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
“快点，快点拉出去，送往万花楼！”
程远凯又一次跑回来，组织这香料的运输事宜。
“咳咳……”
这个时候，一个锦衣老者，拄着拐杖走了过来。这人正是这益州程家的家主，程明，程远凯的父亲！
“儿啊，你跟为父来，为父跟你说几句话。”
程明看着这些香料，肉疼得嘴巴都歪了。
程远凯一拱手，苦笑道：“父亲，儿知道您要说什么……这免费供应，咱家有点撑不住了。可是父亲，这是刘公子的意思，您让儿怎么办？父亲，再说了，这燕王带来的香水，可是给咱家香料生意，造成了很大冲击啊！”
“父亲您想一下，若这香水不被咱赶出去，以后咱的香料，销路会是如何？”
程远凯看得很远。
程明自然也晓得这个道理，点了点头：“吾儿这话说得倒是有点长进，好！为父一定支持你！放开手，大胆干！”
程远凯大喜，呵呵笑道：“父亲，您放心，这个燕王，活不了多久了！他敢在益州这么折腾，刘公子会放过他吗？现在我们程家投入多少，等这燕王一死，刘公子，还不都给我们翻倍还回来吗？”
程明一听，也跟着笑了出来。
那刘常，可是梁王的侄子，早就准备好了，谋害刘哲的计策。只是现在梁王寿宴还没开始，他尚且没有实施罢了。
一旦抱上这刘常的大腿，那程家，简直就可以一飞冲天！
一马车一马车的香料，运往万花楼。
老崔头一看，程家这么支持自己，也开始甩开膀子干了起来。
……
益州这几天。
可热闹了。
香料对香水，抢花魁。这个场面，就连一些本来不是青楼花魁的美女们，都忍不住下海捞“香”了……
“殿下，这程家的东西，还是有点多啊。”
黄世祥旁边一边给刘哲倒茶，一边笑着说道。
刘哲哈哈笑道：“越多越好，我看他程家，能扛得住多久。”
他现在……
就是故意让这程家，往坑里钻！
他在等。
等一个时机。
果不其然。
在益州还算比较熟悉的黄世祥，第二天就带回来一个好消息！程家的香料库存，终于顶不住了！这程家，开始跟其他做香料生意的商家拆借香料了。
“殿下，看来这程家，是真的上头了啊！”
“哈哈哈哈，他以进价，立下字据，拆借了几万两银子的香料！”
刘哲听得眼睛一亮：“好，香水降价，五两银子一瓶！”
“什么？”
黄世祥一脸呆滞。
旁边的司空清，也是脸色一变。
五两银子一瓶？就这香水如今在益州，五两金子，都有人排队在买！这个时候，若是降到五两银子一瓶……
那……
那还得了？
不仅不得了，这岂不是，直接就将传统香料，给打趴在沙滩上了吗？而且将是趴得不能再趴！儿首当其冲的，便是这刚刚拆借几万两香料的程家！因为他们现在拆借的字据，是现在的价格……
而当传统香料的价格，被香水打压下去之后，其他商号还可以折损而退，只有程家，因为拆借，定会死得不能再死！
这便是爆仓！
因为程家目前的香料，都是高价拆借过来的，而且并不是用资金，而是用自己的信用，信用和这些香料，就相当于后世的保证金！通俗易懂地说，若这些香料，还是在原来的市场上，还值那么多钱的话，自然不会发生什么。
同行等着他们慢慢还就是了。
但是……
若这些香料，已经不值那么多钱呢？
同行一定会来按照以前的价格要账！到时候，程家能还得起吗？
这便是刘哲，给这程家设的一个套！
在后世，看惯了贸易战，股市操盘的刘哲，对这一切那是了如指掌。玩玩这些古代人，丝毫不费力……当然，这并不是说，古代的人，智商就不在线。这件事情，刘哲的几个优势是，第一，他的香水成本很低，高度酒精，香精，便可调制，所以他卖五金也行，卖五两银子也行。第二，他们不知道，自己的香水，有着多少库存。
即使是现如今，益州有着某个能人，也看不出自己的这个套，是有多深。
所以，程家这一次，必死！
“你你你……”
司空清脸色煞白，她虽然不懂什么爆仓，但却知道，程家惹上这个败家子，那算是真正的噩梦了。
刘哲回头一笑：“司空小姐，不许骂人哈……孤说过，会让你看到绝望的程远凯，让你看看，到那个时候，他还能不能刚正不阿，清丽脱俗。老黄，去吧。”
黄世祥应了一声。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
整个益州都炸开了锅。
“你你你，你在说什么？香水五两银子？”
“你是在做梦吧？”
“真的假的？”
“骗你干什么，那倾城宫的门口，都挂出牌子来了！”
整个消息传遍全城，顿时引发了全城的购买香水热潮，疯了，一个个都疯了，不管男女老少，不管贵族平民，都和疯了一样，挤向倾城宫。
……
“呵呵客官，这可是上好的沉香，虽说比不上芽庄的，但一两二十辆银子，不贵不贵。”
程明，在自己家的香料店，还在推销自己刚刚拆借过来的高档香料。
虽说那边在烧钱，但生意也得做不是。不赚钱，怎么烧钱？
反正有刘常给程家撑腰，那烧的钱，迟早能赚回来。
几个穿着锦衣的人，点了点头，似乎很是满意。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街上响起呼喊之声。
“快点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香水降价了，五两银子，五两银子！”
“什么？限量吗？”
“燕王说了，要多少有多少，不限量供应！”
整个街道，瞬间没了人。刚才还想买沉香的几个外地富豪，也不见了踪影。
程明都愣了。
脑子嗡嗡的。
什么玩意？
香水五两银子？不是五金吗？
轰！
他突然脸色剧变，顿感五雷轰顶，要坏事儿了！
香料生意要完蛋了1
程家也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