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地下。”
陈阳握着方向盘，眼神僵住，凝视在前方。
“地下？”蒋晏冰看了一眼窗户外的地面。
陈阳颔首：“是，就在地下，你记得咱们避难所的污水排出系统吗？”
蒋晏冰点点头，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我就说刚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我没来过这边，但是来过这附近的位置。”
陈阳指了指车载屏幕上的地图，在现在所处位置的西边点了点。
“在这里，有一条特别深的裂缝。”
“咱们避难所现在洗澡洗脸什么的水都会回到废水箱，而废水再过滤出的废水，还有马桶厨房的污水，都是直接排放到排污管道里的。”
“而这条管道最后的指向，就是...”
陈阳说到这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下半句话几乎不言而喻。
“那...这里也不是那边的裂缝啊？”
“......”
妮子在这方面实在太笨了...陈阳本以为自己已经说明白了，没想到蒋晏冰还是没理解。
“这就有点像一个汉堡，上下两层面包就是地上的土，而中间会有一个镂空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蝙蝠藏匿的地点。”
为了能让蒋晏冰更好理解，陈阳干脆在车载的显示屏上画出了个简易图，说道：
“这样，倒是也算上一个‘洞穴’，只不过是地下的洞穴。”
蒋晏冰皱了皱眉：“只有中间裂开了一道缝隙...这可能吗？”
“我不知道。”陈阳摇摇头：“但除了这个可能以外就没有别的可能了。”
蒋晏冰盯了显示器上陈阳画的图片看了半天。
“没关系，反正都是要去的，去哪儿我都会陪你一起的。”
陈阳怔了一下，瞄了一眼蒋晏冰。
此时蒋晏冰还是呆呆地盯着屏幕上的画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只手攥着腿上绑着的匕首。
还挺会担心...陈阳笑了笑：“反正都是要去的，不用多担心，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陈阳没告诉蒋晏冰的是，其实他刚才已经推断出更多的信息了。
吸血蝙蝠变异成狂暴蝙蝠的真正原因呢目前还是未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肯定少不了量子水的功劳。
之前避难所内的用水，全部都是用的量子水，包括洗手间内也是。
这些水经过管道后流到那条峡谷下面，八成有一些被狂暴蝙蝠喝了去。
连人都可能去喝一些污水，更不用说像蝙蝠这种生物了，而且还是量子水。
如果不是蒋晏冰在场，陈阳肯定要给自己两个耳光醒醒脑。
当时设计这条管道的时候没有想的太多，就图方便了，哪能想到自己这边的‘废水’却成为了地下生物的‘大餐’。
还好的也就是蝙蝠的体积太大，不能从废水管道逆流而上爬上来。
要不然，从马桶里钻出一只蝙蝠，你说吓人不吓人？
十几分钟的车程以后，陈阳把车停到了那条峡谷的废墟边上。
陈阳先下了车，警长和蒋晏冰也紧随其后。
从刚才开始，蒋晏冰就一直在盯着眼前这道深不见底，足有十几米宽的深渊裂缝。
陈阳瞄了一眼有些看楞的蒋晏冰，他当时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时也是这样的。
“蝙蝠，就在这个下面。”陈阳说道。
蒋晏冰回过了神，略有皱眉，依然看着裂缝的底面，像是想看出什么虚实一样：
“怎么下去？”
问到点子上了。
陈阳陷入沉思。
他今天来之前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既然现在已经确定了狂暴蝙蝠的位置，现在再折返回去肯定是不现实的，也不是最佳的选择。
难保下面还会有其他的黑陨，一口黑陨一口量子水，万一蝙蝠再进化一次，变成什么更厉害的物种，拖延时间只会让局势更加不利！
“你有什么主意吗？”
蒋晏冰轻皱眉摇了摇头：“我只做过一些很简单的攀岩或者爬山，一般都是只上不下。”
这事陈阳倒没有吐槽两句蒋晏冰的意思。
能有攀岩或者爬山的经历已经很了不起了，更不用说要爬下这种两百多米的深渊。
“你先吃点东西吧，让我好好想一想。”
陈阳对蒋晏冰温和一笑，蒋晏冰的目光随之落到了陈阳的身上，看到陈阳颇为自信的样子，旋即明白了情况。
等蒋晏冰返回了车后排，陈阳离着深渊近了一些，仔细查探了一下情况。
“鸿蒙，能从图片上判断一下这个斜坡的深度吗？”
陈阳拿出手机，把手机的摄像头对准面前的深渊。
“可以，先生。不过有不小的误差。”
“误差有多少？”
“上下大概70%，先生。”
陈阳怔了一下，喃喃道：
“百分之七十，这可不小啊。”
“先生，如果您想得到详细的数据，需要多采集一些角度参照物。”
陈阳对着手机摇了摇头：“现在来不及了，你就通过现场的画面简单判断一下吧。”
“好的先生。”
紧接着，手机的摄像头开始发出自动的闪光灯，而陈阳也配合着鸿蒙的节奏，尽可能地把裂缝所有能见的角度都拍摄到。
五分钟过后，鸿蒙将已经分析好的数据传递到了手机的屏幕上。
“先生，根据摄像头拍摄图片进行分析，在可视范围内，悬崖的坡度为70度。”
“70度吗...如果算上误差，大致在什么范围？”
“在58度-79度之间，先生。”
陈阳盯着手机屏幕，蹲坐在地上，一手托着下巴开始深思。
算上误差都有58度的坡度，这听起来可太吓人了。
所谓的坡度，就是斜面和水平面之间的那个夹角。
并不是只有90度垂直角的那种才叫悬崖，电影里出现这种悬崖一般也都是情节需要。
在真正的现实中，哪怕是这种60度的地方也可以称之为悬崖了。
关键是，这个悬崖不可能一直都是六十度的！
这是按照最好的情况进行计算，但如果全部按照六十度进行计算的话，两百米的深度，这条裂缝至少也要有上百米宽。
也就是说，在下面看不到的地方，是会有坡度回收的，甚至会出现内凹的情况。
这就大大加大了危险性和攀爬的难度。
不光是要考虑下去的问题，还要考虑怎么上来，陈阳暂时还不想在下面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