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过去，林向阳除了在朱家教导苏玉轩学习一些武道上的心态，啥也没干。
苏玉轩是练武奇才可不是吹出来的。
几天前，林向阳不过是在他体内留了一丁点儿灵力孕养他的经脉而已，结果他无师自通，在体内引导着那些微弱的灵力在体内经脉沿着小周天运行，这几天下来竟然是壮大了不少。
当初给他诊治的时候，林向阳并没有看出他是天生神力的人，可是今早他对杜老头的那一推掌，至少相当于武师初期境界的实力，把没有防范的杜老头推出去十几米远。
这就很离谱了，这世上真的有那么适合练武的奇才吗？
现在林向阳很纠结，不知道是该给他传授《天道无相功》还是给他传授《鸿蒙太极经》。
《天道无相功》是内功心法，走的是古武者的道路，遵循的是从平凡人到武者、武师、宗师、武王、武圣的境界。江湖上绝大多数人练到宗师就算到头了，再想进入武王境界是千难万难。
若是悟性足够，也有极少数人可以以武入道，从武王境界开始初步领悟天道，进入修真行列。但是还能再往前走多远，林向阳也不知道。
《鸿蒙太极经》则是修真功法，从第一重到第九重，每一重境界同样也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三个小境界。林向阳练到现在也只是进入第二重初期而已，距离中期还差一点意思。
林向阳纠结的原因不是怕苏玉轩在修炼一途上反超自己修炼，毕竟他拥有先天优势的纯阳体质，又有纯阴体质的赵艺萱作为双修伴侣，自信在速度上无人可以超越。
他担心的是以苏玉轩的智商无法理解晦涩难懂的《鸿蒙太极经》经文，练岔了，走火入魔，就毁了他了。
看到林向阳愁眉苦脸的样子，杜老头凑了过来问道：“师父，你想什么呢？”
对这个老徒弟，林向阳也没对他一隐瞒，把自己苦恼的事情告诉了他。
“修……修真？师父您一直练的就不是古武，而是修真？”
杜老头惊讶得上下颚都合不上了。
这他娘的，原来林向阳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顶级的。他们自己在第四层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已经惊呼天下无敌了，可林向阳这混蛋，他已经到爬到第十层去了。
杜老头嘿嘿笑着，臭不要脸地问道：“师父，那啥，那个修真功法我可以跟着学不？”
武林上的师徒关系是什么？
是师父教什么你就学什么，是师父吩咐什么徒弟就去做什么。杜老头这样无耻所要已是犯了大忌，林向阳可以一巴掌把他拍死，也可以抬手投足把他废掉全身武功的。
但杜老头算准了林向阳对自己人好，也不在意这些细节，所以才敢斗胆求学。
要论不要脸，除了已经浪迹江湖的江觅儿稳坐第一宝座之外，就属他杜老头独领风骚了。
林向阳以前不教他是因为刚收服他，对他还不够信任。现在也不教他，是因为他的上限已经决定了他不可能放弃现有的一切去学《鸿蒙太极经》。
林向阳说道：“修真的入门难度是修炼古武的数十倍不止，你愿意放弃现在的宗师实力从头开始？”
“你体质一般，加上现在全世界都被现代工业污染，天地灵气的浓度不如古时万分之一。这些都注定你的修炼进度非常缓慢，穷尽一生也可能进不了第一重境界，你确定要跟我学？”
难度这么大吗？
杜老头一听林向阳这些话就打退堂鼓了。
他继续坚持古武之路，再过个几十年也许就能冲破宗师境界的束缚，初步窥探天道而进入武王境，甚至再步入武圣境，由武入道。
但若是放弃现有的一切从头再来，或许他的后半生都只是个菜鸟，要被苏玉轩那个憨憨当沙包摔着玩了。
“师傅我错了，您就当我没问过。”
“嘿嘿，我还是保持着现在的实力慢慢进步吧，兴许有一天也能半只脚踩入您那个的世界门口，窥探一下其中的奥妙。”
现在他终于明白林向阳为什么能在悬崖边上能引动天地异象了，这是修真者才有的啊！
若是让别人看到，千万人敬仰的武学宗师竟然如此卑微，怕不是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
但这就是林向阳的真实生活写照，别人以为的牛逼轰轰的宗师境界高手，在他眼里只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而已。
杜老头突然说道：“师父，傻子的世界和大脑不是用常理能够揣度的，您与其在这里苦苦思索，不如《天道无相功》和《鸿蒙太极经》都给他试一遍，哪种适合他就给他练哪种。”
林向阳被他这一提醒恍然大悟，是啊，我既然愿意把两种都无偿传授给他，又何必要自己帮他做决定，让他的身体本能地自我抉择不就好了吗？
他立即分幅道：“你去把苏玉轩叫来，我看看他到底适合走哪一条路。”
“好的师父，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杜老头退出去，很快就把苏玉轩领过来。
房间里安静下来。
林向阳说道：“苏玉轩你听好，下面这门内功心法我只给你说一遍，能领悟多少全凭你自己。”
苏玉轩庄重地点点头，闭上眼睛开始用心聆听。
半小时后，当林向阳用灵力去探测他修炼《天道无相功》的情况时，顿时被他体内的景象惊呆了。
怎么可能，这《天道无相功》难道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不成？这也太顺畅了。
但他还不死心，又对苏玉轩说道：“你先停下来，为师再给你测试另一门功法，你再试试。”
说着，他将更加晦涩难懂的《鸿蒙太极经》念出来，站在一旁聆听的杜老头才听了前面几句，就直接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