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卞正泉有些欲哭无泪，此时他已经隐隐的察觉到了，可能就是自己给妻子引来了杀身之祸。
卞正泉对张雨听的感情是非常深的，一想到程招娣可能就是杀害她的凶手，他就后悔的想用头撞墙，恨不得以死谢罪。
“方兵，去调一下卞正泉说的下雨那天和案发当天，小区里的监控。”曲小水道。
“好。”
方兵的脚程很快，没几分钟，就带着拷贝好的监控U盘上来了。
曲小水将U盘交给蒋越，蒋越将卞正泉所说的时间段调了出来。
“暂停。”当画面进行到了一个节点，曲小水直接喊停：“将这个图像清晰扩大化。”
画面中刚好就是卞正泉把伞递给程招娣的图像。
曲小水指着有些模糊的女人的脸道：“针对这个女人的脸。”
蒋越的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跳跃着，很快，女人的脸便从模糊变得清晰起来，呈现在了所有人眼前。
和尹宝琼与家政公司提供的照片里，老实本分的样子大不相同。
在张雨听家楼下的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一双黄色的小跟鞋，挎着一个小巧的名牌包，穿着及膝的白色裙子，时尚而美丽。
“是她吗？”曲小水将电脑屏幕转到卞正泉的那一面。
“是的。”卞正泉看了后，连连点头。
“真亏你能看得出来这就是我们给你看的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啊！我们都没看出来。”蒋越不无讽刺的道。
“是啊，”方兵也不由感慨道，“这女人化妆前和化妆后简直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真没想到，你竟然认得出。”
卞正泉的脸有些挂不住。
这时候，张铭的电话响起：“曲姐，找到了。”
程招娣的身份被查出来了。
“她的原名就是程招娣，”张铭对卞正泉呲了呲牙：“人家告诉你的可是真名！”
卞正泉赶忙把头低了下去。
张铭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她是X省人，家里还有父母以及三个妹妹和一个弟弟。目前警方已经与她的亲人取得联系了，程招娣还没有给家里打电话。”
听到她的名字，就能知道，程招娣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估计日子也不是特别好过。
曲小水点点头，然后站起身，她看着有些颓丧和后悔的男人道：“如果程招娣联系你，请你及时与警方取得联系。”
曲小水又看着厨房玻璃上映出的影子，她知道此时原本在厨房里做饭的女人一直在偷听。
曲小水道：“程招娣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你和你的母亲都有可能也会成为她的下一个目标。”
曲小水也不知道自己这话是说给卞正泉听，还是特意说给张雨听的婆婆听。
她的话虽然有吓唬人的成分在，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曲小水现在只是觉得烦，一场男人的错引来的祸事，却要让无辜的女人来替他买单。
终于离开了那栋家属楼，曲小水才觉得不那么压抑了。
“曲姐，我和方兵留下监视卞正泉，看看程招娣会不会联系他。”张铭道。
曲小水想了想，将手中的车钥匙递了过去：“你们注意安全。有情况及时联系。”
张铭笑嘻嘻的接过了钥匙：“曲姐，我想开你的车想开好久了。”
“你少皮！”曲小水作势要抢回来。
被张铭躲了过去，笑嘻嘻的拿着钥匙跑了。
蒋越把胳膊搭在曲小水的肩膀上：“走吧，我们也得先回局里报道。”
两人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餐馆，要了两个盖浇饭应付了一下，便回局里报道。
再次被女朋友推进了局长办公室，蒋越脸上的笑都有些维持不住了。
“局长好！”
局长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他看了眼蒋越站的笔直的样子，和他身后门缝里偷看的曲小水，有些好笑。却板着一张脸：“什么事？”
蒋越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的将他们最新的调查结果和实验对比都说了一遍。
他小心的瞄了一眼局长的脸色，觉得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便笑嘻嘻的问：“亲，能发逮捕令和搜查令了吗？”
局长将笔放下，气场一时全开，凌厉的目光将蒋越上上下下的扫了一遍。
就在蒋越有些打退堂鼓的时候，局长放松一笑：“可以。”
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重新开始流动了起来。
局长满意的点点头：“证据充分，予以批准。”
蒋越的心里瞬间开满了小花，他狗腿的凑到局长身边，上手就抽走了局长已经签好的搜查令和逮捕令。
他笑嘻嘻的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瞧好吧您嘞！”
说完就屁颠屁颠的跑出去报喜去了。
有了名正言顺的调令，搜查快节奏的进行了下去。
当天晚上，张铭便来了电话：“曲姐，卞正泉从家里出发了。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去见程招娣。我和方兵先跟上，定位发到群里了。”
“好，你们小心些，我们很快就过去。”曲小水马上将情况报告给了陈升。
她捞起外套，准备和大家一起行动，但是在出办公室之前，便被陈升拦下了。
“你留在局里待命。”陈升严肃的道。
“为什么！”曲小水有些不满。
她当然知道原因，法医说白了也是后勤职位，确实不应该冲锋陷阵，但是案子只剩下临门一脚了，让她现在不要参与，如何能够甘心。
陈升却不打算和曲小水讲道理。
“蒋越，你把人看好，我不想在现场看到你们。”陈升不容置疑的道。
说完便上车走了。
曲小水的车给张铭用了，现在也没有车能跟上去了，这让她郁闷的踢了蒋越的小腿一脚。
蒋越无辜的看着撒野的曲小水，然后在曲小水毫无防备的时候，一把将人抱起，转了一圈。
曲小水差点呛到，但终究男朋友温暖的怀抱让她没那么郁闷了。
“你要在这里看着我？”曲小水凶巴巴的问。
蒋越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笑得温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嗯，我都听你的。”
曲小水脸一红，也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但是她真的非常不甘心，米宇都能去，就自己不行，实在是让她很难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