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让他心疼
这不是萧战第一次来苏府，他对墨苑早就熟门熟路的了，不过他自然不能将这份熟悉表现出来，所以他还是安分守己地跟着下人走到了墨苑，一边听着下人介绍着这一路过去的院落是谁的云云。
远远的，就看到不大的院落中间那道清丽的身影，萧战停下脚步对手身边的下人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过去便好。”
“是。”那人也是很识时务的，知道这是未来姑爷，便躬身离开了。
萧战并没有马上走进去，反而立在墨苑的牌匾下，远远地望着她的身影。
这是第一次，大白天的他正大光明地来到她住的院落，也是第一次有时间仔细看一看她住的地方。
环境算不得好，至少他这一路过来看到的许多院落都比这里更大更好一些，不过萧战却觉得，墨苑似乎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兴许是因为这是她住的地方，让他兴起了一丝爱屋及乌的感觉。
“萧……”茯苓正从外头走进来，碰上了堵在门口的萧战，当即便瞪大了眸子要请安。
萧战伸出食指，抵在自己唇上，低声嘘了一下，茯苓便立刻没了声音。
“她经常自己和自己下棋吗？”萧战低声询问立在身边，正犹豫着该离开还是该伺候着的茯苓。
“平时紫荨不忙的时候也会陪小姐下棋的，不过不久前她被管家叫走了，好像是……让她一起将聘礼登记入库，奴婢这会儿去给小姐准备点心去了，所以她便只能自己同自己下棋了。”茯苓向来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话唠，这会儿见萧少爷主动关心自家小姐，说得更起劲了，“我们家小姐从小就喜欢下棋，从前在云州的时候有少爷还有老爷夫人陪她下棋，就连老太爷都称赞我们家小姐棋艺过人……不过来盛京之后，除了紫荨，小姐也找不到人陪她下棋。”
听到她这么说，萧战的心里没来由地被刺了一下，他记得他们之前下过棋，那时候他便觉得这丫头的棋艺很出色，如今见她独自下棋的孤单模样，竟觉得有些心疼。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从前在宁府的时候我们小姐整日跟着少爷到处闹腾，要不然就同少夫人一起闲聊，很少有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如今来了盛京，除了每日去宁姨娘那边陪她说说话，便是回到这墨苑里头做自己的事……”茯苓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萧战，见他面上流露出心疼，立刻说得更起劲了，“我们家小姐来了盛京之后，可是越发地不爱说话了，也越来越沉静了。”
原先听她说说，萧战还不觉得什么，直到方才余光扫到她的小动作，他心里便明白了，原来羽墨身边的这个丫鬟是在同他打感情牌呢，想要他心疼她们家小姐。
其实，就算她不说这些，萧战也是打定了主意要将羽墨捧在手心里宠护着的，不过这会儿听到茯苓说的这些，明知道她恐怕是故意说得可怜兮兮地想引起他的心疼，但是他还真的就是忍不住地心疼起来。
想到这里，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大步走到了凉亭，见她衣着单薄，不由得皱眉：“怎么从不见你多穿衣服？”
陡然听到男子的声音，羽墨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是他，眼底的防备和警戒才散去，懒懒地回答：“我又不怕冷，整日呆在屋子里都闷坏了，你怎么今天过来了？”
“哦，来送聘礼的，顺便谈了婚期。”萧战回答地很自然。
“婚期定下了？什么时候？”羽墨这接的，也是异常地顺口。
这要是不知道的，恐怕还会以为他们闲聊的是别人的亲事，而不是他们自己的。
“五月。”萧战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唔，不冷不热的天气。”
羽墨都点点头，她虽然不怕冷，但是也还是更喜欢温暖的季节，五月倒是不错，如果这样算起来的话，说不定和萧战成亲之后，还能忽悠他一起去云州城，那到时候嫂子生孩子的时候，她指不定就能赶上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对着萧战笑眯眯的，颇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她的神情，叫萧战微微挑了挑眉毛，这丫头可是很少对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来的。
萧战坐到她对面的位置，目光落到她独自一人所用的棋盘上：“这副棋盘倒是精品。”
“我特意找人打的。”羽墨笑着说道，“我记得云州那儿送来不少大块的玉，回头让紫荨去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找人给你也打一副。”
听她说这话，萧战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了，这丫头定然是有所求。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萧战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这是有事要我办？”
羽墨眨眨眼，认真地否认：“我是这种人吗？”
见她这么说，萧战也没有同她争辩，只是笑了笑，随意地扯开了话题：“这一局白子赢了。”
“赢了？”羽墨一愣，方才她自己同自己下棋，思绪被他打断，之后就没怎么注意了，这会儿他说起了棋局，她才重新将注意力投到棋局上，陡然灵机一动，对萧战说道，“我们对弈一局？”
他们不是第一次下棋，对彼此的棋艺都有些了解，羽墨虽然棋艺不错，但是跟萧战相比还是差了一点，不过好在羽墨心思巧妙，看似横冲直撞的棋路里总有着隐藏深处的意思，所以萧战对她可是不敢小看的。
“如果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羽墨笑眯眯地说道。
萧战挑眉，看来这丫头还没有适应自己未婚妻的身份，其实只要是她开口，不管她的要求是什么他都会答应的，不过这样也好，他原本还担心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会不会让她有些便扭，这会儿见她神色如常，他倒也是放心了。
“好。”萧战点头应下，见她眉宇间闪过狡黠，只觉得心头仿佛被柔毛拂过，暖洋洋的。
此刻两人端坐在亭中下棋的画面，远远地落到旁人的眼里，竟是觉得再没有旁人比他们两人更般配的了，只是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太和睦的关系对一些人来说，却是非常地让人不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