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方便吗？”
一上午的销量就突破了往日漫画周刊的平均销量，按理来说，今天的销量已经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人失望了。
但是……
这一刻……
陈闲却依旧感觉到特别的紧张，就好像高中，每一次考试之后老师念分数的时候，哪怕知道考的不怎么样，也会忍不住心脏砰砰砰的狂跳。
深吸一口气，陈闲强作镇定的回复道：“嗯，成绩出来了吗？”
出乎意料的！
曹羽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陈闲，而是隔了将近一分钟直接打来了视频电话。
嘟嘟嘟
不仅仅是陈闲。
宋怡听到声音身子也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卜闻也抬起了头，放缓了呼吸，竖起了耳朵。
陈志阳搓着手，急躁无比的催促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快接啊！”
陈闲接通了电话。
曹羽好像在一个不开灯的房间，黑的几乎看不清楚五官，只能注意到一双眼睛在黑暗里熠熠生辉，嘶声道：“今天的成绩统计出来了。”
陈闲听出来曹羽的声音有些沙哑，也很好奇他为什么不开灯，不过，这时候这些都完全不重要，陈闲咽了一下唾沫，也有些沙哑的问道：“卖了多少？”
曹羽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道：“从早上六点半到刚刚的十一点半。”
“首都卖出去了三十万册。”
仅这一个数字，就让在场的所有人呼吸猛的停滞了一下。
曹羽继续道：“魔都卖出去了二十三万册。”
“呼”
陈闲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一颗提起来的心彻彻底底的放了回去。
“悬山市卖出去了三十万册！”
刷，刷，刷，刷
陈闲，宋怡，卜闻，陈志阳四个人几乎是同时难以置信的看向了陈闲的手机。
曹羽声音愈加沙哑，略微停顿重重道：“三座城市，一共一百三十家书店，一天一共卖出去了……”
“八十三万册！”
八十三万册？
陈闲猛的感觉周围的空气好像有些稀薄，让他脑子一阵阵的眩晕。
这个数字仿佛有魔力一般，它让每一个人都呼吸急促，目眩神迷。
“草！！！”
陈志阳狠狠的一拳头砸在桌子上，震的桌子上面的红酒摇摇晃晃。
“呼”
宋怡伸手稳住了摇晃的酒杯，紧绷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有些丢人瘫坐在那里，双目失神，幸好这时候没有什么人在意她，卜闻好像是最淡定的，却也双手猛的握了一下拳，腮帮子抖动的略微突兀了一点。
而且……
卜闻突然扭头看向窗外的动作，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点……做作！
八十三万的日销！
哪怕只是特例！
哪怕只是因为这次宣传到位！
哪怕只是因为首次发行！
那也足以代表……
哆啦A梦的价值……
绝不会低于三千万！
三千万是什么概念？
三百万的奔驰都能买十辆。
“日销八十五万，这算是热门漫画了吗？”
陈闲声音不大的呢喃了这么一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冒出来这么一句废话。
但是这句话一出口，却是让在场所有人，包括视频对面的曹羽都一下子僵住了，然后宋怡突然狠狠的给了陈闲一个肘击，陈志阳恶狠狠的咬了一下牙，恨不能啃上陈闲几口，卜闻脑袋一下子就拧了回来，曹羽愣了一下，几乎是咆哮一般的吼道：“热你大爷，爆了！爆了！爆了！懂不懂什么叫tm的爆了？”
哪怕隔着屏幕，陈闲都感觉自己好像被曹羽喷了一脸的口水。
至于吗？
不就是脑子抽了提个问题吗？
卜闻表情认真的看着陈闲道：“小陈，我严重怀疑你在刻意装逼。”
陈闲眼角抖了一下，还未来得及解释，卜闻便继续幽幽道：“你问日销八十三万算不算热门漫画？”
“别说是这些年了，哪怕是纸质杂志最火热的时候，一本日销八十三万的漫画，也足够傲视群雄了。”
卜闻端起了面前的红酒杯，又放了下去，终究没忍住斜着眼看着陈闲道：“小陈，跟我们装，真的没有多大的成就感。”
陈闲苦笑。
我真的没想装啊！
只是，这次依旧没等陈闲开口，曹羽就在电话对面，很不要脸的鼓舞道：“装，没事，你想装就装。”
“别说装逼了，只要你能保持住这个成绩，哪怕你现在想要骑在我的头上拉屎，我也肯定心甘情愿的给你递纸。”
“只要有成绩，哪怕就是狂，那也不叫狂，那叫魏晋风流，那叫洒脱，那叫……”
陈闲欲哭无泪的看着视频里，仗着关着灯，吹捧的话好像不要钱一样往外蹦的曹羽。
很怀疑这个人不是曹羽
曹主编，你的节操呢？
不对！
我什么时候要装逼了？
“曹主编，没事就挂了吧！”
“我们这边也小小庆祝一下。”
“……”
陈闲最终还是没有抗住曹羽不要脸的吹捧，主动在询问之后挂断了电话，举起红酒杯道：“我今天晚上恐怕是睡不成了。”
卜闻感叹的看着他，跟着举起了红酒杯，幽幽道：“不仅仅是你睡不成了，今天睡不着觉的人肯定会很多很多。”
盛世漫画社！
今夜多少有些灯火通明。
安然有些心绪不宁的端着咖啡，站在窗前看风景，一派静怡。
蓦然……
砰砰砰！
房门响了，安然手中的咖啡微微摇晃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平和，扭头优雅道：“请进！”
门开……
云商有些头重脚轻的走了进来，结结巴巴道：“主编，漫画周刊，这一期的……的成绩出……出来了。”
无须在说明！
只是看到云商这时候的表情，安然便悄悄松了一口气，优雅的拿起旁边的勺子搅动咖啡，一针见血道：“看你表情，漫画周刊这一期的成绩很不错啊！”
云商闷闷的点头。
其实相比于震撼，他感受更深的其实是后悔，是憋屈……
如果……
只要……
那这次的狂欢不就指定有我一份吗？
“不要在意！”
安然俨然是一位智者，一眼就看出了云商的心思复杂，祥和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只要是，你如果后悔，如果难受，那么就要做好现在的每一步，否则，你以后一定会继续后悔。”
说到这里，安然停下了搅动咖啡的手，优雅的抿了一口咖啡，就好像一只美丽的天鹅。
云商羞愧的低下了头。
主编虽然是女人！
但是，她真的太厉害了。
这派云淡风轻。
这派优雅从容。
我这辈子恐怕都学不会了。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漫画周刊这一期到底卖了多少？”
“八十三万！”
砰
云商倏然抬头，恰恰好看到桌子慌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人撞了一下一样，疑惑道：“主编，你怎么了？”
“没事！”
安然稳稳的站着，手指自然的把一缕头发拨到了脑后，优雅的没有一丝丝的瑕疵：“你出去吧！”
云商点点头，转身带着满腔的敬仰离开了。
主编真的是太厉害了。
我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不仅确定了俩次，还足足愣神了三四十秒，主编却是连一丝丝惊讶都没有，这份气度，这份淡然，这份从容，真的是太让人敬佩了。
此生有您，我编辑生涯一片无悔。
云商，温柔，小心翼翼，尊敬无比的关上了门。
砰！
同时关上的还有安然的抑痛神经……
“嘶-----”
安然都顾不得碰撒了的咖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毫无凤仪的腿抬了起来，一边吹起，一边快速的揉搓，脸上是疼痛都掩盖不住的浓浓震惊。
八十三万？
还是日销？
真的……
她觉得自己已经是高看了陈闲，高看了哆啦A梦，但是，她心理的最高估算数值是五十万。
而事实是……
“八十三万！”
安然好不容易揉完了膝盖，也彻底的没有了睡意，打开电脑，郑重无比的写下……
【云商，可进一步培养！】
【从8月10日起，务必将陈闲加入到一线漫画家行列，做到俩周必须拜访一次，分年过节赠送礼物，过于忙碌抽不开身，可让云商代替。】
【哆啦A梦主打青少年，潜力非常惊人，一个月后网络首发，可走A级别推荐路线。】
关掉电脑的备忘录。
安然突然没有了一点点睡意，呆了一阵子，恶狠狠的打开了主编后台，恶狠狠道：“今夜，谁都别tm想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