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滚烫
他的眸中仿若有熠熠星河，专注看她之时好似只能容得下她一人。
……怎么看都不太像是需要让人安慰的样子……
他这眼神让林芷月有些招架不住，仿佛再继续与之对视的话，下一瞬就会被他勾魂摄魄。
她稍稍将身子往后移了移，但见他那期待回答的目光，终还是实诚地点了点头，顿了顿道，“我听父亲说今日皇上对你发了怒，我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你，但现在看来你挺好的，是我想太多了。”
他如愿听到想要的回答，眼睛里染上了愉悦的色彩，听到她后面的那句，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我不好。但是现在好了。”
“……”这人怎么每次说这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之时都能被他说得一本正经？
“你还会抚琴？”她不在他那句让人误会的话上面纠结，眼神落在琴弦上，迟疑片刻还是问道，“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
“你从未问过。”
说起这个，楚淮风心里有些涩涩。
他对她全然交付，只要她想知道，可这么久以来，她从未主动想过要了解过他。
在去祈国之前他便在心里藏了一个她，可她的心他却一直琢磨不透。
他不相信她心里全然无他，她对他好是毋庸置疑的，也未曾见她与其他男子有过多接触，他能保证自小到大他是她接触最为密切的男子，可他能察觉得到，她对他的若即若离，甚至有一度想要避着他。
好在，他们还是绑在一起了。
似乎……他说的也没错。
她没有主动询问，楚淮风的性子又不是那种开朗善谈的，她不问他总不可能自己提起来吧……
林芷月想明白这一点，竟是生起些许局促，抬手将耳际的发丝往耳后别了下，“你是什么时候会的？”
“在祁国之时。”
祁国？
那时候他作为一个质子在祁国生活好几年，处境定然很是尴尬，步步维艰。
再想他对他人的清冷姿态，在祁国的日子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参照祁公子当时的情况，林芷月自动带入了他的面孔……再抬眼看他时只觉他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心里不禁生起怜爱之意。
她却没去细想，以她设想的他在祁国的艰难处境，又是怎么才学会的抚琴。
看她带着的怜惜的眼神，楚淮风微微感到错愕，知道她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但是他并不打算解释。
有时候有些误会是可以不必要去解开的。
“可要听我抚琴？”
林芷月犹疑着点点头，坐直身子双手并拢放在腿上，坐姿看起来有些乖巧。
楚淮风心情大好，不自觉带了几分笑意，低头调弄几下琴弦，而后指尖微动，神态专注，随着他低头的动作，黑发滑落到身前，他似是没有察觉到，拨动琴弦，乐曲从他修长如玉的指尖缓缓淌出，一声声落在她的耳中，钻进心里，带出几分痒意，仿若有人在她心上挠痒。
他弹的曲，是凤求凰。
一开始她并未听出什么，细听之下才察出是此曲。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这句词陡然浮现在她脑海中，霎时脸上出现两朵红云。
她放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揪住自己的衣裙，目光闪烁，头微低，欲等脸颊热意消散再抬起来。
她不由去想他弹此曲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随手便抚出来的。
“可还能入耳？”
耳边响起他带着磁性的低沉嗓音，她才恍惚发觉琴音已停。
“甚、甚好。”
根本不敢说实话，在知道他所弹之曲是凤求凰之后她哪还能定的住心去听，心思紊乱，想入非非。
“是吗？”他淡淡说了这么一句，目光落在她的发顶，她的脸早就已经看不见，头都快埋到地上去了。
他知道她听出来了，也明白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伸手探过去，不容置疑地抬起她的下巴，将作鸵鸟状的她给拉出来。
“可知此曲何名？”
她的下巴被他以二指轻轻捏住，却挣脱不得，她无法再一叶障目，眼神迷蒙往其它地方看，就是不敢定在他的脸上。
“我……有些愚钝……没听出来。”
这种话她身为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怎么说的出口。
凤求凰传说是汉朝司马相如为求得卓文君而作的曲子。
简而言之来说，便是一首示爱的曲子。
“是听不出来，还是不想听出来？”
他的手指原只是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可手所触到的细腻肌肤却让人有些爱不释手，不忍放下。
他轻轻摩挲了一下，只觉手中捏着的是一块上好的温玉。
林芷月不是没有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脸上热度升到极点，几欲冒烟。
她很合理地怀疑她脸上的热度是不是也传给了他，不然她怎么会觉得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体温愈发滚烫？
心底的紧张感使得她觉得口干舌燥，林芷月不自知地咬住下唇，湿润了一下自己干燥的唇舌。
楚淮风目光随之下移，落在她嫣红的唇上，喉结悄然滚动了一下。
脑中有一根名为自制力的弦，断了。
她没有看到，转了转头，想甩掉下巴上的桎梏。
气氛微妙，她感觉到不安，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终于正眼抬眸对上楚淮风，刚想说什么，就对上了他深沉的眸色，里面藏着她所不知道的东西。
他没让她有开口的机会，视线相对，她樱唇微启，没有任何思考，凭着直觉驱使，他倾身向前，微微低头，含住她的娇唇。
这是，他曾在梦中做过的事情。
但梦中，远不止如此。
双唇相触，楚淮风回忆着梦中他们二人是怎么做的，一点点蚕食着她的甜美。
与他的想象无异，令他着迷，让他陶醉其中，不愿抽身。
双唇摩挲，轻含，辗转。
林芷月在他倾身过来低头含住她的唇之后就呈现出了一个呆滞的状态，像是被人定了身，双目瞪大，愣了片刻之后她伸手欲推他，他却好似预判到了一般，握住她的手，侧头更加深入，她不知所措，只能让他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