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姜清月尴尬的干笑两声。
林玉的确是世间少有的美人，不过这样的美人一直跟季景明纠缠不清，拉拉扯扯，她还是很不爽的。
原本以为来到了落忍，能离她远一点，结果林玉还是跟了过来，那天，那个晚上，她断断续续的哭声透过门传进来。
姜清月那个晚上也不好过，林玉一直会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
——
窗外落了雪，安静的出奇，林玉所在的顶层套房，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小灯，她光着脚坐在飘窗上，眉眼淡漠的盯着远方灯火通明的城市。
站在如此高的地方，就算看向城市，不过也是如蝼蚁，只有星星点点的光透进来。
空调开的很足，她只穿了件薄衫，紧紧的贴着皮肤，海藻般的尾款长发静静垂在腰间，一颦一笑，皆是万种风情。
十二月的天，几乎冷的彻骨，透过那盏小灯发射的暖光，可以看见外面风雪纷纷。
姜清月穿着厚厚的雪地靴，正蹲在地上笑嘻嘻的堆雪人，头发上和肩膀上都落了一层雪。
林玉蹙眉，静静的在三楼看着他们。
姜清月从地下捧出一抹白雪，放在手心里用力的揉了揉，直到将白雪团成了一颗心，最后又用小小的手指捏了捏棱角。
她的手心里赫然出现了宛如一颗真心般的雪球。
别墅的门口，有着一盏非常亮的白炽灯，照映在雪上浇着茫茫天地，映的好像是一片皑皑。
姜清月伸出手，眼睛里发着光的，盯着对面正在为他撑着伞的季景明，俏生生道：“给你——”
季景明温和的脸上，露出了一点惊讶，却还是将伞罩在她的脑袋上，顺手将那颗心接了过来：“再玩一会儿就回去休息吧。”
雪花肆无忌惮的落在季景明的黑色大衣上，甚至可以看清每一朵雪花独有的纹路，他就静静的站在白雪里，像是从天而降的神明。
准确的来说，她认为他一直都是一个神明。
将人从死神的手里拉回来，赋予新的重生和生命，
姜清月呼出了一口气，空气中满是白气，在她周围荡漾。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像个孩童一般在雪地里写下了几个大字。
季景明跟在她的身后，为她撑着伞，目光落在她的脚下。
雪地上出现的字是：季景明。
季景明心瞬间就软成了一滩水，轻轻的拽了拽她的胳膊，直接就将她拥入怀中。
她身上到处都充斥着一股凉意，贴在他温热的身体上。
姜清月顺手把手套给甩了出去，两只冰凉的小手，顺着他的脖子就摸了下去，咯咯咯的笑：“让你抱我，看我不冻死你。”
“手怎么这样凉？”
季景明蹙眉，用双手环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呼气，无奈道：“快回去休息吧，好不好？明天可别感冒了。”
她愣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眨着一双杏眼看着他：“我的雪球呢？”
“在那里。”季景明轻笑，在漫天白雪之下替她指了指旁边。
手心里的温热会将白雪融化，所以他就放在了雪上。
三层。
维奥斯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和她一样同样静默的看着底下的两人。
“他就是那个人吗？”
维奥斯痛苦的问她，声线都在颤抖。
维奥斯一直都知道在她的心里有一个挽回不了的人，只不过一直不清楚那个人是谁。
“这件事情关你何事？”她的眸光突然变得狠历。
可是不得不说，就连她在生气愤怒的时候，表情也变得优雅至极，让人心甘情愿将自己的生命奉献于她。
维奥斯在她旁边谨慎的站着，再没有多说一句。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林玉冷冷看他：“今天晚上，我不想看见姜清月出现在这栋别墅里。”
她的眼神一冷：“同样不想出现在这栋别墅里的，还有你。”
维奥斯带着丝稚嫩的脸上多了一丝苍白，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显得有几分冷漠：“好。”
将姜清月骗出去实在是太过容易。
他不过是把要出去一起看极光寻找灵感作为理由，便能名正言顺的将她带出去。
季景明同时也想要跟着出去，却被他冷冷拒绝。
偌大的别墅。
季景明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远去，心中却不由自主的浑身不安。
“季景明。”
林玉袅娜的从楼上走下，客厅里面并没有开灯，只有外面的月光照着雪色映过来。
季景明冷冷的回过头，看见她的时候，眼神里明显多了一丝冷漠：“有事？”
她抿紧了唇，掩盖住眼中的情绪，安安静静的垂下目光：“我想有件事情，我不能再瞒着你了。”
“说。”他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啪的一声直接将客厅的灯打开。
他一直都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和冷漠。
灯光骤然照射在她的脸上，更衬待她的脸色如纸。
林玉身体一阵僵硬，平常看起来明艳无方的脸，现如今竟然多了几分柔和。
季景明只看了她一眼，就默不关心地移开目光。
林玉慢悠悠的坐到他的对面，问她：“你可曾觉得有亏欠于我？”
“亏欠？”他语气有些轻飘飘的冷漠：“究竟是个谁亏欠谁。”
“我怀孕过。”
林玉垂着头，这句话却彻底如平地惊雷。
季景明皱着眉头：“什么？”
她平静的抬起自己的眼睛：“我们之间是有过一个孩子的，只不过我知道他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所以就没告诉你，私自选择了让他离开。”
“林玉！”
季景明打量了她好久，像是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任何一丝欺骗的痕迹，只可惜她实在太过冷静，什么也看不见。
“我没有骗你，之前的那些报告我全部都留着，如果你想看，我可以把证据全部都发给你。”
林玉沉稳的看着他：“如果你不信我，我也不会怪你。”
季景明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只觉得自己现在浑身冰凉：“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我昨天做了个噩梦，你知道吗？”林玉嘴角歪起了一阵苦笑：“我好像看到那个孩子回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