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的周方仪再次躺回到床上，缺血性晕眩让她没有过多的体力去处理其他事情。正刷着手机，一条新闻忽然抓住她的眼球，“林氏集团计划扩张旗下的中低端女装，意在与傅氏集团打擂台。”这几天培养出来的职业敏感性促使她下意识点进那个页面。
“林氏集团二当家林游称，林氏有意发展旗下女装。傅氏集团的晴女装初亮相销量极佳，市场份额占比呈增长状态，林氏女装遭到挤压......”
周方仪快速地翻看着新闻，但她的注意力全被林游这个名字吸走。“林游？”她知道自己的爸爸姓林，与林氏脱不开干系。这个名字虽然陌生，但冥冥中她有种感觉，这个人就是她的生父。“如果真是这样，”她抿紧嘴唇，“那还真是狗血啊。”
“算了，是他又能怎样呢。”周方仪的眼神冷下来，毕竟自己接下来十几年的人生他丝毫没过问，自己又何必脑补那么多的情节，“还是问问傅近年那边忙不忙比较重要，毕竟林氏要和傅氏竞争中低端女装市场的占比。”
窗帘被拉开，午后的阳光顺着落地窗洒在床上，把杯子烤得暖洋洋的。周方仪的眼皮越来越沉，终是抵挡不住困意，呼吸渐渐均匀。
大概是睡前想了很多不美好的往事，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梦里她又回到了林家老宅。
“周丽群背后又没有家族帮衬，小家小户出身也就罢了，还生不出儿子！”刻薄尖锐的声音隔着一堵墙都能听清，“你娶她做什么......”
小小的周方仪无措地站在门口，她虽然听不大懂奶奶在说什么，但她能感觉到，奶奶不喜欢她。“如果我是个男孩子就好了。”她大概总结了一下自己不讨喜的地方，应该是性别吧。“如果我是男孩，奶奶也应该会更喜欢妈妈一点。”
在小孩子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如果我能变成男孩就好了。”她自以为找到了绝顶聪明的办法，蹦蹦跳跳地去找妈妈商量这个结论。却不曾想，听到这些话的妈妈脸色越来越沉。
“妞妞。”她神色郑重地捧起周方仪的脸，“你不需要因为别人的话做出改变，你就是最好的你，他们不喜欢是他们的问题，你没有问题。”像是怕周方仪还不懂似的，她把她抱进怀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女孩不比男孩差，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男孩能做而女孩不能做的。”
“嗯，记住了妈妈。”她懵懂地点点头，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妈妈的意思，但是万物平等的种子在她心中发了芽。
时钟慢慢指向四，“回家吧。”傅近年看着手中还剩下一部分的工作忽然没了继续做下去的心思，“只是最近太累了罢了。”他很快地说服了自己，不愿承认心头冒出来的担心。
傍晚五点是S市的晚高峰，路途稍稍拥堵。傅近年频频看向手机，发现自己发给周方仪的信息依旧没有答复。
“稍微开快一点，麻烦了。”他莫名的有些心急，脑中似乎已经幻想出周方仪倒地不起的模样。一到家，他便直奔周方仪的房间，还没进门，就听到屋内的人喃喃着什么。
“妈妈......”声音细细弱弱的，像只小猫。他不放心地推开门，就看到周方仪把自己团成一小坨，侧身躺在床沿上。
心理学上说这样的睡姿似乎是没安全感的表现。傅近年站在门口，观察着睡梦中的她。见床上的人丝毫不像要清醒的模样，他便没有打扰，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