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宝把毛巾放回卫生间，走出去。
“我有事，先回房间了。你们聊。”蜜宝说完，急匆匆地开门出去了。
乔心悦讷讷地看着被关上的门。
云遮住了月光，今晚的夜色不会太美。
杜成转过身来，对她说：“你以后不要拿蜜宝开玩笑，会吓到小姑娘的。我的年龄跟她父亲差不多大，她怎么会喜欢我？”
她无奈道：“忘年恋又不是不可以。”
她那会不是拿蜜宝打趣，她觉得蜜宝对杜成的心思跟对别人完全不一样。
一个人揣着儿女情长，在喜欢的人面前，神态自然而然就变不自然了。
“我没心思谈恋爱，工作忙得一塌糊涂。”他苦笑，摆摆手。
“师父，你刚才是在承认你对沈宛还有旧情？”她又揪起来这个问题不放。
他不置可否。
“不承认也不否认，就等于默认了。”她笑着说。
他轻轻地瞪了她一眼：“你来找我，就为了沈宛的事？”
“对啊。”
他轻笑：“你不是回樱花市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家明琛舍得放你回来？”
提到明琛，她的心蓦地蛰痛了一下。
他发觉她的神情不大正常，以为她跟明琛吵架了。便揶揄她：“不会跟他闹别扭了吧？”
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脸落寞地看着杜成。
他惊了一下，事情应该很严重，不敢再取笑她了。他走过来，认真地瞅着她：“到底怎么了？”
“师父，我跟他分手了。”她声音低哑。
杜成愣住了。
显然不太相信。
她和明琛的感情那么好，旁人都看在眼里，突然说他们分手了谁都不敢相信。
“师父，我心里真的好难过。”她鼻头一下就酸了，带着哭腔。
他皱起眉头，略有些生气：“是他甩了你？如果是他欺负你，我找他去。”
“不是！”她抬起朦胧的泪眼，“是我甩了他。”
杜成又是一怔。“这……你……”
然后，杜成想到了郝天涵，还有那个丝巾陆老板。“你不会是劈腿了？”
她干干地看了杜成一眼，“怎么可能？师父，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朝三暮四的人吗？”
她擦了一把眼睛，哭笑不得。
杜成从茶几上拿了几张抽纸递给她，示意她擦一擦。她接过去擦干净手上沾的泪水。
“说说是怎么回事？”他很好奇，这两人能因为什么而分手。
“我有苦衷……”她深吸一口气，“我从华海园搬出来了，就住在8108房，我先回去了。”
她情绪低落，不想多聊，便回自己的房间去。
突然想起郝天涵抓走夏泽和刘晓华一事，伊诺说郝天涵是为了帮她出气。既然与她有关，她不出面问一句，多少有些不妥。
她拨通郝天涵的电话，他很快接了，笑得十分愉快。
“心悦，你想我了？”
“你把人抓去哪里了？打算怎么教训呢？”她没好气地问。
她又没找他帮忙，他自作主张把人抓走，不小心闹出了人命怎么办？
再说，她很好奇，他怎么知道夏泽他们的存在？
一顿毒打之下，夏泽会不会把她的秘密也告诉郝天涵了？
他说：“放心，我有分寸。”
“这件事跟我有关，我必须了解清楚。你怎么知道他们找我麻烦？”
“无意间发现的……”他心虚地挑挑眉，“从伊诺那里偶然发现的。”
“你抓走他们要干什么呢？”她没有过多怀疑他刚才的话。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笑道：“当然是揍他们一顿，谁让他们跟伊诺勾结起来欺负你？”
“他们跟你说什么了？”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手机。
夏泽夫妇可不是能守口如瓶的人。
他那边安安静静的，似乎除了他，没有别人。
“挨揍了，为了求饶，当然把什么都说了。”他轻轻地答。
她倒提一口气，那还算什么秘密，已经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
其实也无所谓，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世俗的眼光。这种难堪的感觉就像是把自己的一层皮慢慢扒掉，给人看见了一样。
“他们在哪？我为什么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问。
他抬手示意手下人，把夏泽和刘晓华嘴巴上的胶布撕开。
夏泽和刘晓华听见他接电话时喊的心悦，嘴巴得了自由，立马就叫她来救命。其中，刘晓华哭天抢地的，听起来好不悲惨。
她心里冷哼一声，这个时候知道找她帮忙了。
早都干嘛去了？
拿了伊诺的钱，他们该找伊诺救命去！
“你打他们了？”她说。
“打完了呀，不然他们怎么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他的声音蓦地带了几分怜爱，“心悦，原来你小时候吃过那么多苦啊。他知道这些事吗？”
她此刻不想跟郝天涵提明琛。
“郝天涵，我是不是要感谢你帮我出气？你们郝家的人总是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吗？”
“是啊。我会叫人把他们大卸八块，再扔热带森林的河里喂鳄鱼去。保证不留一点痕迹，放心吧。”
刘晓华和夏泽听到了，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哭着求饶。
他忽然笑了笑，“对了，他们从伊诺那里拿的一千万，该给你吧？”
他记得上次伊诺花钱托范欣找媒体整她，她从范欣那里把伊诺的钱拿走了。她可真是个有趣的人。
“这是个好主意。”她莞尔。
即使她恨刘晓华，恨夏泽，但不至于想要他们的命。
“好，恭喜你挣了一千万。”他向她邀功，“我帮你解决这个事情，你要奖励我什么呢？”
她听他的语气，不怀好意。“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不贪心的，随便一个吻就好。”他突然奶声奶气地。
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猛地抖了抖身体：“郝天涵，请别这么肉麻好吗？我没要求你为我做什么，你自作主张插手我的事，还想要奖励。”
做梦吧你。
“你不亲我一口，我明天就派人把他们送到亚马逊河去，从直升机上扔下去。”他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威胁的话。
她没吓着。
夏泽和刘晓华已经吓得快要尿裤子了。
刘晓华哭着喊着要她救命，就差没把她喊成娘了。
她听着刘晓华的声音，莫名地感觉很解气。“好啊，你告诉他们，我没有意见。警察找上门来，是你一人所为，与我无关。”
他吃吃地笑起来，叹口气，摇摇头，“乔心悦，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你就是最好的典范。”
她说：“闹够了就把人放了，适可而止吧。”
“别着急，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主谋还没来呢。”他说完就挂了。
她不愿再跟他扯犊子，懒得打过去再问他。
把手机扔到床上，她趴在床上，好累。
身心俱疲。
等等……他说的主谋，是指伊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