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久久和江江的经纪人直接约在片场见面。
江江现在被黑得很红，一路偷偷摸摸，换了两辆车才到了现场，上了保姆车，大马金刀横在门口让助理帮她脱掉羽绒服。
“你就是林久久？”
林久久挑眉，诧异于她明显不友好的态度。
“你好，我是林久久。”
江江将蛤蟆镜拨下来一点，上下打量她。
“哼，也不怎么样嘛。”
经纪人不耐烦地骂人：“都被人骂成什么样了，还有脸评价别人。”
江江黑脸：“分明是那个小贱人自己弄错了，非得说我的裙子是她的……”
经纪人急忙捂住这个小祖宗的嘴巴：“行了，快闭嘴吧。”
又转向林久久：“不好意思啊林总，她今天心情不太好。”
林久久见惯了张瑶母女三人的邪恶嘴脸，这个级别的挑衅基本算是友好，她不再废话，开门见山，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既然江江被黑的点是蹭礼服、没赞助，与其让别人说，还不如她自己说。
没有赞助怎么了？我有钱可以自己买。
国外牌子就高级多少吗？我穿国产品牌也可以啊。
穿不上知名设计师效果不好？不好意思哦我美就行了。
简而言之一句话：只要你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理是正理，端看操作。
江江经纪人听过之后，觉得这事儿靠谱，确认了合作意向之后就开始喊金主，非要请她吃顿饭。
林久久本想拒绝，被张瑶的电话打断，便先下车出去接电话。
“林久久你别欺人太甚！”张瑶在那头，已经歇斯底里：“你敢这么欺负我女儿，是当我死了吗？”
“找别人发疯去。”林久久蹙眉，果断挂断电话，将张瑶的手机拉进了黑名单。
一回头，对上一双不怀好意的双眼。
江江倚着车身，微微仰着下巴：“我是不会跟你合作的。”
“哦？想说说原因吗？”
“没什么，就是不想跟你这种靠着男人上位的女人合作罢了。”
林久久不知道她是如何得到这种结论的，不过并不准备浪费时间：“如果你能做主，去跟你经纪人说，如果做不了主，明天签协议，顺便见见设计师。”
说完，不等她回答就上了车。
江江气得直跺脚，眼瞧着她跟经纪人道了别，之后转身离开。
“表姐，我不要跟她合作！”
她表姐才不在乎她的小脾气：“你说了不算。她提出的方案非常好，为什么要拒绝？”
“可是他们都说她是司珩哥的新女朋友！”
“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
“整天司珩哥司珩哥，人家认识你是谁……”
“！”给我死……
*
吃完早餐，林久久如约出现在设计部。
“林总，这位是咱们公司首席设计师Matthew……这位是高级设计师……”
虽然早就看过每个人的简历，可林久久还是耐心听完经理的介绍，并且在之后的会议过程中真的没有叫错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早上好，我是林久久，毫无资历、空降成了传鹿总裁的林久久。”林久久一一扫过众人，挑皮地眨眨眼，“这是我上任以来，第一次主持设计部的会议。
“我知道，我的履历不足以让各位信服，但事已至此，我也没办法回到过去一步一步爬到这个位置，只能向前看了。
“我心目中的理想的传鹿也是这样，品牌自身不断的升级和突破，永远向未来发展，而不是在用烂了的款式里微调，应付投资者和消费者的应试作品。”
说到这里，她让助理将准备好的文件袋分发给每一个人。
“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要听听大家的想法，对于未来的传鹿，各位怎么看？各位能给予未来的传鹿什么？
“这份文件袋里面装着的，是各位对传鹿各个品牌夏季度新品的想法，也是各位对自己的职业规划，同时，也直接影响我对设计部的规划。所以，请谨慎下笔。
“简而言之，我不需要宁愿把办公椅坐穿也不愿动用一丁点才华的员工，我相信，能坐在这里的你们，一定可以给我不同的东西，不是吗？”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林久久目光扫过一张张脸，其中不乏年轻笃定朝气蓬勃的面孔，面面相觑有之，嗤之以鼻有之，不知所措有之。
第一个动笔的是今年刚升设计师的许瓷。
是其他人眼里的“林久久嫡系”，她几次活动的礼服都是出自许瓷之手。
许瓷的动作很快，甚至画好了几个系列的草图，整理好所有报告上交之后，林久久低声问她：“晚上有空没有？一起吃个饭。”
“好。”
听到许瓷应声，坐在她身边的首席设计师看过来，似乎有些诧异。
林久久对上他的目光笑道：“Matthew也有空的话，可以一起来吗？”
Matthew犹豫了一瞬，全公司都知道传鹿能签到他的首要条件就是……
“抱歉，我不加班。”
林久久一点都没觉得被冒犯，也没有放弃，“不是加班，就是吃顿饭，不然，给我二十分钟？十分钟？行吗？”
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漂亮女上司的撒娇，更何况是从小接受绅士教育的Matthew。
他只能点头同意了。
有了Matthew和许瓷的配合，剩下的人也不犹豫，不到中午，林久久就结束了会议。
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每个人上交的品牌定位和新季度的设计思路，林久久越看越生气。
姓祝的胆子还真是不小，无视上级就算了，竟然还敢压制下属，罔顾公司利益，还有什么事她不知道的？结党营私？
这样的总监，我要你何用？
林久久沉了口气，思考着如何处理这个尸位素餐的总监。目光落在书架前缺了一块地毯的地方，忽然想起昨天在监控里看到的事情。
简直没眼再看，想起自己还要在这儿住就觉得浑身不舒服，黑着脸叫助理看公司周边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出租。
下班后，一分钟都不愿意多呆，立刻带着Matthew和许瓷去见江江，为她量身打造一件参加颁奖礼的礼服。
Matthew还是那副老样子，懒洋洋提不起精神，偶尔问到他头上，才会给点意见，也只是聊胜于无吧。
许瓷倒是挺认真，掏心掏肺把压箱底的东西全掏出来给江江。
林久久只负责陪着江江的酒鬼表姐，偶尔看一眼许瓷现场出的设计图，也给不了太专业的意见，中途因为酒喝得太多，去了洗手间一趟。
出门时撞到高大的男人时，她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脱力靠在墙上，“五少，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