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了，很快飞到云层之上。
听说从京城到莫斯科坐火车要六个昼夜。
这么难熬的事情，许大茂这辈子是不可能体会的到了。
飞机上父子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起初许昕还兴致勃勃的说个不停。
等到他看父亲久久没给他回应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
看到自己亲爹睡得正香，瞬间又感觉自己不是亲生的了。
他怎么可能知道他爹这几天究竟有多辛苦。
8个小时后，飞机终于在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停下。
许大茂依旧睡得香甜，什么劳什子时差依旧无法阻挡他的困倦。
“爸，到莫斯科了。”许昕反复叫了许大茂好几声，许大茂才终于听到。
抹了一把嘴上莫须有的口水，许大茂起身伸了个懒腰。
同一趟飞机上的国内人士，正鱼贯走下飞机，一个个看着许大茂的目光满是古怪。
从没见过这么心大的人。
对旁人的目光许大茂也不在意，又累又困的不休息难不成还忍着吗？
跟着大部队走下飞机，一行人刚刚走出机场。
李战立刻带着一群人迎了过来。
“许大哥，你可终于来了。”
许大茂瞧了瞧李战身后的人，立刻感觉到这家伙这么些年在苏连还真是没白混。
竟然有军方的人在他身后跟着。
许大茂笑着开口说：“等很久了吧。”
李战回道：“我掐着时间过来的，也刚到不久。住处我都已经安顿好了，等一下我们再过去。”
许大茂立刻好奇的看着李战，感情这小子不是来接自己的？
他也从许大茂的眼神中看出了疑问，立刻凑到许大茂身边小声说：“军方有人想要苏连军工厂的一些资料和技术人员，我爸通知我让我在这边帮一下。”
许大茂瞬间了然，果然啊这世上就没有傻子。
都知道苏连即将面临全线解体，国内到处都有点乱的情况下。
作为老大哥曾经的学生，说不惦记老家家里的研究成果那就是扯犊子呢。
苏联人曾经是国内最好的老师，他们“无私”的向中国技术人员和工人传授知识和经验。
学习和推行苏联的规章制度和技术，大大的改善和加强了中国工业。
我国早期从航天、机械、油田到医疗、农业，基本上方方面面都是有着苏连的一些影子。
军工企业，许大茂肯定是玩不转的。
不过有李战从中斡旋，说不定他也能喝一口汤。
许昕是见过李战的，这次在苏连再次见到，待许大茂和李战说完话之后，许昕立刻上前。
“李叔叔好。”
李战笑着点点头，转头看向许大茂笑道：“许大哥，你这次这是带许昕过来瞧热闹的嘛？如果是瞧热闹的，那接下来可有的看了。”
许大茂还未答话，李战等待的另一帮人也走了过来。
知道这些人是军方的人，许大茂也没有太过关注，随意扫了一眼之后，他发现他现在是想不关注也不行了。
李战立刻小声说：“许大哥，刚才我忘记跟你说了，程叔叔就是这次军方的代表之一。”
许大茂瞪了他一眼，他妈这功夫说，难道不觉得有些晚嘛。
苏连、莫斯科。
翁婿再度相见。
许大茂想了想还是凑了过去，程父身边的随行人员看到许大茂这个生面孔想要靠近，立刻准备上前阻止。
出门之前家里可是有过交代，事情可以办不成，但是程父的安全一定是第一位的。
在他们眼中许大茂和许昕自然够不成威胁，到他们身后大狗熊一样强壮的李青和金虎，就不能不让人不戒备一下了。
程父见状开口说：“不用担心，是我家里人。”
随行人员立刻停下拦住许大茂的脚步，不过眼睛却一直看着李青和金虎。
许大茂走上前说：“爸，您也来这边考察了啊。”
许昕也跟着过去，在许大茂之后，冲着程父叫了一声外公。
程父笑着对许昕点点头，然后开口说：“你也跟你爸过来了啊，我记得许昕你应该还在念书吧。”
“嗯，我在青华念书，读大二。”
程父闻言又说：“大二正是努力学习的时候，以后少跟你爸东奔西跑的。”
许大茂摸了摸鼻子，他总觉得自己这老丈人瞧不上自己。
反正两人对付了。
他也瞧不上自己这老丈人。
这大概是所有翁婿之间的通病吧。
“程叔叔，我大哥没跟过来？”
程父摇头说：“他有些事情，要过些日子再过来。”
李战没再多问，然后赶忙请众人上车。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有心还是无意，竟然把许大茂父子俩跟程父还有一位安排到一辆车上。
一路上许大茂这叫个难受，时刻保持自己端正的坐姿不说，还得时不时陪着小心。
倒是许昕跟程父聊的挺不错，得知许昕学的是物理系之后。
程父可能心里升起了考教的心思，在车上一连向许昕问了好几个专业性的问题。
许昕表现也不错，每次回答都显得很轻松。
他们问的问题难度系数多大，许大茂不清楚，他也压根就搞不懂。
好容易挨到了Metropol Hotel Moscow莫斯科大都会酒店，李战这犊子玩意又把自己的房间和程父的房间安排到相邻。
真让许大茂骂娘的心思都有了。
同时，许大茂心里也升起一点疑虑。
那就是军方现在的考察经费都这么充足的么？
要知道这年代内地讲实话真的不富裕，据许大茂所知，一切外出考察的团体为了省下一些经费，住宿的条件很差。
毕竟国外可是不认你华元的，在外面外汇才是主要的消费货币。
大都会酒店住一晚的价格虽然说不贵，但相对国人来说那也绝对不便宜了。
当然这念头也只是在他脑海里转了那么一圈。
毕竟这事跟他关系不大，他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呢。
再说老丈人住的好一些也是好事，总不能他这个女婿住好酒店，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程父住小旅馆吧。
许大茂这时候还没意识到其实这次李战的安排，可是一点没用到人家考察团的经费，完全把程父他们的花销算在了万国商贸的头上。
不单单程父他们这一个考察团。
以前不少来莫斯科考察的，只要能跟李战搭上点关系，他都用的万国商贸的名义为那些考察团安排住处。
万国商贸这些年能在内地的生意横行无阻，这些各个部门的考察团也是或多或少都给了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