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禾是你杀的？”
审问的警察面上带着几分疑惑，在外逃亡几日的犯罪嫌疑人突然来警局自首，甚至对杀人一事供认不讳，怎么看也是奇怪。
许斯睿腕上带着手铐，轻轻点头，声音沙哑道：“是。”
“你是怎么杀了她的？”
只见他身形一顿，思索了下才说道：“我在她脖子上划了一刀，很用力很用力。”
又加了一句，“她直接死了。”
审讯的警察翻看了一下杨婉禾的尸检报告，上面显示她确实是被割喉，一击毙命的，可他却总觉得有几分怪异。
对许斯睿又说道：“你可以还原一下当时的场景吗？”
许斯睿一愣，抬眸看向他问道：“现在？”
“对，现在。”
他心中产生几分慌乱，正要寻借口拒绝，却因推门而入的男人，将话留在了腹中。
“你先出去，我来审他。”杨嘉树对审问的警察说道。
那位警察有些疑惑，“这个案子交给我了，审讯应该由我来。”
杨嘉树将一个文件夹放在他面前，“现在由我负责了。”
男警察瞬间皱起了眉，不认同道：“杨警官跟死者不仅认识，甚至关系亲密，怎么能由你来审问犯罪嫌疑人呢？”
杨嘉树重重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凑近他耳朵低声说：“认不认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凶手付出应有的代价。”
男警察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最终却在他威胁的目光下，抿着唇离开了。
许斯睿显然也认出面前这个警察，是曾经跟在杨婉禾身旁的那个男人。
“你想问什么？”他平静问道。
杨嘉树坐在他对面的位置，淡淡的问：“杨婉禾是你杀的？”
“是。”
杨嘉树轻笑了下，“你倒是承认的干脆。”
“我接受法律的处罚。”
杨嘉树的目的自然不是让他入狱，只见他摊开记录本，继续问道：“杨婉禾死亡这段时间，你在哪儿？”
回应他的是许斯睿的沉默。
见状，他也并未气恼，而是接着问：“你父母学校都说你去京都当裁判了，可京都的赛事主办方却说你拒绝了他们的邀请，从未去过京都。”
说道这儿，他缓缓从椅子上起身，周身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轻眯眼威胁道：“最近这段时间，你一直待在哪儿？”
许斯睿垂眸看着手上的手铐，仍旧不出声。
杨嘉树深吸了口气，走到录像机一旁，伸手将机器关掉后，才声音带着无奈的说：“好好说出来就没事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然而他还是吭声，似乎要与他死磕到底。
杨嘉树面上露出了几分不耐，边挽袖口便朝许斯睿走去，“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见他手上的动作，许斯睿大概知道他要干什么了，猛地挣扎起来，“你要动私刑吗？你敢吗！”
闻言，杨嘉树拍了拍胸口，像是害怕恐惧的模样，然而脸上却挂着明晃晃的笑意，“我不敢，而且我还好害怕。”
话刚落，便面色阴沉的一拳砸在了许斯睿脸上，将他脸打到了一侧。
“说不说？”杨嘉树冷笑着问道。
许斯睿被他突然打了一拳，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直到脸上一片疼痛，嘴里也有些腥味，似乎是嘴里脸颊侧的粘膜被牙磕破了，他这才反应了过来，奋力挣扎起来。
然而他带着手铐，根本碰不到杨嘉树半分，只能任由他又揍了一拳。
许斯睿比杨嘉树略高些，又是运动神经发达的体育生，若是他没被拷住，杨嘉树肯定的动不了他，也许杨嘉树正是知道，这才选择这时候动手的。
被杨嘉树揍了好几拳的许斯睿，靠着身后的椅背，嘴角浸出血丝，轻笑着看向他，“怎么？想屈打成招？”
见状，杨嘉树脸上也挂着莫名的笑意，弯腰靠近他，轻声说：“方时初在哪儿？”
他话一出，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的许斯睿瞬间变了脸色，目光危险的看向他，咬牙切齿的说：“杨嘉树！”
杨嘉树似乎是看他还不够气愤，又说道：“若是以你为要挟，你说方时初会不会将遗产交出来？”
许斯睿恶狠狠的盯着他，说道：“你想也别想！”
不理会他狠厉的目光，杨嘉树仍旧是满脸笑意的说：“她会的，毕竟她那么喜欢你，她一定会的。”
“我现在只需要等待就好了。”
见杨嘉树要离开，许斯睿猛地直起身朝他吼了一句，“杨婉禾是你杀的！”
闻言，杨嘉树止住了步子，也不在乎真相会不会被暴露，轻点头，小声回他：“是，因为她发现了我的秘密，想以此要挟我。”
许斯睿不曾想他会承认，微微瞪大眼睛，“杨嘉树！”
回应他的是响亮的关门声。
在门口等候着的之前审讯许斯睿的刘警官，见几面许斯睿一闪而过的脸庞，微愣了一下。
指着审讯室里面说：“许斯睿他……”
杨嘉树也不在乎他看到许斯睿脸上的伤痕了没有，态度随意的说：“许斯睿招供了。”
刘警官脚步一顿，连忙撵上前方的杨嘉树，“可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他似乎对杨婉禾的案子并没有很清楚。”
见杨嘉树不吭声，他又说道：“我知道杨警官妹妹去世很难过，可我们不能让一个无辜的人担下这个责任。”
他啰嗦的声音令杨嘉树有些心烦，只见他停下步子，侧头看向身旁的刘警官，“杨婉禾死了，凶手是许斯睿，他也供认不讳，这个刘警官应该是知道的吧？”
“虽然他亲口认罪了，可是……”
杨嘉树打断他，“没有可是，凶手已经认罪了，这个案子可以结案了。”
刘警官面上带着无奈与纠结，说道：“好，我去让他签认罪书。”
他神情复杂的离开，并未看见身后的杨嘉树唇边划过一抹笑意，似乎是对他追究查探的模样很是满意。
刘警官拿上文件夹走进了审讯室，走近后见他鼻青脸肿的模样，眼中划过一抹惊异。
之前离的远，他现在才发现许斯睿伤的很重。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他问道。
只见许斯睿轻摇了下头，嘲讽的说道：“那个警官会让我去吗？”
刘警官抿起唇，心中异常清楚，杨嘉树不会放他去医院的。
他先是将文件夹打开，后又将笔帽拽下来，又问了一遍曾经问过的问题，“杨婉禾是你杀的吗？”
然而这次许斯睿的回答出乎他意料，只见他激动的回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