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老爷救我
半个月的时间匆匆晃过，这些日子羽墨过得可不平静，她的及笄礼就要到了，这是苏府办的第一次及笄礼，加上如今苏昊哲越发得到重用，就算羽墨不是嫡女，也断没有随便办一办的说法。
将宾客名单确认之后，苏夫人便着人将邀请帖送出去了，又邀请了盛京里颇负名望的一品夫人为正宾，众人便明白这一次苏府是要大办三小姐的及笄礼了。
越是临近及笄礼，苏府收到的拜帖越多，当然苏夫人收到的花帖也是与日俱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苏府大办及笄礼，是为了让大家看到苏家三小姐在苏府中的地位，也算是让那些想要高攀苏府的人看明白，这苏家三小姐纵然从回京之后就谣言缠身，也依然改变不了她日后必定嫁入名门世家的亲事。
“小姐，亏得这几日戒宾，要不然只怕小姐是半点喘息的时间都没了。”茯苓这是从前头过来的，身后跟着两个小丫头，捧着的是刚刚送来的及笄礼要穿的服饰。
苏府对羽墨及笄礼的重视，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不过也越是如此她心里越是松了口气，要不是早早地应下了萧战，她如今就该担心她被如此抬高身份，只怕她爹是当真想要将她卖个好价钱了。
“前头有大夫人应付，我们安心便是了。”说话的是羽墨的亲娘宁氏，说来她也是个心大的，大夫人客气地说让她陪着羽墨，其他事她会处理，这宁氏还当真地做起了甩手掌柜，便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宁氏这般举动，让大夫人揶揄了几句之后，两人的关系比从前的冷疏好了不少，羽墨想着娘亲日后总是要一直留在府里的，能和大夫人的关系和睦自然也是极好的。
“听说爹最近连看公文都去娘那边……”羽墨飞快地抬眼看了看宁氏，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僵硬，心下暗暗叹气，随后说道，“娘如今有事也不告诉女儿，是觉得女儿无法成为您的依靠么？”
“墨儿……”宁氏眉心一紧，全然没想到她自以为息事宁人不让女儿为难的举动，竟会让羽墨有这样的想法，当即便道，“娘只是不想让你操心。”
果真如此。羽墨叹了口气，她以为娘亲不再如从前那般软弱，为了她已经坚强起来了，可是如今看来也只有在羽墨的事上她会强硬一些，而碰上她自己的事却依然选择退让。
“听说娘身边有个容貌姣好的丫头，体贴得跟一朵解语花似的，是哪一位呀？”羽墨说话间，已经偏头看向此时立在门口处的几个侍女，她的视线缓缓地扫过那几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子，最后定在立在最边上那个身着浅粉色长裙的侍女身上。
“墨儿……算了吧。”宁氏拍了拍女儿的手，低声说道，“这些事等你及笄礼结束以后再说吧。”
墨苑里的人被羽墨训得极好，不太爱嚼舌根，所以府里发生的许多事羽墨其实并不能第一时间知道，这个结果倒也是让羽墨哭笑不得，她素来不喜欢在背后说三道四的下人，但是他们乖巧沉默了，她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当茯苓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闲言闲语，说是老爷看上了宁姨娘身边一个侍女时，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好几日了，羽墨听说这件事之后沉默了许久，这才冷冷地笑了起来，她这个做女儿的倒是不在意爹爹身边有多少女儿，但是她却不允许娘亲身边有心大的丫头。
因而才有了此时的这一幕，那侍女被羽墨的视线盯住，浑身一震，却是咬着牙不说话。
“你过来，让我瞧瞧，到底是怎样一副花容月貌才能勾了人的心神。”羽墨淡笑着朝着那人说了一句，见她迟疑地不动，便冷冷一笑，“怎么，以为飞上枝头了，就可以尊卑不分了？”
“小姐饶命。”那侍女倏地跪到地上，扑通一声，像是那膝盖不是自己的似的。
这动作……羽墨耳朵微微一动，倒是笑了起来，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老爷……怎么忽然过来了……”宁氏抬眼便见苏昊哲抬脚进来，眸子微微一闪，面上是说不出的尴尬，毕竟这一幕实在是太过巧合，倒是让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过来看看墨儿……”说话间，苏昊哲的视线移到了正跪在地上的侍女身上，不由得皱了皱眉，不过他到底没有开口说话，更是连询问的意思都没有。
羽墨嘴角微微扬起，这便是了，她爹可不是那种贪恋美色的好色之徒，若不然如今苏府后院里头早就该人满为患了，哪里还会有如今的冷清。
只可惜这地上跪着的女子，并不晓得老爷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只怕此时她心里还期待着老爷会因为她，而迁怒三小姐和宁氏吧？
“如今的下人真是越发地不懂规矩了。”羽墨漫不经心地叹了口气，“让爹爹见笑了，娘亲身子不好腾不出手管教这些下人，女儿最近倒是懒散了，也没怎么去管他们。”
苏昊哲注视着羽墨的神情，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他想知道羽墨是不是故意的，但是看她懒懒散散的样子倒是看不出半点故意来，若是这样的话，莫非真的是巧合？
这么想着，苏昊哲倒是将视线落到了跪在地上的女子身上。
她叫辛迩，家道中落卖身到了苏府，这个双十年华的女子十分聪慧，很懂得如何让男人对她感兴趣，某次苏昊哲宴客微醺，辛迩伺候了他，爬上了他的床，而后又欲迎还拒地请他不要将此事说出来，她自知身份卑微不能有任何念想云云的，倒是让苏昊哲对她上了心。
而后便是羽墨的及笄礼了，苏昊哲想着总不好在这个时候将羽墨生母房里的人给要过来，这也实在是太不给脸面了，因此这件事便耽搁了下来，却没想到竟然会在墨苑这儿碰上了羽墨正在教训辛迩。
“去外面跪着吧，也叫人看一看尊卑不分的人是什么下场。”羽墨随手挥了挥手，便有下人过来拉辛迩出去。
只是，谁都没想到这个辛迩，居然哭喊了一句：“老爷救我。”
羽墨震惊地看着她，不是说她冰雪聪明吗？这……这愚蠢得没边了的样子，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