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辛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偷瞄了瞄莫君烨的反应，发现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自己身上，庆幸他没看见自己的囧况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失落。
看见莫君烨贴着慕长安的耳边在说些什么，兰辛觉得两个人看起来不像是战友那么简单，她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但想着想着视线又不由得往那边瞟。
自莫君烨出现在这里，兰辛就往这边瞧了好几次，慕长安本就感觉灵敏，几次三番的她想不发现都难。
在兰辛再一次看过来的同时，慕长安刚好与她的眼神对上，兰辛有股自己偷窥被抓住的错觉，目光有些闪躲，随即转头不再看这边。
这略显心虚的表现，怎么着都让人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慕长安可没觉得她在看自己，毕竟自己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没必要这么关注。
既然她看的不是自己，那就只有是站在身边的莫君烨。兰辛眼神中的意味，慕长安并不想去深究。
现在两个人的身份还是教官和学员的关系，作为教官，在选拔中是不应当夹杂私人感情的。至于学员，也理应如此。
慕长安没再关注兰辛的动向，将注意力放回其他学员的训练上，仔细评判着学员们的表现较前一个星期有没有进步。
祝群按下手里的计时器，时间定格在30分钟，“时间到。”
听到祝群的提醒，对战中的教官和学员同时停了手。
没给学员们休息的时间，祝群就宣布道：“全体集合。”
不管是刚结束对战的学员，还是在一旁观战的学员都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集合站好，等待祝群接下来的命令。
祝群：“我们请主教官来点评一下你们刚才的表现。”
既然祝群开了这个口，不说两句显得过不去，慕长安走到队伍前，巡视了一圈在场的学员，学员们被她的目光扫视时下意识地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你们觉得自己比以前有进步吗？”慕长安问。
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慕长安却能从她们的眼神中得到答案。
慕长安：“不错，你们的实习相比以往的确是有了很大的提升，但这还不够。”
果然，学员们就知道主教官是不会轻易夸奖人的。
“我想要的是一支能比肩男子特种兵甚至是超越他们的女子特战队，而不是一支略逊于男子特种兵的队伍，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你们还远远达不到我的要求。说到这里，我想你们有些人可能会说，女性在力量上天生就要弱于男性，所以比不过他们是应当的。如果有人抱有这种想法的话，那我建议你退出，因为你不适合留在女子特战队。”
说到这，慕长安停顿了半晌没有说话，受训的学员们似乎能感觉到她的目光看向这里，都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不瞒你们说，这一次选拔女子特战队，是在为两年后的世界首届女子特种兵对抗赛做准备。但我想你们应该不会天真地以为，入选了女子特战队就只是等着以后参赛。经过多轮筛选精心挑选出来的队伍，绝对不会只是摆设，你们会跟其他的特战队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外出执行任务。那时你们面临的将会是手段残忍的敌人，在战场上可没有男女之分，他们不会因为你们是女人而心软。一旦任务失败，战死不说，若是被俘，你们可能会遭受怎样的对待不用我说你们也应该清楚……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求女子特战队员必须拥有超越男子特种兵的实力，但你们现在又有几人能做到？”
面对慕长安的质问，没有人说话，因为没人能反驳，学员们都见识过慕长安的实力，连祝群在近身格斗上都不是她的对手，更别说其他的了。
话也说的差不多，敲打的目的也基本达到，慕长安便也不再浪费口舌，“你们还有最后几个星期的机会，到时候我会来验收成果，达不到要求的人一律淘汰，虽说一开始是说过有十个名额，但如果达不到这个数凑不齐队伍的话，我会再想办法从其他的地方挑选。”
留下这句警告，也不管学员们是什么想法，慕长安说了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就带着莫君烨离开了训练场，留下学员们面面相觑。
祝群摸了摸鼻子，觉得慕长安这几句话说得委实有些狠，不过仔细一想也觉得没什么不对。
既然都是特种兵，就不应该分出男女来，所以要求也应该一样。
祝群作为临时的教官，决定在接下来几个星期要对学员们进行非人般的魔鬼训练，不然到时候真达不到慕长安的要求，队伍凑不齐，那不仅是在打学员们的脸，也是在打自己的脸。
学员们也是受了慕长安的刺激，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玩命地训练，折腾的陪练的教官叫苦不迭，真正领会了“女人不可小看”的道理。
……
莫君烨跟着慕长安身后离开了训练场，看着眼前的背影，心思百转千回，刚才她表现出来的是自己未曾见过的一面，具有极强的领导能力，让莫君烨再一次觉得自己当初的坚持是值得的。
“看来我当初的感觉没错。”
突然听见莫君烨说话，慕长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但随即便意识到他指的应该是选择自己组建女子特种兵这事儿，便笑着说道：“是吗，那说明你的眼光挺不错的。”
面前嫣然浅笑着顾盼生辉的人儿印在眼里，让莫君烨难得的有些失神。
慕长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了，走了。”
“没什么……”莫君烨顺势抓住在眼前作乱的手，轻笑着似感慨地说道，“只是觉得我的眼光挺不错的。”
嗯？这话听着又好像别有意味。
慕长安低头看了看他牵着自己的手，“这样好像有些不大好吧，在军区里是不是该注意些影响啊，莫少将。”
话虽这么说，慕长安也没甩开他的手。
莫君烨的回应就是，调整了握手的姿势，手指穿过她的指缝，两个人十指紧握，“走吧，晚上想吃什么？”
“这会儿也才三点多不到四点，吃晚饭还有些早吧。”
“那就先想着。”
如果此时有人路过这里，刚好可以看见两个人携手离开的场景，他们的身影在阳光里拉长又缩短，直至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