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亲吻，无比后悔
……
其实，慕夜澜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孟氏的儿子。
在他有了记忆以后，宫女在他在外面玩耍，经常会看到一个面容白皙，异常美丽的妃子远远地站在角落看他。
她从来不会靠近他，也不会同他说话，只是远远地看着他，目光无比的温柔和悲伤。
她带着另一个孩子离开皇宫的那天，是她唯一一次同他说话。
那天，他同太师学习完文章，跟着小宫女去见父皇。
那个美丽的妃子牵着一个孩子的手，与他迎面相遇。
宫女垂眸行礼，喊道，“奴婢参见丽妃娘娘。”
慕夜澜第一次知道，她叫丽妃。
那个美丽的女人屈下身，面带微笑，摸了摸他的头，“澜儿，你好。”
她的眼睛在笑，却充满了悲伤。目光中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没说口。
他疑惑地看着她，“你好，丽妃娘娘。”
女人笑了，收回手，牵住身侧孩子的手，“澜儿，你们都要好好的活着。”
她最后说了这句话，转身走了。
那个孩子是同他一天出生的妹妹，慕夜澜望着她身侧的小人儿想，为什么妹妹总是带着面罩，小声装咳嗽呢。
丽妃带着她的女儿彻底消失在皇宫。
孟氏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提起丽妃的名字，也不会提及他那可怜的、早早就殒命的妹妹。
他的母亲孟氏偶尔神情恍惚地看着他，有时还会颤抖着推开他，像是看什么奇怪的东西。
越长越大，慕夜澜渐渐意识到，孟氏也许真的有可能不是他的生母，可是那又如何，她以母亲的身份将他抚养长大，她已经是他的母亲了。
只要孟氏不提，那他自然装聋作哑，继续隐瞒下去。
所以当慕夜澜从欧阳盛口中得知左秋白的名字，得知他的目的，他便立刻明白了。原来，他就是丽妃牵着手的孩子，是个男孩，是一直当成女孩养的那个小妹妹。
丽妃用了二十几年，设了一个惊天的圈套，神人不知地将自己的孩子送上王座。
……
左秋白想拿回皇位，他说那是他的，说他是偷了皇位的小贼。
但是那又如何，慕夜澜想，他现在是皇上，左秋白要是想当，那也得他当够了为止。
他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学习成为一位合格的君王，而左秋白一天都没学习过，他凭什么让给他？
只要他不退位，他不死，那谁也别想夺走他的东西。
不管是王座，还是……眼前的女人。
慕夜澜垂下眼眸，见她毫无防备地在她怀里睡着了，他轻轻勾起唇，低头恶作剧般的湿润了她的睫毛，然后细细品尝着微微翘起的唇。
味道，极佳。
他很喜欢。
苏惜言是被吻醒的，她瞪着眼，看着慕夜澜面无表情地堵住她的唇，一本正经地触碰着，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果然变了，现在竟然主动骚扰起她了！
他像是孩子般探索着她。
苏惜言的大脑被吻到缺氧，晕乎乎的。
等到慕夜澜离开了，她还微微张着嘴，无声流下一滴晶莹的口水。
慕夜澜见她这副天真无辜的模样，感觉自己沉寂了二十几年的心蠢蠢欲动，差点想大白天在书房就把她酱酱酿酿了。
他发现，他想做的是，根本不是亲一下就能满足的了。
“咳咳。”慕夜澜散掉脑海里的心思，咳嗽了声。
苏惜言缓缓回过神来，她眨了眨眼，默默擦了下口水，心想你亲都亲了，还一副正经的样子看啥。
既然他大胆敢调戏她，那她自然是奉陪。
“陛下，我有个请求。”苏惜言笑眯眯地看着慕夜澜。
“说。”
苏惜言道，“以后只有我们俩人的时候，你不要老是自称朕朕朕的，直接说我，可以么？”
慕夜澜颔首，“可以。”
苏惜言一下子勾住了他脖子，凑近他的脸，像是个快乐的小狐狸，堵住了他的唇。
浅尝辄止。
慕夜澜微微惊愕，转而眯起眼，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小狐狸，她先是碰了碰他的鼻尖，接着又返回了下巴，尝了一番，才彻底撤离。
“……”苏惜言暧昧道。
她的丹凤眼里流光溢彩，藏着漫天的星辰，微翘的唇红润，勾起促狭的弧度，混脱脱一个狐狸变成的小妖精。
慕夜澜胸口扑通跳了一声，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来，把她按在了桌子上。
搂着腰，疯狂亲亲。
压抑了二十几年的老男人，突然失控会有多疯狂……
压抑了二十几年从未亲吻过女人的老男人，突然发觉亲亲的妙处，会有多疯狂……
等到后背贴过窗，贴过书架，贴过椅子……苏惜言才开始后悔，她不该引火自焚。
彼此最后都气喘吁吁地倒在座椅上，就好似真的做了啥似的。
慕夜澜看着她红得要滴血的嘴唇，发觉伤口裂开了，这才蹙着眉头，默默自责。
苏惜言瞅着他的眼神，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
……
另一方。
左秋白当夜发现慕夜澜带兵亲临欧阳盛的府宅，他的人久久未传出消息，便知道出事了。
他匆忙去找顾九倾，却发现本该在约定地点等他的人，不知去了哪里。
那处他藏身的府宅当夜被禁卫军占领，他无法回去，只得找了个偏僻的农户，把人都杀了，住了进去。
右潇然不知所踪。
顾九倾不知所踪。
楚黛不知所踪。
左秋白等待了三天，终于发现，自己一夜之间，所有能依靠的人里，只剩下了那群只懂得吃喝玩乐的纨绔王爷，和无能庸臣。
而他们，现在毫无用处。
左秋白在迷惘中想，为什么世界总是对他如此的不公，他本该荣华富贵，受万人景仰，有爱他的母后，体恤他的贤臣，可是却一无所有，该是他的通通都落了空。
现在，连他放在心尖的女人，都离他而去，不知身在何处。
他不甘心。
王位如果得不到，那他也要拖着慕夜澜一起上路。
他决定去找顾九倾，去找楚黛，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去争取，他不可以再像小时候那样任由人摆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