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林若这话，克来恩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林若的头发。
林若的头发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克来恩却明白，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头发没有遭遇什么。
毕竟林若同样可以使用无面人的能力，而对于无面人来说，哪怕上一秒秃了也能在下一秒长出一头浓密的秀发来。
所以林若的头发是遭遇了什么吗？不会是被烧了吧？
克来恩忍不住在心底猜测起来，甚至下意识的脑补了下林若顶着烧焦的鸡窝头的样子，顿时差点笑出声。
好在克来恩的求生欲在关键时刻拯救了他，面对林若越发灿烂的笑容，越发危险的眼神，用小丑能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的克来恩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咳，我觉得我现在的发型挺好的。”
“这样啊……”林若虚眯着眼睛，语气意味深长，听得克来恩心肝都是一颤，怀疑自己下一秒会不会听到一句“可是我觉得你现在的发型不好”，然后被强制换发型。
“呵，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林若哪里看不出克来恩在想些什么，顿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也不维持那种危险的笑容了，而是摆出老师教育学生的架势：
无错
“克来恩同学，你的思想很有问题啊，居然这么想老师，真是让老师我痛心疾首。”
克来恩：……
我为什么这么想你心里真的没点数吗？
你才刚刚拉我下水过，诠释了什么叫做“要死一起死”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好意思，本人心里从来没有逼数这种东西，也没有良心，所以不会痛。”林若冷不丁的道，说这话时不仅仅没有似乎心虚，反而隐隐有些自豪。
克来恩：……
克来恩沉默了，虽然早就对林若的性格有了深刻的体会，对林若的厚脸皮也十分了解，但这一刻他还是感觉有些一言难尽，好几秒好才道：“我记得你前不久才说过你的良心会痛……”
“因为是薛定谔的良心啊，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会有，反正现在没有。”林若面不改色，甚至说完还无奈的耸了下肩。
克来恩已经不想说啥了，想了想，他决定转移话题，干脆主动开口道：“我已经忽悠完海神教那边了……”
当即，克来恩就把他挑选的几个海神教会信徒的信息，以及接受完忽悠后这些人的态度告知了林若。
“所以说，其他人都还好，就只有海神教的那位大祭司对新的圣约有些微词，只是迫于对海神的恐惧，不敢公然反对是吗？”
听完克来恩的话，林若捏着下巴，倒没有半点意外，“也算是预料之中了，那位大祭司本身就是海神卡维图瓦的狂信徒，这些年来各种血腥的活祭是一点没少干，如今看来他也是不打算改正了。”
顿了顿，林若轻轻的笑起来，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换个人当大祭司吧，正好方便整顿，你有什么推荐的人选吗？”
他对于这种满手鲜血的狂信徒可没什么耐心，对方既然对新圣约水土不服，那就干脆换个人好了。
本来这种这种重要的职务，林若也是准备挨个换人的。
“卡拉特怎么样？他在反抗军的地位不低，在海神信徒中也有些威望，最重要的是，他对新圣约的认可度是所有人中最高的，且本身受过良好的教育，人品也没问题。”
克来恩盘点了下他刚刚忽悠过的一干海神教高层，顿时提议道。
虽然除了大祭司之外的其他海神教信徒对新圣约的认可度也不低，但还真没有哪一个情绪像光头反抗军卡拉特那么激烈的。
随后，克来恩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不过卡拉特的腿有问题，如果想要他当大祭司，最好先把他的腿治好。”
“那就他吧，先让他试试，腿的事不是问题，回头我给你一枚生命祝福，分分钟给他治好，正好当做神迹，巩固你的海神马甲。”
林若无所谓的道，对于自身就能模拟大地与月亮这两个具备奶妈技能的途径，且随时可以借到生命王冠的他来说，生命祝福完全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有需要时就用，都不带犹豫的。
“对了……”听林若提到生命祝福，克来恩顿时想起了布迪的事，有些唏嘘的将这件事跟林若说了一遍。
“布迪啊……”听完他这话，林若自然也想起了这位原着中出现过的，命运坎坷，明明只是卑微的想要活得想个人，却都无法实现这个愿望的可怜女孩。
对方在剧情中只是昙花一现，连配角都谈不上，但就和如秸秆般倒下的老科勒一样，这也是个曾经让他唏嘘不已的角色。
林若当然想过寻找对方，但康慨之城太大，而线索又太少，一番寻找的结果就是压根找不到人，连真理都不好使。
所以本来林若是打算等克来恩披上海神马甲后，拜托对方利用海神权杖寻找的，没想到他这还没有开口拜托，克来恩居然就已经把人给捞了。
“干得不错！”林若顿时笑着赞美了一句，又想起什么，叹了口气，道：“可惜这个世界上的布迪太多了……”
活得像个人，多么卑微的愿望，可就是这样的愿望，在这个残酷的诡秘世界里，却是许多人无法实现的愿望。
“所以我们才要改变她，不是吗？”克来恩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笑容敛了几分，随后看向林若，认真的道：
“林若，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在未来，让每个人都能作为人活着。”
越是接触如老科勒、布迪这样的人，克来恩越是对这个世界的冰冷与残酷感到触目惊心。
克来恩能清晰的感觉到这里与故乡的不同，他没法像其他人那样将这些视做理所当然，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未来尽可能的支持林若的事业，去用实际行动改变这个糟糕的世界。
“当然，我也这么觉得。”林若笑了，笑得自信而灿烂，好似已经看到了那个美好的未来。
林若其实没那么相信，毕竟他也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但作为老师，作为革【和谐】命事业的主导人，林若不能、也不会将这些情绪表露出来。
他必须比所有人都坚定，比所有人都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