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刚才是我太紧张了。”小男孩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低着头向棠溪道歉。
棠溪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发心，“没，你这样子做的很好。”
然而，小男孩却是不认同地摇头，“之前也试过有好心人帮买我们的青菜，可是我太紧张了。”
“害怕他们会抢走奶奶的钱袋子。”小男孩垂头丧气，“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青菜卖出去了，他们才有收入。
才可以买其他东西。
不然油盐都买不起了。
“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好人姐姐。”小男孩抬起了头，黝黑的眼珠子晶晶亮亮。
看得人心头不由得泛软。
棠溪想起了在家的小辉，差不多的年龄，眼前的小男孩身上背负的更多。
“你家在哪里？”棠溪想着还有时间，就在老奶奶身旁坐下，随意地问问。
小男孩也是天性善良，没有什么防备，“就在城外的下水村，不远。”
“走几里路就到了。”
棠溪看了看老奶奶，想着也是，要是太远了，老人家走这么一遭，也吃不消。
“家里有几亩地？”要是可以的话，棠溪想着可以把系统给的种子让他们种植。
也算是一门收入了。
只是不知道在外面的土地种出来的蔬菜能不能和系统的相差不多呢？
转而一想，再怎么样也是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样的。
眯了眯眼后，棠溪直接开口，“是这样的，我是做生意的。”
小男孩看了看才十几岁的棠溪并不相信。
“我父母是做生意的。”棠溪察觉到小男孩眼中的意思，转了一个意思，“就是开小吃店，需要你们家的青菜。”
“你能每天让人送过来吗？”
“不需要很多。”棠溪想着才一家小吃店，供货量不需要太多，而且小男孩还小，往后是要上学的。
“你家还有其他人吗？”
小男孩抿了抿唇，“有……我妈。”
“她现在在田里做活，没时间出来。”如果可以谁想让年过七十的老人出来摆摊卖青菜？小男孩也想让奶奶在家颐养天年。
“有大人就没问题了。”棠溪松了一口气，就怕小男孩真的是老奶娘相依为命，往后的生意恐怕不好做。
“我叫棠溪，铺子过一段时间才能开张，你下周六上午九点这样子到一中门口等我，我们谈一谈合作的事情怎么样？”棠溪也没想过小男孩能决定，“你可以让你妈妈过来。”
“为什么？”小男孩迟疑了一下，转眼看了看周围的菜农，指了一圈，“他们不是更好吗？”
家中有青壮年劳动力。
小男孩从小就被村里的其他孩子取笑，被其他大人嫌弃。他们都说他家没男人，没有顶梁柱，迟早会饿死的。
棠溪晃了晃手中的青菜，“我就喜欢你们家的青菜新鲜。”
至于其他理由，并不需要一个小孩子理解。
“回去告诉你妈妈就对了。”棠溪有善心，但不会盲目从善，做什么都是要量力而行的。
“你叫什么名字？”棠溪看着瘦巴巴的小男孩，真想再多买几把青菜，可惜家里不需要，也吃不了那么多。
买多了，也是浪费。
只能作罢了。
“华永安。”小男孩低着头，爷爷让村里识字的叔叔帮忙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他能一生安康。
但是他的出生，却是让年迈的爷爷摔断了腿，不久于人世。
更是让爸爸遇到泥石流身亡了。
整个家只剩下妈妈和奶奶。
“好名字。”棠溪是真心的，“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下周六记得来找我。”
“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去十里巷，说我的名字，就会有人带你来找我的。”棠溪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得要回去准备午餐。
这一日三餐看着简单容易。
可真的要准备的话，棠溪的空闲时间并不多。
“知道了，姐姐。”华永安目送棠溪离开了菜市场，继续回去和老奶奶蹲在路边，等着下一个顾客。
——
下午。
棠溪回家就看到喜气洋洋的毛若兰，顺口就问，“妈，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溪溪回来了？”毛若兰擦了擦手，笑盈盈地跟棠溪说，“之前城南那家店面，我们不是不租的吗？”
“在火柴厂一起摆卖包子的刘嫂子租了。”
“可便宜了，人家房东也大方，也没要刘嫂子押金，就让刘嫂子租了。”说着，毛若兰指了指桌面上的桔子，“那是你刘婶子送来的。”
“妈，你去当牵线人了？”棠溪的眼皮直跳，只觉得不好，“这城南的店面你们都看清楚了？”
“当然。”毛若兰点头，“人家房东人也好，只是说赶着回乡下，不然也不会那么便宜就租出去的。”
“房东还说了，一租就是五年以上，只要每个月寄钱过去就可以了。”毛若兰还是觉得可惜的，这要是自己家租。
那该多好啊。
租金便宜，也不用担心房东过来检查，说什么做饮食声音影响了他的铺子，搞得不干净什么的。
棠溪却不是这么认为，“妈，我们不能只是看表面的。”
“这么便宜的租金，而且还是按月来给，你不觉得里面有什么蹊跷吗？”棠溪长叹一声，“而且，你们看过地契了吗？”
“能证明这是他的店面吗？”
棠溪看着面容逐渐僵硬的毛若兰，就知道她们光顾着高兴，其他什么都忘记了。
“溪溪，那该怎么办啊？”这可是她牵的线，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要怎么跟刘嫂子解释？
棠溪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只希望是真的吧。”
“可，这……”毛若兰冷不丁地回想起来，那个房东的确奇怪，一直着急着让人签字画押。
她跟刘嫂子都是大字不认识几个，也不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
被人说了两句就摁了手指印。
“那可是存了好久的银钱啊。”毛若兰一想到真的出什么事，心里头猛地一阵空虚。
心慌得很。
立刻就双手合十，念叨着求保佑。
“可别真的出事啊。”
棠溪重重地叹气，现在说什么都不对，只能转身进厨房，准备今晚的晚餐。
想着傍晚再去问问卫景曜，城南的店面是怎么一回事。
同时也希望不要再出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