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长孙权似乎并不在意她说什么，翩然长衣完美勾勒着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子，指节分明的手捏起一块软香的糕点递到权奈嘴前，“尝尝。”
权奈眉蹙着，双瞳剪水，蕴出一抹愁色，额前未曾梳好的乌丝贴着肤若羊脂的脸。
“太子殿下，其实……草民真正的主子是九承司的林妄辞。”少女低垂着眼睫，双手不安地揪着裙子。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快要听不见了。
长孙权送到权奈嘴边的糕点向下滑了些距离，温润的面上展露出笑意，清风明月般令人心生向往。
顿了顿，男人薄薄的唇张开，“很好吃的，兮兮确定不尝一下？”
权奈忽得抬眸，里面充斥着内疚和疑惑，嗓音中带着些不确定的成分，“太子殿下？”
“啊……”长孙权打断她，执拗着要为她吃东西。
权奈把糕点含了进去，勾魂摄魄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似乎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男人。
可爱得迷人心扉。
长孙权舔了舔捏过糕点的指尖，浓眉都含着诱惑，一举一动撩人至极，却又吊着人的胃口，“本宫知道。”
小姑娘更加懵了，眼眸酝酿着晶莹的泪水，心生愧疚，差点想跪下来。
“您……都知道？”
权奈想了想不划算，也就没跪。
“本宫什么都知道，本宫知道他派人在东宫监视你的一举一动，还知道他有两晚在你的房间。”
“那您为什么……为什么还留草民在您身边，这不是养虎为患吗？为什么呀……”说着说着，权奈委屈的嗓音染上了几分哭意，豆大的泪水开始不要钱地往下掉。
“因为本宫对你，一见如故，不舍得伤害。”长孙权取来了手帕，轻柔地擦试着少女的泪水，深怕弄疼了她。
权奈就这么看着他，仿佛驻扎进他心底。
“傻丫头，哭什么？”
“您……草民任您处罚，绝不说二话……”权奈倒真的很像一个傻丫头，把话一股脑全讲出来了，“林妄辞给了草民一包毒药。”
少女从袖口拿出那包已经褶皱的药粉，索性将它拆开，仰头准备倒进嘴里。
长孙权大力地握住她的手腕，夺过那包白色药粉，重新包好，“兮兮你这是做什么？”
“草民辜负了殿下的美意，干脆死了算了，省得殿下看见草民就……”
话音未落，长孙权强势地把人儿圈进怀里，克制又颤抖地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地安慰，“真是个傻姑娘，就算兮兮当着本宫的面把本宫杀了，也不会说什么。”
权奈的肢体僵住了，连反应也忘记给了，泪水模糊了眼眶。
靠。
抱着她，她也不能擦眼泪。
还怪难受的。
这次哭得太过了，下次得收一点。
“兮兮，因为是你，所以心甘情愿。”
“想在生辰宴那天夺了本宫的命，本宫也绝无二话。”
权奈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殿下，林妄辞他要杀了您啊！您怎么能这么傻？草民不值得，草民真的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