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被牺牲的棋子
整个盛京都知道苏家四小姐和吴王侯世子有私情的事，这两家见谣言压不下去，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就连皇帝都颇有微词。
苏月晗尚未及笄，尚不能婚嫁，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安然无恙地继续留在府里，苏昊哲同意了吴王侯的意见，以培养两人感情的理由将她送入了吴王侯府，待她及笄再行婚礼，只是以她如今的声誉已经担不起吴王侯世子妃的名头，但是为了不让苏府面上太难看，吴王侯还是给了她一个侧室的名头。
谁能想得到，娇生惯养着长大的苏月晗，苏大人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千金，竟然会以这般羞辱的姿态入了吴王侯府，从此以后她的清誉不再，甚至连苏昊哲也不愿意再提起这个德行败坏的女儿。
苏月晗知道这件事之后，闹腾了整整一夜，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哭声咒骂声整整维持了一个晚上，她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说是苏羽墨派人将她和吴青之间的事宣扬出去，才害得她落到如今的下场。
“四小姐，我们小姐还没起身……四小姐……”墨苑的侍女根本拦不住狂怒中的苏月晗，一边追着她跑，一边扬声叫了起来。
紫荨此时正守在自家小姐门外，她可不是别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女，她向前一步便拦住了苏月晗：“四小姐，我家小姐还没起身。”
“你给我滚开。”苏月晗甩开她的手，要将她推开，可是对方却像石头似的，根本就推不动，她立刻抬起头瞪她，“哪里来的不懂事的丫头，给我滚开。”
“四小姐还是稍等片刻，我家小姐尚未起身。”紫荨只重复强调这么一句，冷冷地提醒她，“四小姐一大早跑来墨苑大吵大闹，要是被老爷知道了，恐怕要被责备的。”
她不说她爹还好，她一说她爹，苏月晗就像被点燃的爆竹似的，瞬间就炸了。
“苏羽墨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嫉妒爹宠我，你就费尽心机地害我，你给我出来。”苏苏月晗敌不过茯苓的力气，只能跟泼妇骂街似的怒吼。
就在这个时候，羽墨的房门打开了，她捧着暖手炉，皱眉看向苏月晗。
“苏家的家教就是让你在别人的院子里大吵大闹的么？”羽墨的脸色并不好看，谁一大早被吵醒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苏羽墨，你竟然还这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问你，是不是你把我的事宣扬出去的？”苏月晗怒气冲冲地指着她道，“一定是你，你嫉妒爹宠我，所以你想除去我。”
羽墨嗤笑：“苏月晗，你也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吧？从头到尾，一直都是你们母女俩针对我，我这个被害者还没说话呢，你倒是先来恶人先告状了？”
“你胡说。”苏月晗一噎，复又说道，“明明和吴青定亲的人应该是你，明明应该是你。”
“妹妹这话可真有意思，和吴王侯世子有私情的是你，我可不会抢了妹妹的心上人。”羽墨说得肆无忌惮，对着苏月晗更是她哪里痛就戳哪里。
“你血口喷人。”苏月晗气得不行，恨不得能扑过去，无奈紫荨力气太大，她被拦住根本连碰都碰不到一下苏羽墨。
“我可没有血口喷人，那天爹和你娘可都是在场的。”羽墨话锋一转，复又说道，“你方才说是我将你们的事宣扬出去，呵呵，我真没那么闲。”
苏月晗动作一顿，复又挣扎起来：“除了你还会有谁，你不要以为你否认我就会相信你。”
这话真有意思，羽墨压根就不在意她信不信好吗？
不过如果能给别人添堵，那她就可就乐意了。
“苏月晗，枉你自诩盛京第一次才女，说话做事也不动动脑子。”羽墨冷笑一声，“你被爹送去别庄，和你成为吴青的侍妾，对我来说可没什么区别，我又何必冒着让爹不高兴的风险去害你？”
要知道，苏昊哲向来爱惜羽毛，最在乎的就是苏府的声誉，这一次苏月晗的事捅了出去，他这个当爹的还有苏府都受了连累，要是知道这件事是羽墨做的，定然是要被她爹责罚的。
她的这句解释，又叫苏月晗怔住，她知道苏羽墨说得没错，但是这样一来还有谁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呢？
“在你被送走，和你入吴王侯府，对谁最有利益，自然就是谁将谣言散播出去的了。”羽墨见她愣住，便又好心地提请了一句，“反正不管是谁都不会是我，我对你的事压根就没有兴趣。”
“真的不是你？”苏月晗迟疑地盯住羽墨，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然而，羽墨却只是耸耸肩：“没有好处的事，我何必要去做？”
见苏月晗陷入沉思，羽墨复又加了一句：“不过当然也许别人也是好心，毕竟吴青虽然不成器，总也是侯府世子。你如今清誉被毁，就算日后爹将你从别庄接回来，只怕也不可能找到比吴王侯世子侍妾更好的婚事了。”
真别说，羽墨有时候说起狠话来真是戳人心窝的。
苏月晗恨恨地瞪了羽墨一眼，转身就走，甚至没有多说一句。
“三小姐就这么走了？”紫荨看着苏月晗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还有什么事比被爹娘当成棋子牺牲更让人伤心的事呢？”羽墨勾唇浅笑，眼底闪过的不是怜惜，而是寒意。
她向来不是那种会随便同情敌人的人，她可不会忘记她这个妹妹几次三番地要将她置于死地的事，如今这些不过是利息罢了。
“可是……尹氏将这些事捅出去，也是为了四小姐吧？”紫荨迟疑地问道。
羽墨摇摇头不予置否，尹氏的初衷兴许真的是为了女儿，但是谁又知道她有没有私心呢？毕竟一个被送去别院不许回府的女儿，和一个入了侯府为侧室的女儿，显然还是后面这个更好一点，不是么？
不过她到底为什么将苏月晗和吴青的事宣扬出去，羽墨并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是如今的结果，苏月晗算是彻底废了，而尹氏一个人孤掌难鸣，想来她也该有一段平静的日子过了吧？
只是她不知道，麻烦的事才刚刚开始，因为老夫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