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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姜南之，一箭双雕。
洛白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带着不可一世的雍贵，笑意三分冷。
对面眉眼清俊的男人没有接话，只是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茶案上的香薰缭绕起轻薄的白色雾气，细细地在包厢里散开。那香薰里面放了安神的药，可以让人平静下来。
但显然，那药对洛白毫无用处。
“你想让我帮你杀了姜南之”他抿了一口茶，神色无常地问道。
洛白坦然一笑，双手自然交叠放在身前，拇指微微摩挲虎口的茧。
“许慎之，你一直这么聪明，比那个许墨懂事多了。”
提到许墨，他端茶的手微顿，“你找到阿墨了？”
这么多年，许慎之一直在找两个人，祭司和许墨。
祭司最后一次露面见的人，就是洛白，可他却矢口否认。
两个杳无音讯的人，此刻都与洛白有关，许慎之不得不更加靠近他，从他身上找到自己要的答案。
“就在不久前找到的”他玩味一笑，“而且，你们也见过面了。”
许慎之蹙起眉，“在哪里？”
洛白却手掌一摊，拒绝回答。
“陆修屿给你的亲子鉴定是假的，你知道吧？”
对于他的避重就轻，许慎之不悦，但情绪都被他藏在温润如玉的眼底。
“我知道”，茶水洒到袖口上，他优雅地将其卷起，露出里面的一对彼岸花刺绣。
“陆修屿也猜到我不会相信，他不过是在跟我合作。”
这次的彼岸花与先前的不同，花开叶在，全部被绣在一起。
“那你愿意跟他合作？”
“只有跟他合作，才有机会见到你，不是吗？”许慎之坦言。
他和陆修屿都是聪明人，都知道糊弄不了对方。
至于那份亲子鉴定，不过是走个形式，日后用来堵许家悠悠众口的把戏而已。
陆修屿想从他那里套出关于洛慈的事情，而他想从陆修屿身上找到祭司和许墨。
各有所图罢了。
“有一件事，你必须拦着陆修屿。”洛白的神色阴沉，眼底牵出一片逼人的寒气，像是凛冬结了冰的湖面。
“别让他查洛慈的事情，他是红三角的人。”
许慎之微顿，虽然他知道陆修屿并非陆家之人，但没想到他竟会是红三角的人。
“他若是查出许墨的身份，并且知道她还活着，一定不会放过她。”他坐起身子，眸子里的光细密沉敛。
“他没法共享你的记忆？”
洛白摇头：“他丢了一部分记忆，而且被实验室改造之后的人格记忆，都会保护的很好，可以单方面窃取主人格记忆，但他没法共享其他人格记忆。”
所以不管是陆修屿，还是主人格意识里的另一个洛白，都不记得许墨。
许慎之沉顿，而后开口：“3099号试验品洛白，在实验室爆炸之后，改名为为洛二，后来回国，被陆家接回又改名为陆修屿，在这期间，你的活动轨迹是什么时候？”
陆修屿是一个颇会算计的人，就连他的人格也亦是如此，许慎之不得不防。
洛白有些不耐烦，他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你在澳洲见到我的每一次，都是我出现的时候，我只不过是在陆修屿体内睡了两年。”
从头至尾，见过许慎之的，一直都是副人格洛白，主人格从未与他见过面。
“你不相信我？”
许慎之笑，恰似云烟风淡，“不排除你和陆修屿串通好来戏耍我的可能性。毕竟，陆修屿的真名，其实就是洛白。”
“所以，我在思考，洛白和洛慈究竟是什么关系，还有，他到底是不是红三角的人。”
他怀疑，洛白在撒谎。
至于他为什么撒谎不让陆修屿查洛慈的事情，许慎之现在，还无从知晓。
洛白原本紧绷的神情，忽然松开，露出一个肆意嚣张的笑。
“许慎之，你要是怀疑我，那就直接把我杀了，省得有这么多废话。”
他站起身，目光冷峭地看着对面的人。
“杀了你，我就找不到祭司和许墨了。”许慎之一直不温不火的笑，长衫加身，端着一袭儒雅风流之骨。
洛白忽然闪身到他面前，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抵在他脖颈，“你不杀我，但我会杀了你。”
肌肤被割破，有血丝微微渗出，他一见到血，就会疯狂起来，难以抑制体内邪恶的因子叫嚣。
“洛白，我死了，就没人会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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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的羊驼半夜还不睡，也不知道是在赏星星还是赏月亮，满脸深沉。
半小时之后，盛辞上车，压低帽檐，接通顾简的电话。
“你和洛白真的是没一个好伺候的。”他声音温温的，也听不出来生气。
电话那头爽声一笑，“你会变身，有超能力，这点小忙，应该不算什么吧？”
“……”可是很掉身价啊。
赵雪柔今天收工晚，回来都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她拖着步子往院里走，路过尼玛的小屋，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她在院里找了一圈，又在屋里寻了个遍，都没发现尼玛的身影。
“顾迟！”
她推开门，连灯都没开，直接把床上的人拉起，“顾迟顾迟！”
上一秒还在梦周公，下一秒就被强行开机的顾迟，有点怒意，但等他睁眼适应黑暗看清来人，才强忍怒意开口。
“赵雪柔，这都几点，你才回来？”
“顾迟，羊驼不见了！”她拽着他下床，“你快去找找看。”
他收紧胳膊，把她拽回来，先打开灯，“羊驼不见了？”
赵雪柔额上有一层细密的汗，因为着急吊带裙滑下肩，露出半个白嫩的酥肩。
“他真的不见了，这一次我没骗你，我在屋里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你快出去找找。”
顾迟很在乎那只羊驼。
之前赵雪柔牵着羊驼出去遛弯，结果忘了把他牵回来，顾迟发了一晚上的火，他找了整整两天才把尼玛找回来。
丢了尼玛的那两天，顾迟很难过。那是赵雪柔第一次见他那么难过。
“可能是被人偷吧”顾迟站在原地没动，目光落在她焦急的脸上，替她把衣服拉好。
“这都入冬了，还穿这样的裙子，怕勾引不到别人？”
赵雪柔一愣，随即拍开他的手：“尼玛不见了，你还有心思管我勾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