神文字符，都是在罗列着五行元气的最根本法则和推导公式。”卓文萱目光最终放在大殿穹顶上巨大五角星阵上。
高歌肯定的道：“那一定不是正反大五行灭绝神刀诀。”
卓文萱叹气道：“高歌，你在神文上有足够的天赋，却都被你浪费了。你看那些神文组合，何等的奇妙。就七阶以上的神文研究来说，这里的成果超过天灵星至少几百年。我从不相信古代会比现代更先进。
因为时代总在进步，法术也在不停的发展。眼前的五行研究成果，却是让人惊叹。想想，十万年前，神族就拥有如此高的智慧。最奇怪的是，这样的种族居然被打败，甚至灭族。真是难以想象。”
作为研究者，卓文萱对于神族的看法很冷静很理智，并没有因为传说就预设立场。神族，首先就是一个高等智慧种族。至于他们是否是创世的种族，则需要证据来考证。和人族是死敌，也需要证据。
没有证据之前，卓文萱不会随便下结论。
“有了上面的五角星阵，就算没有正反大五行灭绝神刀诀，我也能慢慢推导出来五行真意，晋级大乘并非难事。”卓文萱自信的道。
高歌拿出智慧水晶，以神识把五角星阵中的所有神文都复制一遍。复制的智慧水晶，给卓文萱一块，自己留了一块。
“有这些神文知识，我们在法术上的研究可以突破许多瓶颈，从而开启修者的新的里程。其重要性，甚至不逊色与你的天罡核心。智慧的价值，是万宝星的宝藏所不能比拟的。”卓文萱对着手中智慧水晶感叹道。
高歌走到中心的宝座处坐下，“我觉得这个宝座应该有什么奥秘才对。”高歌扶着宝座的扶手，神识流转，搜索着其中的法阵。
卓文萱围着宝座转了两圈道：“从椅子上看，至少神族和我们的体型非常接近。”顿了顿又道：“整座大殿异常空旷，应该是少了许多的物品，才会有这样的变化。”
高歌突然神色一振，“有了。”在宝座上的确有一座特殊法阵。这座法阵同样需要思感来驱动。若是其他修者，怎么也是没办法运转法阵。
虫族思感强大，可虫族却不懂的神文。限于自身的条件，怎么也无法修习神文法术。虫族的第九亲王章渝，在天灵星潜伏百年，是神文专家。可一旦转化成本体，却再难使用神文法术。
可以说，整座宇宙的人族修者中，只有高歌能够用神识推动这个法阵运转。
结合思感的神识，按照神文法阵上的特殊次序，注入元气。法阵在独特的元气和神识力量推动下，运转起来。
宝座的扶手上射出两道七色神光，在前方十米处组成一面宽大清晰的水镜。
一个穿着白衣的老者出现在水镜中。金黄的眼眸，黑色长发，淡黄的肌肤，挺拔的身躯，从眉宇间的沧桑和沉重，还有松弛的肌肤，可以看到出他的衰老。从外表上说，老者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老者身穿的白衣样式很简洁，和秦国古代的长袍非常相似。不同的是，在胸口、手肘、腰部等处都有金色的甲片。精致的甲片串联成一体，让老者平添几分威武。老者额头还有金色发箍，上面镶嵌不少细碎蓝色宝石，如同皇冠一般的威严华丽。
老者神色沉重，对着水镜低声说着一种奇异的语言。高歌虽然听不懂，可唤醒思感中一些特殊记忆，能清楚的理解老者所说的话。
这种语言，并非是真正的神识波动，因此无法以神识沟通，高歌必须给卓文萱逐句翻译出来。
“形势愈发危急，卑劣的人族高手，正在追杀我们。制造出的虫族，也是失败品。无法依靠它们取得胜利。最可悲的是，一部分圣堂武士的堕落，他们已经迷失神智，忘记自己的高贵的身份，和那些恶心肮脏的生物彻底混在一起，成为一种恐怖的恶魔，我们必须要撤离此地……”
说起这些，老者一脸的沉重痛苦。堕落神族，让他们自相残杀。这种残酷的打击，是拥有智慧和情感的生命所难以承受的。
虽然是不同的种族，但作为智慧生命，高歌和卓文萱都能理解这种痛苦。老者沉痛的叙述中，谜一般的神族逐渐露出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