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可能！你怎敢贿赂格里恩！你这是违法行为！休想腐蚀格里恩高尚的灵魂！”
让李德想不到的是，一直以冷静面目呈现的薇茜弗涅断然拒绝，并义愤填膺的怒斥李德。
看来纯洁圣杰果然有一颗纯洁的心灵，这份纯洁不容功利玷污。
反倒是德沃丝竟没有立刻表态，沉默不语似是思索了起来。
“这不是贿赂，我已经说了，这是公平的交易。
我是看在格里恩灵魂高尚的份上才提出这样的设想，信任你们的品德才愿意分享给你们心能，要是换成腐朽不堪的其他国度，我一分心能都不会给！”
李德这话才是薇茜弗涅最不能忍受的。
“你凭什么污蔑暗影界腐朽不堪，亡者的世界是最公平的！”
薇茜弗涅信誓旦旦的说到，李德稳坐钓鱼台。
“就凭我亲眼看到的，我看到暗影界到处战火，有的国度心能枯竭生活凄惨，有的却心能充沛兵强马壮！
当然我说的这些你可以不信，那么你相信数字吗？”
愤愤不平的薇茜弗涅被问的一愣。
“数字？什么数字？”
“别告诉我暗影界没有数学……不同灵魂善恶功过，所能提炼出来的心能应该也分三六九等吧？
每隔一段时间，格里恩向奥利波斯引渡多少灵魂，这个数字应该掌握在你们手上。
灵魂到了奥利波斯，都发往哪个国度了，这份数据奥利波斯那里也有本账吧？
不同类型的灵魂，最终能回馈给奥利波斯多少心能，应该也都是有预期的吧？
这些数字你们尽可去做做对账，到底有没有腐败一对便知，还是说你们暗影界连个会计都没有？”
薇茜弗涅感觉脑筋有点转不过来，不过也没有之前那么盛怒了，当不去揪扯意识形态的是非，而是讲具体技术细节的时候，人就会自然而然的冷静下来。
当然，那种因撒泼打滚失败而恼羞成怒的除外。
薇茜弗涅还想再说什么，反倒是李德摆了摆手做出送客的姿态。
“我看你们今天还是先回去吧，有我们国度的庇护，你们不可能拿邦桑迪如何的。
至于我刚才说的事，就算你们是地位尊崇的圣杰，恐怕也是做不了主，我想还是先回去向你们的执政官汇报一下的好。
也可以采纳我的建议，先调查一下暗影界到底存不存在腐败问题。”
薇茜弗涅还想反驳，这次却被德沃丝拦了下来。
“你说的这些我们回去会考虑的，如果调查完后事情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你将承受诋毁暗影界的代价。”
德沃丝自问发言有礼有节，薇茜弗涅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德沃丝，你怎能说这样的话？难道你忘了你是忠诚圣杰？你怎可对暗影界产生疑虑？”
德沃丝却摇头反驳到。
“薇茜弗涅，我当然是忠诚圣杰，我忠诚于暗影界、忠诚于长女，但我觉得不该忠诚于可能存在的罪恶。”
薇茜弗涅眼中竟露出哀伤的神色。
“我的朋友，你这已经是产生疑虑了。这里真是个可怕的地方，李德，你简直是恶魔，仅用言语就让忠诚圣杰产生疑虑。
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必须要交给长女来定夺！”
……
格里恩们走的很匆忙，几位洛阿和半神看着李德却是满脸的钦佩。
敢和代表死亡的暗影界叫板，李德真可称得上是胆大包天了。
邦桑迪用只有三个手指的手挑起大拇指。
“真有你的！你和你的文明之光真是厉害，我没有看错，你果真有能力庇护我。只是我奉劝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晋升堡垒都是死脑筋，祂们不太理解交易的艺术。”
李德点了点头。
“适逢其会罢了，我本来就没抱太大期望。晋升堡垒这条路走不通，大不了就和炽蓝仙野的寒冬女王做交易。”
经过刚才薇茜弗涅的普及，他已经知道了邦桑迪在炽蓝仙野那有些人脉，也认识炽蓝仙野的统治者寒冬女王。
这下邦桑迪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个……寒冬女王那里你最好也别抱什么希望……寒冬女王不太喜欢我……”
李德哈哈一笑。
“这么说来寒冬女王的脑子还很正常啊。”
邦桑迪满头黑线，老加尼则是乐不可支。“说的太对了，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讨厌这个家伙。”
这下几位全都笑了起来，邦桑迪对众人的调侃有些气急败坏。
“明知道我被讨厌你还提什么和寒冬女王做交易！”
李德勉强止住笑安抚邦桑迪说到。
“我是说只要不是死脑筋就还有做交易的余地，寒冬女王讨厌你，那祂讨不讨厌心能啊？”
“这……祂倒不讨厌。”
邦桑迪小声嘀咕到，心能是暗影界的一般等价物，除了死守原则的家伙谁会讨厌？
“那不就得了，过去女王讨厌你是因为你总去女王领地偷心能，这回你不止不偷还是主动送心能，祂还有什么理由讨厌你？”
一番话说的邦桑迪茅塞顿开，他这下再看塔纳利斯上方那浓郁的紫金色气息，更是信心十足。
今天这一场风波，让邦桑迪见识到了文明之光的威力，格里恩的圣杰在这浓郁的生命文明之中都寸步难行，这当中得蕴含多丰厚的心能？
此刻他又想到了李德最近总挂在嘴边的话：
‘给时间以生命，而非给生命以时间；给岁月以文明，而非给文明以岁月。’
瀚海人生活丰富精神昂扬，即便只是凡人那短暂一生，也比很多长生种平淡乏味的一生要有意义的多。
只是一提到心能，邦桑迪就又想到一件事。
“说起来，我这次来真是大开了眼界。不只是你的国家，还有关于虫子的事。
过去也是我们太不了解虫子，认为虫子个体的灵魂匮乏，就连格里恩都不会去引渡虫子的灵魂。
所以虫子的灵魂能量一直都握在巢母的手中，这次你们击杀两只巢母，并且让这巢母的心能落在我的手里。
我在来这边休息时稍稍整理了一下巢母的心能，真是不得了！一只巢母的心能竟然比一头巨龙的心能还要多！”
这话把李德都吓了一跳。
“这么多？诶，等会儿，你还收集过巨龙的心能？”
邦桑迪也不隐瞒。
“上古之战的时候大地还没分裂，有巨龙陨落的情况，我就跟着老师穆厄扎拉一起收集过几头巨龙的灵魂。”
李德和其他几位都连连摇头，难怪这对死神师徒这么招人讨厌，实在是不干好事。上古之战整个世界都勠力同心对抗燃烧军团，偏偏他们俩在后面捡漏。
对此李德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都是一万年前的事了。
“以后这件事就不要提了，你们圈禁起来的灵魂要不找机会也放了吧，大不了再找几只巢母击杀补偿你。”
只是想不到向来对心能贪心的邦桑迪却没有答应。
“我的话还没说完，我接下来正要说，往后如果不是必要，尽量就别主动对巢母斩尽杀绝。
在整理心能的过程中，我看到些不得了的东西。凡事过犹不及，巢母和虫子过量死亡，竟然对自然环境也会造成破坏！
本来这些事我是管不着，谁叫现在你是我老板呢，只要你的国家还能兴旺一天，我就能继续优哉游哉的躺在后方收心能。
要是你们玩崩了，我就只能回到纳兹米尔缩在冥宫里躲避格里恩的追杀了。”
过量的虫子死亡，对自然环境造成破坏，算上这次已经是李德听到的第三次了，前两次分别是麦迪文的研究和萨满们的忠告。
本以为处理了虫子死亡后产生的亡灵这件事就算过去了，现在看起来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提醒。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别的工作要处理，几位尊者都早休息吧。
希望大家都和睦相处，巨石阵空间这么大，几位也不会感到拥挤。邦桑迪尊要是实在住不惯的话，我往后会另给您安置个住所。”
邦桑迪连连摆手。
“不需要，我只要有个安置神龛的地方就够用了，我可不需要什么华丽的神宫，我之前就说过了，我对现实世界的物质没什么需求，在赞达拉的冥宫更多是为了安置灵魂。现在有了真正受世俗承认的死神编制，我也不需要另盖神宫。”
后话邦桑迪就没有再说，纳兹米尔的冥宫短时间祂可还没打算废弃，有编制吃高福利的日子虽然舒坦，但还不知道能过多久，冥宫还得留着当后路。
邦桑迪的这份得意劲儿让老加尼十分不爽。
“还想另盖神宫？美得你厚脸皮！”
可是这么说来邦桑迪就得和他们几位住在一起，又让加尼感觉不自在。
“邦桑迪这个混蛋！怎么左右都是给人添堵啊！”
老加尼抱怨着回到了自己的石柱中休息。
而此时远在另一个维度的暗影界，噬渊中的禁忌存在典狱长正在狂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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