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回来，他怎么不早说？要是早说了，我们还能早点赶制一批出来，我就等着他这批货，才拖到现在的。”李副厂长气的火冒三丈。
销售主任一句话也没说。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这次厂里不止没赚到钱，还亏了钱。而丽质那边却大赚一笔。
这么大的对比，已经让李副厂长沦为厂里的笑柄了。
李副厂长正发脾气，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听了两句，脸色变了。然后挂了电话。
他叹了口气，然后收拾东西。
销售主任道，“李厂长，怎么了？”
“是秦厂长的电话，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
这会儿李副厂长满心都是憋屈。
如果不是这次出现的差错，他今年年底，是有望和秦厂长一比高下的。也许就能顶替秦厂长的位置了。
也不会让现在对方这样一个电话叫去办公室批评。
不用说，他就知道对方的想法了。
对方就是趁着这次机会，找他的麻烦。他憋屈的端着茶杯去了秦厂长办公室。
秦厂长这会儿脸色也很严肃，看到他来了，气的拍桌子。
“你看看你自己多大年纪了。竟然被一个年轻人耍的团团转。”
李副厂长道，“秦厂长，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是把我叫过来是发脾气的，那我不能接受。我是犯错了，但是我之前也为厂里取得了很多利益。而且这次我俄语尽量补救了，损失不大。”
“什么叫损失不大？几万块的损失不算大？你来承担这个损失吗？”秦厂长气坏了。
就是有这种人，才会让厂里一直亏损。不把厂里的钱当钱。
觉得亏了就亏了。
李副厂长道，“秦厂长，你这话就严重了。哪个厂领导没亏过钱？难道让厂领导们都自己来承担？”
“是亏过，但是不像你这样亏的这么丢人。”
秦厂长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林晓冬耍了吧。”
李副厂长瞪着眼，“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就没为厂里找关系帮忙？为了帮你们要回那批贱卖的服装，我特意拐了几个弯儿才找到了那边的关系。那边的人也是花了心思才帮我打听了，钢厂根本就没有购买什么服装当福利。”
“怎么可能，那可是钢厂买去的，还有他们后勤的章子。”
“那又怎么样？他们财务那边没有这笔款子。采购那边也没有相关的采购任务。”
李副厂长一脸不敢相信，“人总不会是假的吧，他们可是百货公司介绍的。那边的人什么单位都是认识的。章子也不可能是假的。”
秦厂长道，“你现在还没想明白吗？章子是真的，也确实是钢厂的领导。但是那不是给钢厂采购的。而是给林晓冬买的。林晓冬不知道怎么和那边的人找上关系的，他们帮林晓冬出面，以极低的价格采购了你那批服装。然后拿去找人二次加工。现在林晓冬卖出去的那批服装，就是你之前卖出去的。”
他说着，看到李副厂长几位难堪的脸色，继续道，“你说说，你这一把年纪了，被林晓冬一个年轻人耍的团团转，丢不丢人？现在林晓冬还不知道怎么在笑话咱们服装厂呢。”
李副厂长这会儿脑袋里都空了。
后背一层冷汗。
他想说这一切都是假的。是秦厂长在骗他。
但是他想到了自己之前还怀疑林晓冬那批衣服到底是哪里来的。
现在听到秦厂长的话，他终于想通了。
那就是他卖出去的那批货啊。
难怪他那些衣服卖出去第二天，林晓冬的新款衣服就上市了。
那是人家买回去之后就立马加工了，第二天就出货了。
李副厂长气的捏紧了茶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气的头晕，身体都踉跄了两下。
秦厂长道，“你现在生气有什么用，输了就是输了。你一直模仿他们的服装，还连细节都做的一模一样，不是便宜了他们？”
“我现在想着，上次他们在报纸上面那篇申明估计就是为这次做准备的。逼着你将衣服做的和他们一模一样。”
李副厂长不能相信自己那么早就入套了，他反驳道，“那要是我不做成一样的呢？”
“那你就是仿版，卖不过他们。”
秦厂长道，“这林晓冬就是这么厉害。不管你怎么选择，对她都是有利的。你选择做成一模一样的，就算是现在这个结果。要是选择放弃，不模仿他们的了，她也可以放心生产服装。什么都是她那边受利，只是你做出的选择让他们受利最大而已。”
“太聪明了。这个女同志通过一篇文章，就把原本对他们最不利的事情，变成了对她最有利的事情。老李啊，你是斗不过她的。”
李副厂长听着秦厂长的分析，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因为他这会儿才知道，原来自己每一步，都落在了林晓冬的算计当中了。
“这个女同志，年纪轻轻的，怎么能这么黑的心？”他一脸悲愤，“这是集体的利益啊，她就这样的伤害集体的利益。她是叛徒！”
秦厂长见他还执迷不悟，叹气道，“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你不要随便给人戴帽子了。这是没用的。你自己反省一下。我准备召开厂里的会议，明天开始，厂里的生产任务，换个人来负责。”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把我换了？我搞生产这么多年，你凭什么换了我？”
秦厂长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是厂领导们共同讨论的结果。大家都觉得你现在不适合管理生产，去管理工会更合适。”
李副厂长道，“你们这是私下里开了会？凭什么把我排除在外？你们这不民主！”
“因为你已经很不理智了。你参与会议没有任何意义。现在是厂里的领导的同意。我相信如果召开全厂工人大会，也是这么个结果。你想不想召开全厂工人大会？告诉他们你的决策失误，给他们造成的损失？”
秦厂长一脸严肃道。
李副厂长气的咬紧牙关，脸色通红。拿着水杯的手也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