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漾提前给刘畅发哥了短信，说是今天篮球赛，班主任给班上同学订了几杯奶茶，还特意交代在校门口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她下来取。
刘畅今天不太忙，看见方漾的订单的时候还以为眼花了。
十二杯奶茶，就屁颠屁颠地来了十二个兄弟，还有一杯是他们给方漾带的。
方漾在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一一叫了人，就叫着赵馨馨她们四个：“既然，既然拿了，我们就走吧。”
“不是，你不签字吗？”赵馨馨叫住她。
“……”
走近这一波男人之前，方漾提前说：“大哥们，别摸我头了行吗……”
刘畅：“……”
所有人噗地笑出声。
方漾欲哭无泪：“我头发真的遭不住你们这么薅。”
“好，妹妹说不摸就不摸。”刘定文温和地说，“妹妹最喜欢的口味哦。”他把手里特意给方漾带的奶茶递给她。
每次都这样，方漾无奈：“谢谢。”
天呐！天哪！
神一样温柔帅气的哥哥！那杯奶茶要是递给她们的，她们能把它供起来好好当宝贝藏着。
还有那么宠溺的语气，把“妹妹”两个字都给她们叫酥了！
旁边杵着的几个女生绕是已经见过比这更夸张的场面，现在心里也羡慕得要死不活。
回操场的路上，她们向方漾打听刘畅他们。
“这么说？你是从小就认识他们啦？”
“差不多……不过他们人也都是有来有走，初中的时候，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我不认识的哥哥来。”
“羡慕死你了。”
方漾讪笑：“从小吃外卖长大，有什么可羡慕的……”
女生们意识到一个问题：“从小吃外卖长大，那岂不是每次都是帅哥哥们送餐啊。”
方漾点头。
“那这样说的话，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女生们惊了：“投喂！”
“……”她们又开始激动：“啊啊啊啊好宠啊！！”
“我如果从小被这么帅的大哥哥投喂到大，我死也无憾了啊！”
“……”
-
操场上。
这场颁奖仪式出乎意料的短，在帅哥还没看够的时候，就结束了。领导先走，接下来是疏散人群。
很多班的女生趁乱偷偷溜出方阵，沿着讲台旁边的台阶爬上去，结果人早就走了。
无一不沮丧。
“刚刚上去那几个女生命也太好了吧，我在操场上都快嫉妒死了啊！”
“别说了，操场差点被我跺出一个洞。”
“高二八班的，走，去打听打听。”
被拉着走的女生露出笑容：“你怎么知道那几个是高二几班的，消息灵通啊。”
“……”诧异地看她两眼：“你不知道？”
“不知道啥？”
“那里面有一个是陈褚戈女朋友啊。”
“哪个？等等——陈褚戈有女朋友了？！”
“我是知道陈褚戈有女朋友的事……不过那是里边哪一个？”
“穿鹅黄色连衣裙那个吧。”
“鹅黄色，等等——不是说陈褚戈女朋友很土吗！那鹅黄色那女生哪土了！超好看的好吗！我一直在操场看她来着，细腰我一个女的都能一手握住！”
“……”
-
方漾从王培新办公室回来，手里抱了叠卷子，一一往下发放。
“啊，”抱怨声从不缺席，“又是卷子……”
女孩面色如常，认真抽出两张卷子，从右边大组的第一排依次往下发。
“课代表，这是待会要做的吗？”
“是的，下课后就要交。”
“课代表，咱们什么时候能看视频呀？”
“好像是，这周四晚上的那两节晚自习。”
“喔喔。”
“课代表，偷偷问一下，你准备怎么哄褚爷啊？”
“……”
方漾心头一震，掀开眼皮看了看，是她们班一男生，梗了下：“你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男生觉得不太可能吧，他怀疑地问旁边的同桌：“褚爷是生气了吧？”
“对啊，气压可低。”
男生拍了拍大腿，证明了自己没感觉错，又转头看方漾：“褚爷吃醋了啊，你不知道吗？”
方漾：“……”
女生鹅黄连衣裙称托出姣好的腰身，走过一桌又一桌，走进陈褚戈那块地盘的时候，越来越多的男生都用眼神提醒她。
脸上写着善意的提醒：“褚爷生气了，加油”。
女生在暗搓搓地等着吃瓜。
大家大气都不敢出，等着方漾走过去，有点什么表示。毕竟陈褚戈上一回脸上写着这么明显的“生人勿近”，是从十四班揍玩江如时回来以后。
方漾觉得他们真是想的多了。
先不说这是教室里，公共场合她不会做出这种事，单就现在已经打了预备铃，王培新五分钟之内一定会赶到教室来这一点，她就不会做什么。
五十多双眼睛盯着她来，又盯着她走。
“……”
有人唏嘘低头做作业，有人跟看连续剧断更一样不甘心。
真的不管吗？确定以褚爷现在的状态，不会掀桌？
直到女孩最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没人敢去看褚爷现在脸色如何。陈褚戈神色不明，趴在桌子上，盯着女生的后脑勺，转了一圈笔，“啪嗒”一声。
笔掉了出去。
跟按下了暂停键似的，五十多人的大八班静止了。
空气紧绷如弦线。
大学后的高中同学聚会上，李绍回忆起这一幕，打了个恰如其分的比喻——时光像一把正给人梳头的梳子，到了接近尾端之时……卡卡卡卡卡住了。
“……”
五秒。
陈褚戈不咸不淡地捡起笔。
多少人暗松一口气。
这妈的，五秒比五光年还漫长。
他们现在盼着王培新！赶紧来守自习！
-
“方漾，你现在已经被我们学校的女生扒得连渣都不剩了。”陈一澄滑着手机啧啧摇头：“你自己去学校贴吧上看，现在多少人在吃你的瓜，男生女生全是讨论你的，还有陈褚戈。”
方漾写完卷子，揉了揉发酸手腕：“都说的什么？”
说的可多了。
“就但现在最火的这个帖子吧，我先给你读读标题啊。”
“嗯。”
“方漾——这个女人该死地、活出了我一辈子、都拼命想活成的样子。”
听着，怎么咬牙切齿又爱又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