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翻身的机会
陪羽墨说了一会儿话，萧战便去了书房，两个小少年已经在书房等了一会儿了，双双一脸的严阵以待。
相较于小十六，萧非寒看起来更严肃一些，因为他明白，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个机会，很可能就取决于他今天的表现，到底只是做一个普通的皇子伴读，还是成为一个能让爹娘面上有光的萧氏子弟，就要看他能在萧战的心里得到多大的看重了。
“把先前在宫里学到的说一遍给我听听。”萧战坐在案几边上，瞧着倒也不算太严肃，但是却给了两个小少年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话是同齐煜璟说的，小家伙肃然正经起来，一板一眼地将肚子里不多的存货说了一遍。
照理说像他这样的皇子开蒙都很早，甚至在被送去和其他皇子一起学习之前，嫔妃们都会暗暗地找人来私教一番，亦或是自己先教起来，毕竟他们都是皇子，既然是皇子就有机会继承大统，而想要得到储君之位最重要的就是让当今圣上高看一眼。
不过齐煜璟毕竟和其他皇子不同，他出身冷宫，要不是羽墨歪打正着帮了一把，他可能至今仍是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皇子，他的嬷嬷虽然有心护他，却也无力真的教他习文学武，所以直到五六岁了他刚刚能认字，而四书五经之类的更是刚刚开始学起。
萧战对他并没有太高的要求，毕竟万事开头难，小十六确实聪明，但是他更喜欢小家伙能踏踏实实地习文学武，而不是靠着小聪明去学这些东西。
幸好齐煜璟并没有让他失望，虽然小家伙学的不多，但是基本功很扎实，但凡是教过的东西他都记得很清楚。
“虽然我名义上是你的先生，但是我平日公务繁忙，不可能整日都在旁督促着你念书识字，但是我会给你布置功课，每日晚上我回来都会来检查功课，再有，我给你找了个学武的师傅，到时候你和非寒一起先练基本功，学武只是为了让你强身健体，日后年长了学骑射时也能更容易一些。”萧战淡淡地说道。
听到可以学武，齐煜璟和萧非寒双双露出惊喜，显然他们也是很希望能学武的。
“但是我的要求是，先习文，再学武，切忌本末倒置。”少年总是对武功高强的大英雄充满了敬畏，所以也会存了一颗学武功的心，但是这并不是萧战的初衷，他可不想让一个好好的皇子变成一个浪迹江湖的剑客。
撇开萧非寒不说，只齐煜璟来说，一个能文能武的皇子，绝对比一个只会舞文弄墨的皇子更容易得到皇上的喜爱，当然他也是存了些私心的，小十六倘若从小就养在他们府里，那么日后必定是同萧家亲近的，一个文武双全的皇子对萧家和对萧家未来支持的储君，都是极好的。
“嗯。”齐煜璟懂事地点点头，在孩子的心里就没有那么多歪歪绕绕，即使是很多年以后再想起儿时地这段机遇，他明白自己能在萧战身边学到那么多东西，不仅是因为羽墨的欢喜，也因为一些他确实有一些价值，但是他也不觉得难堪，因为他确实是得到了他们很悉心的培养和照顾，不论怎么说这份培养之心是真的。
“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我带你们去习武场。”萧战如是说道。
齐煜璟偏头看了看萧非寒，点了点头便先回屋了。
书房里就剩下两个人，萧非寒坐得很直，下颚微微抬起，面上的表情有些僵硬，额上微微冒出些许冷汗来，安静的气氛让他心里越发地没底，连呼吸都不敢大口，只觉得心里越来越紧张。
“萧家小辈的子弟，只粗略算一算就不止十个，你不是最优秀的一个。”萧战的声音很清冷，语调并没有什么波动，但是给人的压力却让萧非寒差点泄了气。
他说的确实是事实，萧家势力盘根错节，嫡系虽然不多，但是旁系子弟却多如牛毛，尤其是小辈更是不少，要说萧非寒，有天赋也有实力，虽然不过十岁，但是在同龄人中也算是佼佼者了，但是这个同龄人说的只是普通人家，而不是萧家。
萧家势力庞大，资源很多，倘若真的有天才少年横空出世，一个家族倾注资源捧一个少年上位的话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也因此萧家的小辈皆是从小便被培养起来，为的就是能走到萧家嫡系和皇后娘娘面前，只要能让他们看中，那么便可平步青云，甚至有可能成为萧家下一代家主身边强有力的掌权者。
“我愿意给你机会，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你爹，另一个是因为你没有退路。我一直都认为，没有退路的人，会比别人更努力更拼命。”萧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他一出生就是萧家家主的嫡子，可以说是众星拱月的，甚至他刚出生的时候帝后便来看他，皇上更是亲自抱着他抱了很久，所以他不知道一个人究竟要多努力才能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脱颖而出。
听到这话，萧非寒倏地便站起来，退后三步，朝着萧战行了个大礼。
“非寒一定会努力，不会辜负大少爷的栽培。”萧非寒是旁系子弟，若是真的要攀亲戚的话也能勉强唤他一声兄长，但同时非寒也是个谨言慎行的少年，他不愿意给人一种沾亲带故攀亲戚的感觉，萧战的提携他铭记在心，但是也只有在日后才能报恩。
“你爹虽然教了你许多，但是他到底身体不好，没有太多的精力顾及全部。我给小十六找的师傅，你到时候也跟着学武，我们萧家的男儿都是文武双全的，不能有只会舞文弄墨的。”说到这里，萧战指了指书柜一处的藏书，对他说道，“这些是你的功课，我不给你预设时间，这些书你挑一些你感兴趣的，读懂了吃透了，然后来同我说一说从书里你学到了什么。”
除了一些四书五经，书柜中还有《史记》、《孙子兵法》、《资治通鉴》之类的藏书，有些书深奥难懂，并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少年该看的，不过萧战并不介意，他其实更想知道的是他会如何选择，是用更深奥的书来表现自己的出色，还是选择自己感兴趣的亦或是别的什么，他其实想看的是这个少年的本质，而不单单只是他的能力。
“不过，你是十六皇子的陪读，这个身份你要牢记。”萧战忽然又横空插了一句。
萧非寒一怔，旋即便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他知道，这是警告，也是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