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饶饶赶到傅氏大厦时，将口罩戴上，又把鸭舌帽压得低低的，才低着头走了进去。
不等她上楼，就被前台的小姐姐拦住了。
“你好，”顾饶饶压低声线，换了另一种声音：“我来找你们傅总。”
前台女孩儿笑得很礼貌：“可是我们这里没有接到通知呢。”
顾饶饶：“……”
“那等一下，”顾饶饶快速地拨打了傅亭渊的电话：“喂，我进不去啊，前台的美女把我拦住了，嗯嗯！好！”
说完话，顾饶饶又将鸭舌帽压低了。
没一会儿，前台小姐姐便接到了电话，然后将顾饶饶放行。
趁人不注意，小姐姐快速地在手机上打字：【啊啊啊啊！有人来找傅总！女的！年轻！170左右，身材巨好！戴着帽子口罩墨镜！】
“傅家打工仔”的群里瞬间炸锅了。
【女的？真的假的？私事还是公事？】
【私事呗！还用问！要是公事怎么可能直接给傅总打电话？！而且那个小姐姐说话声音特别好听，似乎和傅总很熟悉！】
【妈呀！戴着帽子口罩墨镜？这年头谁会戴这三样东西啊！不会是明星吧！】
【好假，傅总不近女色还有人不知道吗？他在娱乐圈压根儿没有朋友！】
配上“猛虎叉腰”的表情包。
顾饶饶并不知道自己被人议论了，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了傅亭渊的助理小张。
“好久不见！”顾饶饶笑着打招呼。
小张显然早就知道顾饶饶的身份，闻言丝毫不意外，依旧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哼了一声，道：“进吧。”
顾饶饶也不知道他这副“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是哪来的，也不在意他的无礼，敲了敲门，便走进去。
傅亭渊穿着正装，自若地坐着，听到声音，他看了眼手表：“十三分钟，你很急？”
咳，谈生意时表现的太急切是不是不太好？
顾饶饶尴尬地笑了笑：“我这不是怕你等不及嘛！”
说着，她把本子递给傅亭渊：“我只有这一部分，你看一下，嗯……我觉得这个剧本很好。”
傅亭渊淡淡地嗯了一声，抬了抬下巴：“坐。”
“不用不用，你看吧。”
傅亭渊翻开本子。
这个本子上不止有顾饶饶的台词，还被顾饶饶勾画了不少重点，甚至连每句话该做什么动作，都记得清清楚楚，放眼一看，纸上密密麻麻的。
傅亭渊的唇轻翘了一下：“记得比我小学笔记还要仔细，不错。”
顾饶饶：“……”
这是夸她呢吧？
说完这句话，傅亭渊便不再多言，自顾自地看着本子。
他很认真，看得很慢，顾饶饶忍不住有些紧张了。
傅亭渊确实是奔着投资挣钱去的，本子翻的极慢，几乎是逐字逐句地看，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顾饶饶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坐了上去。
傅亭渊翻页的手都顿了一下，眼底似乎闪过笑意，顾饶饶还没细看，就发现他又继续看向本子了。
很长时间之后，傅亭渊放下本子：“饿了吗？”
“啊？”
顾饶饶抬起头，连忙问：“怎么样？你喜欢吗？”
傅亭渊的眉梢轻挑一下，淡色的眼里没有情绪：“你做得了主？”
额，不能。
“先吃饭，”傅亭渊起身：“我让小张去联系孔编和导演，再做商议。”
顾饶饶眼睛一亮：“嗯嗯！”
“等等我！”顾饶饶连忙把帽子口罩全都戴上，道：“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顾饶饶的错觉，她和傅亭渊下楼时遇到的不少人，都偷瞄自己，还时不时地在手机上打字。
奇奇怪怪的。
【卧槽！一楼的姐妹请注意！傅总和那个女人马上就要下去了！！！】
【啊？！他们要去哪？！我不同意！】
【应该去吃饭，呜呜呜……不会吧不会吧，傅总真的不能孤独终老吗？我不觉得有哪个女人配得上他啊！】
【妈呀妈呀！我看到了！在一楼！出去了出去了！他们去对面的餐厅了！救命，我哭了T﹏T】
【感觉这个小姐姐长得应该不错，很高、很瘦、身材好！呜呜，只要傅哥幸福，我什么都可以接受。】
【楼上真爱粉鉴定无疑，请自爆马甲！】
顾饶饶和傅亭渊走进餐厅，进入包厢之后，她便摘下了帽子口罩：“呼。”
两人点了菜，顾饶饶就快速吃了起来，吃饭时偷瞄了傅亭渊两眼，见他连吃了两碗，顾饶饶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难怪顾饶饶总觉得傅亭渊似乎心情不错，吃的饱当然心情好！
“我的厌食症好了，”傅亭渊说。
顾饶饶眨巴眨巴眼睛：“恭喜啊！”
傅亭渊笑了下，没说话。
好的何止是厌食症。
两人吃过饭，又简单地聊了几句，《活着》的导演编剧便匆匆赶来了。
“导演，”顾饶饶点了点头：“孔编。”
“饶饶啊！”导演笑得不见眼：“真好真好，那个……傅总，我是《活着》的导演。”
被叫了一声“饶饶”，顾饶饶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别以为她不记得导演铁面无私的模样！
很快，几人纷纷落座。
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个“小人物”，顾饶饶自然插不上话，只静坐在那里，听着傅亭渊他们谈判、商议。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合同便已经签好了。
待分别时，导演满脸堆笑：“不用送了不用送，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孔编也罕见地露出一丝笑来。
毕竟真正为《活着》付出时间、花费心血最多的人就是她了，此时她一定比所有人都要开心。
车开远后，傅亭渊看向顾饶饶：“在想什么？”
顾饶饶恍恍惚惚地回道：“我也是参与了几个亿项目的人了。”
傅亭渊轻笑了一下：“没出息。”
顾饶饶：“……”
“你懂什么，我穷啊，”说完，顾饶饶眨巴两下眼睛：“咦？话说你现在是投资商了啊！算是我上司呢，我这么和你说话，不会被开除吧！”
“好好表现，留你一命。”
顾饶饶：“……”说你胖你还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