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唐芷兮还没有现在这么高，脸上还稍微有点婴儿肥。漂亮的凤眸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
周身还没有现在的锋利气场，和现在比起来，好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头上戴着一个用桃花编上的花环，黑色的头发及腰，随着舞蹈动作，发丝轻轻飘扬。
即便是兴起随意起舞，也能看得出来舞蹈功底非常扎实。身韵，身法，技巧都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轻柔中又带着力量，舞姿轻灵，身如云絮。身体柔软地像是没有骨头。
平转，留头，纤长的脖颈拉出优美的线条，每个动作都达到了极致的优美。
原地转时，裙摆飘起，发丝也随之而起。
又是一阵清风拂过桃花，花瓣纷纷落下。
屏幕中的唐芷兮，一边转着圈，一边抬手去接花瓣。
脸上的笑容天真烂漫，发自内心的轻松无虑。
是在场面对着屏幕的这些人都没有见过的笑容。
眼前的画面很高清，叶寒之紧紧盯着屏幕上的小丫头，盯着那个和现在判若两人的小丫头。
“小荧惑。”
屏幕里突然传出来了一道男人的声音。有些低，很有磁性，很好听的声音。
而且语气也很宠溺，很温柔。
但是落在唐芷兮的耳朵里，她只有厌恶。
听见这道声音，叶寒之睫毛颤了一下，眼底的厉色瞬间显现。
屏幕中男人并没有入镜，但小荧惑听见他的声音，就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了他。
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就更深了。
“砚哥哥。”小荧惑朝他跑了两步，“不是说过两天回来吗？”
屏幕中就只剩了那颗桃花树。
还有两人对话的声音。
还是小荧惑的唐芷兮，声音还有些稚嫩，但是很轻快，还很甜。不像现在冷得不好惹。
“骗你的，偷偷回来给你个惊喜。”景砚白道，“冷不冷？穿这么点。”
“不冷。”小荧惑道，“都什么季节了，桃花都开了。”
“衣服穿上，一会儿落汗冷。”
“...行吧。”小荧惑把衣服穿上。
“走吧，回去。给你带了礼物，去看看。”景砚白道。
“什么礼物？我要是不喜欢，可是会发脾气的。”小荧惑凶狠道。
景砚白轻轻笑了一下：“给你厉害的，给你带礼物，你还发脾气。”
“是啊。我会发好大的脾气。”
“行。你发。”景砚白宠溺道，“哥哥哄你。”
小荧惑笑了起来，然后屏幕的左下角突然出现了一个衣角，但是出现了一下之后又消失了。
“砚哥哥，我在录视频。”小荧惑道，“你不要入镜了。”
“怎么着？哥哥看不得？上不得镜。”
“我要拍桃花的，你不要入镜。”
“行行行，真是越来越不好伺候了。”景砚白笑着，过了一会儿，声音又响起了，但是已经有些远了，“小荧惑，头发有些长了，该剪剪了。”
“一点都不长，是你又手痒了吧。”小荧惑一边喊着，声音越来越远，“你想都不要想，我不会让你剪的。你那手艺也太差了，好丑！”
“慢点跑，小心摔了。”
“我要去看礼物！”
...
景齐说的没错，景砚白确实对她很好，把她捧在手心里宠。而她以前也很喜欢他。
起码在发生陈明的事情之前，她很喜欢这个哥哥，把他当家人，当可依赖的人，当最亲近的人。
但是那一切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都是假象，都是景砚白面对她时装出来的温柔，亲切，宠爱。
所有人看着屏幕没人出声，谁能想象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唐芷兮，以前是那个样子的。
活泼，爱笑，精灵古怪......
叶寒之看着屏幕上桃花树，垂在身侧的手青筋凸起。脸色也很差，本来殷红的薄唇，因为心脏处源源不断地疼，也变得发白。
那个人，是怎么把一个那么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而唐芷兮一点情绪的波动都没有，她冷漠到了极致，像是都对在周围的一切失去了反应。
突然又一道声音响起，比刚才的声音要大很多，比刚才的声音也要低，还含着阴阴的笑意。
“小荧惑。”
唐芷兮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下，看着眼前并没有变化的画面。
“哥哥真的好想你啊。”
“卧槽！”顾夏低低地骂了一声。
“知道你会来，哥哥特意给你留了这个惊喜，喜欢吗？”
叶寒之见唐芷兮的脸色又差了几分，拔出拉自己腰后的枪，就对准了前边的显示屏。
但是唐芷兮抬手压低了他的胳膊，制止了他：“别，听他说。”
叶寒之偏头看向她。
唐芷兮感受到他的视线，但是没有抬头，只是又用了下力，把他的胳膊压了下来。
有些东西，应该让叶寒之知道的，他也有知道的权利。
叶寒之的手被压了下来，不让他打。他就收了枪，把唐芷兮的手攥在了手里。
感受到他的温度，唐芷兮顿了顿，最后还是没有动。
景砚白的声音还在继续：“哥哥有点怀念我家小荧惑的笑容，也很想念小荧惑的睡颜。哥哥是不是说过，你睡着的时候很乖，很安静。哥哥每天都要看一下才能睡着。”
顾夏是在是没忍住，在原地转了一圈，他现在想去把景砚白的嗓子穿个洞，看他还能不能哔哔。
而何煜哲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汗毛都竖了起来。
艹！这男的为什么这个恶心，变态。这是个人吗？谁受得了这样一个人在身边。
唐芷兮的指尖僵了僵，想把自己的手抽走。
但是叶寒之马上攥得更紧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丫头这么喜欢蒙着脑袋睡觉了。
原来都是他造成的。
“哥哥知道你在查319的事情，也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所以今天哥哥随便给你解答两个。”
唐芷兮的瞳孔深了深。
景砚白的声音道：“哥哥研究这个东西很多年了...可以说这个东西从我祖父年轻的时候就在研究，到我已经三代了。”
“本来我祖父那个年代就已经研究出比现在你们见到的还要完善的药剂。但是发生了一些意外，研究的成果丢失。只留下了一点关于药剂的信息，所以从我父亲再到我，等于是在药剂完成的五分之一的基础上，又在进行研究。才有今天的319。很可惜...依旧没有达到当年的效果。即便当年的也没有到达成功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