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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跟着六七上了二楼，走到楼梯口，六七顺手抄起一把扫帚抱在怀里。
阿丑投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六七连忙解释：“我们总不能空手上去吧，万一他们人多怎么办，我们拿个武器，安全。”
是柳白告诉他的，说他打架前要先找一个称手的武器，这样才不至于被人一招打倒。
六七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阿丑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没反对他抱着扫帚像个小呆瓜一样跟在自己身后。
包厢的门被反锁住，六七拉了好久都没有拉开，阿丑提着他的衣领，像拎小鸡一般把他提到一边。
阿丑退后一步，哐地一声踹开门。
包厢内花红酒绿，几个穿着女仆装的酒女正在沙发上喂酒，见到阿丑吓得手里的酒杯都差点打翻。
简单俱乐部，是正经俱乐部，不提供包厢公主服务。
所以，那些女人，都是客人自己带来的。
包厢的最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女人，哭得声音发哑，长发包住脸，看不清面容。
她身上正压着一个大肚子的男人。
阿丑皱眉，为什么觉得那个男人这么眼熟？
“你他妈谁啊？”穿着黄衬衣的猥琐大叔提着裤腰带站起身，凶神恶煞地看向来人。
这一看，差点把他吓尿。
阿丑一米九的大个，浑身肌肉发达硬实，光看体格都能猜出他是一个硬茬。这要是被大块头揍一拳，那估计都得散架。
但更吓人的是他那张脸。
左半边脸上，从眉骨到嘴角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针线缝合后留下的印记，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蜈蚣脚。
此刻的阿丑，满身戾气，脸上的疤痕就显得更加狰狞，骇人。
角落里的女人一直面朝下趴着，听到声响，才猛地抬起头，用沙哑的声音求救。
“求求你……救救我……”
胖男人一巴掌扇到她脸上：“贱人，闭嘴！”
阿丑这一次看清那个女人的脸，确切的说，不是女人，而是女孩儿。
是之前消失不见的楚楚。
阿丑也终于记起那个眼熟的男人是谁，是之前对楚楚强奸未遂的黄牙。
他不是应该坐牢吗？怎么出来了？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小子”显然黄牙也认出了阿丑。
六七抱着扫帚躲在阿丑身后抖的像一个小鸡仔。他跟柳白去围观了那么多次打架，但自己还是会害怕。
六七小心地扯了扯阿丑的袖子：“阿丑哥，他们有四个男人五个女人，要不然，我去把柳白和七八也叫来帮忙？”
寡不敌众容易吃亏，六七觉得还是多找几个帮手来才好。
但阿丑却一脸平静地摇头，拎着他的衣领往前一步，指了指沙发上的楚楚，又指了指自己。
意思是：“带走那个女孩，其他我来。”
六七有些犹豫地点头。
阿丑拎起酒瓶向包厢里面走，女人的尖叫和酒瓶破碎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六七猫着腰，拽着沙发上的女孩，一路小跑着出了包厢。
他把楚楚推到卫生间里，叮嘱她：“你把厕所门锁好，别出来，我去帮阿丑哥。”
楚楚双眼红肿，大脑还处于一片惊慌之中，她木讷地点头，光着脚藏到厕所里，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六七又抱着扫帚冲回包厢，前后不过三分钟，等他再回去的时候，阿丑已经打完了。
这就打完了！？
地下躺了一片。
“这么快？”六七目瞪口呆。
阿丑嗯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把胳膊划破皮流血的地方擦干净。
然后把沾了血的纸砸到黄牙脸上，怒气显然还未消。
柳白听到动静，赶上来，看见满地狼藉，走到阿丑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
“踹坏的门和砸坏的酒，都是你赔啊。”
阿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柳白。
倒是六七不乐意，冲上前替阿丑说话：“怎么能是阿丑哥赔呢？应该让这些坏人赔才是！”
柳白扬眉，回头看阿丑。
阿丑不能说话，认真地点头，嗯了一声。
“行吧，那就让他们赔，只是他们的医疗费，谁赔？”柳白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看样子都伤的不轻啊。
阿丑摇头，反正他不赔。
他打人，可从来不赔医疗费。
六七虽然打架怂，但对于钱这件事，完全和自家老大达成一致：“为什么让我们赔钱？他们可是非法聚淫呢！现在就报警，举报他们，让扫黄大队把他们抓起来！”
赔钱那是不可能的！
柳白欣慰地拍了拍六七的小脑袋瓜：“可以啊六七，想法不错，那咱们也算为民除害了。那就赶快报警吧。”
阿丑点头，表示赞同。
六七拿着手机开始拨号，柳白却又拦住他：“等一下，先把他们衣服再扒下来点，让他们更像嫖客一些。”
六七：“……”有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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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简觉得自己出那么多次任务，最失败的事情，就是青天白日把一个大活人跟丢了。
还是一个双手被铐住的大活人。
她站在十字路口，左右也没寻到洛白的身影。
太阳已经完全下落，最后一抹余晖都消失殆尽。路上昏昏暗暗，人影穿梭来往，更加难以寻觅洛白。
顾简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能让他跑掉呢？
真是大意了！
而另一边的洛白，正坐在帝都大厦的顶楼上吹风。三十八层楼，从上往下看，楼下来往行人都不过蝼蚁大小。
他坐在护栏边，双腿悬在三十八楼之外。
刚入夜的风，带着点凉意铺面而来，洛白的身子前后摇晃，不停地向下探着身子。
从三十八层往下看，是一件刺激又危险的事情。
但是洛白就是喜欢这种寻死作乐的感觉。
他没有痛感，所以即使从三十八层跳下去，应该也不会痛吧？
顶楼的逃生门被推开，一道身影慢慢靠近。
洛白背对着他，勾起嘴角，依旧恶趣味地晃着身子，好像下一秒，就会从楼上坠落。
“1018，好久不见呀。”洛白笑。
第一批，第十八号试验品，1018，姜南之。
“你果然也是那个实验室里出来的人。”
姜南之立在他身后，神情只有一瞬间震惊，但随即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由内而外的戾气。
洛白不置可否。
第三批，第九十九号试验品，3099，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