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安静了一瞬。
司珩身后的小助理一脸错愕的看着他，第一次发现自家老板原来这么会聊天。
难得社死一回的男人察觉到气氛的变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薄唇抿了抿，又补充：“现在也漂亮。”
林久久抬眸，双瞳剪水似笑非笑。
他想，什么现在也漂亮。
就是很漂亮，一直很漂亮，且比所有女人都漂亮。
尤其这样专注地看着他，最漂亮。
“你也很帅啊。”
听听，这是工作的时候应该有的对话吗？
卢襄腹诽着，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面上没有表现出异样。
司珩气场太强，光是存在就已经足够让人望而生畏，哪里还敢质疑他？整个会议过程里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好像只有林久久与平常一般无二，偶尔同司珩耳语几句。
每到这时，司珩紧皱的眉头就会稍稍舒展开一些，眉目沾染上些许温柔。
旁人看得真切，只有当事人一无所知，会议结束后刚好是午餐时间，林久久习惯性地留司珩吃顿饭，本是例行公事的态度，对方却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趁着林久久回办公室穿外套的工夫，助理一脸担忧地问：“那和成阳的午餐会……”
“延后两小时，压缩一下下午的行程。”
司珩转头看着他，那目光像是在说：你可以的，去做吧。
助理小妹抠着pad欲哭无泪：“……好。”
两人没有走远，下楼拐个弯，进了一家早午餐。
坐在窗边等餐的时候，林久久摸着水杯道：“还以为你不会吃这些东西。”
司珩挑眉，很认真地问：“你喜欢？”
“嗯，快嘛，简单。”
司珩点点头。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林久久看过去，对上他的目光。
司珩目光深邃，暗藏着许许多多林久久看不懂的东西。
“最近过得怎么样？”
是说好，还是不好呢？好像都不足以概括她的生活。
林久久捧着水杯喝了一口，“嗯……工作有点忙，小与慢慢好起来了，还有就是……很久没有去看我妈了。”
没有其他了吗？
司珩垂眸，掩饰住眼底的失望。
“工作是做不完的，也要注意身体，你瘦了很多。”
说实话，再见到林久久，他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性而克制的，不敢靠近她，不敢盯着她，不敢跟她说太多话。
甚至不敢问出那句，既然你那么坚持要和我分手，为什么不能过得好一点呢？就把自己照顾成了这副模样，还谈什么爱情？
我来照顾你不好吗？
他松了松领带，紧紧皱着眉头，仿佛这样就能困住心中挣扎的巨兽，强迫自己做出合乎情理的动作。
可是这件事情远比他想象中要难很多。
他从没有觉得跟前任呆在同一屋檐下是这么令人备受折磨。
“我知道了，假期已经空出来了，准备跟尽欢一起……”
被司珩关心，林久久觉得心里暖暖的，于是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计划，却被忽然站起身来的司珩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
司珩垂眸，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目光像是开了刃的刀锋，直刺进她的心里，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