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天台上，宋芜背靠栏杆，看着面前的男人，总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在医院的那段时间。
她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为了保暖，鸭舌帽的外面还罩了一对毛茸茸的耳包子。
突然感觉脖子一凉，她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飘起了白色的碎花。
“咦，是雪！”
时隔十几年，她终于又一次见到了故乡的雪。
“快看，是今年的初雪。”伸出手，晶莹的雪花转瞬融化，她感受着掌间的触感，笑的像个孩子一样。
不对，她本来就是孩子。
看着小姑娘的笑容，乔喻初身上的清冷不在，眼底满是温暖。
他险些忘了，她今年满打满算也不过十六而已。
袁乃新说的不错，她确实太小了些。
乔喻初面上闪过一丝怅然：“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你说什么？”宋芜只听见他的声音，却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乔喻初垂眸，遮去眼底的异色：“你喜欢雪？”
宋芜看着漫天的飞雪，狠狠的点头：“当然喜欢，你不知道，我等这场雪等了多久。”
乔喻初唇边溢出笑意：“B市的雪比这边的更大，有时候，积雪甚至会没过膝盖。”
没过膝盖的雪，宋芜还没见过。
她面露向往道：“下个月我就去B大了，到时候应该就能看见了吧！”
乔喻初挑眉：“就这么自信？我可是听说这次选拔赛的前三名才有机会去B大的。”
这话分明是瞧不起她，宋芜顿时不乐意了。
她撅起嘴，张牙舞爪：“你刚才没听评委说吗？我弹唱的水平都能出道了，一个小小的校园选拔赛肯定不在话下啊！”
见她恢复活力四射的模样，乔喻初终于放下了心。
从教室到天台，小姑娘虽然在笑，他却能感受到小姑娘藏的很深的悲伤。
他喜欢她的笑，却不想看她强颜欢笑。
“嗯，有道理。”乔喻初执起她的手，帮她擦去掌心的雪水，“那我们说好了，下个月B市见。”
他的大掌温暖而干燥，和她完全不同。
“啊嚏！”宋芜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她揉了揉泛红的鼻尖，“我饿了，我们去找个暖和的地方吃饭吧。”
乔喻初颔首，握着小姑娘的手放进自己口袋，牵着小姑娘一起往楼下走。
宋芜试着抽了一下，没抽出来。
对面，洪校长慢悠悠的往这边走着。
看见两人的姿态，洪校长愣了一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乔喻初一点撒手的意思都没有，“我们正要去吃饭，校长一起吗？”
洪校长神思恍惚：“我刚吃过，就不去了。”
乔喻初面不改色：“嗯，那我们先走了。”
二人就这样与洪校长擦肩而过。
宋芜把乔喻初带到校门口的面馆，点了两碗热乎乎的牛肉面。
她拿起筷子，用纸巾细细擦干净：“你和洪校长很熟吗？”
乔喻初顿了顿：“在B市见过几面，不算熟。”
看他不太想说的样子，宋芜也就不再深究。
她嗦了一口面，转而问道：“云纹簪已经找到了，你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这次，乔喻初沉默了很久。
直到宋芜以为他不想说的时候，他才沉声开口。
“乔志章来S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