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继续，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磁冷醇的男声。
“阿柠？你在做什么？”
司柠手下的动作瞬间僵住，她慢吞吞地扭过头，就对上了一双戏谑的桃花眼。
周遭的空气忽然安静，沈南阁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支着下巴，薄薄的眼皮附着灯光的阴影，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嘴角也勾起玩味的弧度。
“沈南阁？你，你醒了？”
沈南阁点了点头，忍不住笑了笑：“阿柠，你就这么迫切？”
司柠不明白得问：“什么？”
沈南阁嗓音带着一种独特的沙哑：“你的手……”
司柠看了眼自己的手，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
刚才突然听到沈南阁的声音，她太过激动！
她的手，该死不死的就僵在沈南阁的………
沈南阁笑着把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一点儿锁骨的轮廓。
他嘴角的弧度微凝，清寒的眸微微一偏，换了个姿势，斜斜歪歪靠在病床上。
“你如果喜欢，到家里，满足你，所以，你现在能不能先帮我把裤子穿上啊？”
司柠立马收回自己的手指，把裤子给沈南阁扔了过去。
“唔……你自己换吧，我背过身去，换好了你再叫我，你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
“其实我挺想被占便宜。”
看着司柠耳尖的红一路蹿到了脖颈，沈南阁笑着摇了摇头。
“我换好了。”
司柠这才转过去了来，低声问道：“你吃不吃苹果啊？”
沈南阁点了点头：“可以。”
“那我去给你洗一个？”
沈南阁撒娇似的说道：“要老婆削。”
看着沈南阁可怜兮兮的样子，司柠也想不起来她那一套苹果皮有益论了，直接缴械投降。
“好好好，给你削。”
事实证明，在美色诱惑下，司柠对沈南阁没有任何的攻击力。
沈南阁看着女孩儿低头给她削苹果，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
好好的一把水果刀，愣是被她玩出了花样儿。
他的阿柠，不光咒术玄学玩的好，玩刀，也很在行。
过了一会儿，沈南阁移开了视线，貌似不经意地开口说道：“阿柠，如果我要什么，你都能像这次一样满足我就好了。”
司柠有些好奇：“沈南阁，你还想要什么？你不什么都有了吗？”
沈南阁摇了摇头：“我没有你。”
司柠握着刀的手指微微顿了顿。
沈南阁盯着她，“我想要你。”
司柠低着头，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再用牙签一块块地插上，喂给了沈南阁。
“吃苹果。”
沈南阁吃了一块苹果，锲而不舍地说道：“阿柠，我想要你。”
司柠淡淡抬眸，反问：“你不是已经得到了吗？”
他们已经是夫妻。
沈南阁无奈的笑了笑。
他很清楚，也很明白，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取决于司柠虚幻的记忆之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司柠已经能想起一些记忆片段。
倘若有一天，司柠彻底恢复了所有记忆，找回了自主意识……
那么他所拥有的一切，他所珍惜的一切，他所渴求的一切……
就会像太阳下的泡沫一样破碎，湮灭，流逝……
没有人会在意，也没有人记得，除了他自己。
“阿柠，我想要的，不是有名无实的婚姻，也不是一纸证书，我要的，是你爱我。”
司柠反问道：“那你爱我吗？”
沈南阁毫不犹豫的回答：“爱。”
司柠自嘲地笑了笑，她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阳光，深吸了一口气。
“你爱我，那你心底，已经忘却那位白月光了吗？”
司柠鼓起勇气，终于问出了她藏在心底的那份困惑。
而沈南阁却有些懵。
“什么白月光？”
司柠唇线紧绷：“就是送你佛珠的那位。”
沈南阁有些想笑：“所以阿柠，你一直认为，送我佛珠的那个人，是我的白月光？”
这家伙，难道一直背着他自己吃自己的飞醋？？
司柠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语气有些落寞：“如果不是因为你心中早就有了喜欢的人，一开始，你也不会对我那个态度。”
沈南阁哭笑不得，简直折服于司柠惊人的想象力。
他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她。
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但是苦于沈南阁不能告诉司柠这一切。
他不能刺激司柠恢复记忆。
如果恢复，也一定要是在她离不开他之后……
沈南阁认真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他顺着司柠的思路回答。
“阿柠，我承认，在我们的这段婚姻里，我一开始对你有过亏欠，但是，我一直在尽力弥补，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在我们这段关系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其他的人插足，你一直是我的从一至终。”
司柠有些震惊，手指忍不住一点一点地蜷进手掌。
沈南阁的这些话，是不是可以说明，他已经彻底放下了那位白月光？他一直想白头偕老的人，是她？
这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她的误会？
想到这里，司柠她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沈先生，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阿柠，我现在还记得，在我昏迷之前，你鼓励我，要我坚持下去。”
“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我真的离开了，谁陪你去看风景？谁陪你走完余生？”
“对不起，我没有那么大度，如果你的身边站的是别人，只怕我会发疯，发狂。”
“说实话，其实我早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你是我早就认定的人。为什么等到现在才说？是因为我想给你一些时间，让你原谅我，接受我，甚至爱上我。”
“我爱你，能和我在一起吗？”
他说这话时，眸底漾满了细碎的星河，一颦一笑，都摇曳了星云。
司柠看着他的眼睛，甚至能在他的黑瞳里，看见自己的身影。
你爱他吗？
司柠在心底问自己。
他是她高中时候就喜欢的人，司柠一直相信，如果是真的爱一个人，那么无论忘记多少次，都会爱上。
因为爱和喜欢，不一样。
喜欢浮于表面，而爱，是深入骨髓的。
他受伤时，她会掉眼泪。
他的痛彻，她能感受。
他的孤独，她能懂得。
如果她不爱他，那么为什么她现在觉得自己脸红得快要沸腾，心动得不止一点一点？
答案只有一个，她爱他。
司柠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永远永远，不说再见。”
沈南阁一把抱住司柠，呼吸都在发抖，“答应我了？”
司柠鼓起勇气，吻了吻他的唇角：“既然爱，那就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