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信？”黑衣人有些惊讶的语气道，“我不是来报信的，我是来告诉你，交出曙光令，不要掺合曙光会与道门的斗争。
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刚那套糊弄小孩子的理论，对那些学生可行，对道门……呵，幼稚！”
李不凡没有理会他的讽刺，“交出曙光令是不可能的。
我虽然不想掺合进去，但是我爷爷是因为曙光会和道门死的，所以……没查清害死爷爷的凶手之前，我是不会交出曙光令的。”
黑衣人想了想道，“这样吧，你把曙光令给我，我告诉你是谁杀了你爷爷。”
李不凡眼神中有些激动，摸出曙光令，“真的？”
“真的！”黑衣人眼神渴望的说道，“决不食言！”
“哼！”李不凡冷哼一声，便收起了曙光令，“你这套诱惑，对那些学生可行，对我……呵，幼稚！”
“你！”黑衣人有些气愤，啐道，“你特么怎么跟你爷爷一个德行！老奸巨猾！”
“过奖了！”李不凡冷声道，“杀我爷爷的人不过是道门的爪牙而已，我就算杀了那人也无济于事。
我所要查的是爷爷为什么而死？
若是为了你们曙光会那无聊的愿景，我不介意把曙光会连根拔除！”
黑衣人闻言顿了顿，笑道，“呵呵呵，要查这事啊，那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为何？”
“这事牵扯太大，而且原因不仅仅是曙光会的愿景那么简单。
更何况，你爷爷是自愿的，我们没有人逼他。”
“呵呵，你既然告诉了我你知道事情的真相，难道你就不怕我在你身边阴魂不散？”李不凡眼神逐渐狠厉，“或者说，我把你的身份告诉道门？
我相信他们应该很乐意知道。”
“不怕，你有本事去做就好了！”黑衣人气定神闲的说道，“从进入你的书房开始，我就察觉到你这里有阵法。
不……准确的说是追踪阵法。
应该是上次玄枵来找你之后布下的吧。”
李不凡微微一愣，转瞬神色又恢复如常。
修为如此高强的人，能察觉到他的小心思，也不奇怪。
“只是这阵法对我没用！”黑衣人继续说道，“就算道门知道我是曙光会的人，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更何况，你若是知道我们曙光会成立的真相，我想你不会想着去告诉道门的。”
“你们不过就是打着拯救玄道大陆的旗号，扳倒道门，重新成立一个权力组织罢了，有什么好真相不真相的。”
“看来玄枵的嘴挺严啊，我还以为那小子早就告诉你呢了。”
“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么？”李不凡好奇问道。
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曙光会之所以成立，除了扳倒道门，重新成立一个权力组织，他实在是想不出另外一个理由了。
“等你加入了曙光会，就明白了。”黑衣人没有回答李不凡的问题，起身道，“既然你不愿意交出曙光令，那我算是白来了。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你，千万别掺合曙光会和道门的斗争，也千万别试图调查我的身份。
你若不是能在这玄道大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就老老实实的抱住自己的狗命就好。”
李不凡闻言，嘴角微挑道，“那就不劳你操心了。”
他堂堂一世道尊，怎么会惧怕蝼蚁的威胁？
此刻思思的安危已经有了保障，父母又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闭关修炼。
待到出山之时，道门又算得了什么？
“对了！”李不凡叫住黑衣人道，“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先问，我再考虑答不答。”黑衣人犹豫了一下道。
李不凡从纳戒中摸出那日水底尸体上插着的长剑道，“你对道门这么了解的话，这剑主人的身份能告诉我么？”
黑衣人接过剑看了看道，“啧啧啧，你不厚道啊。
想用这种方式套我的话？”
李不凡语塞。
他的确是这么想的，虽说他更在乎爷爷是因为什么而死，但也不能放任杀害爷爷的人不管。
不过这黑衣人居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图，这让他内心更坚定了黑衣的话。
就算道门知道他是曙光会的人，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换言之，这人在道门之中站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不过，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黑衣人把剑还给了李不凡道，“这是黑皮军统领的佩剑，这人的地位相当于西凉州武道协会总会长的位置。”
“黑皮军？”李不凡不太明白这是个什么军队。
“就是道门的军队。”黑衣人解释道，“都穿着黑色的甲胄，所以我们叫它黑皮军。”
“能不能具体到是谁？”李不凡问道。
“不能！”黑衣人转身来到窗前道，“首先，黑皮军统领至少五个人，每个人的佩剑都是一样的。
其次，你能得到这剑，我就基本上知道是谁的了。
最后，还是那句话，这事你别掺合，所以我也不会告诉你。”
说完，身影跳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李不凡收起长剑，凝视着月色，心中却是复杂的很。
“别掺合么？”他眉头微皱，“爷爷啊，你到底陷进了多么大的一个泥潭？”
……
“咯咯咯咯！”清晨，鸡鸣声不绝于耳。
武阳城的外城城墙上，一个黑衣人看着缓缓上升的旭日，暗自嘀咕道，“玄枵啊玄枵，怎么总是给我安排这些我不擅长的任务。
又想让他加入曙光会，又不想表现出来，还要言语逼迫……啧啧啧，这任务难度好大的！
虽然他实力不弱，可还犯不着非得让我来一趟吧。”
不过片刻后，他又释怀了，“唉，谁让曙光会现在就我们三个了呢……”
慢慢的，他的身影消散在朝阳的光辉之下。
……
时间一晃，年末大考来临。
武阳城出奇的热闹。
大家纷纷前往内城学院的演武场观看。
李不凡也带着亥字科的学生跟着陈厚朴来到了这里。
这个演武场是内院专门用来筛选学生的地方，所以不在内院里，而是单独建造的。
周围有观众席，可容纳十多万人吧。
观众席之中还有一个小方台，估计是给雷云霆这样重要的人留得位置。
而演武场的场地，也是根据今天考校的项目而布置的。
正中央是一摊平静的池水，池水的周边围绕着二十二个引桥，引桥的边上堆放着高高的石块。
这便是今天的考校项目，木舟载石。
“不凡哥哥，你很紧张么？”唐玉芙站在李不凡身旁问道。
“不紧张啊。”李不凡回应道，但他的腿却是踩在地上一抖一抖的。
“别紧张，我们会好好表现的。”唐玉芙笑道。
李不凡没有再回应。
不过说实话，他是有点紧张的，严格来说，这是他第一次调教学生。
前世虽为道尊，拜师学艺的也不少，但他没有收过徒弟。
如今自己调教了两个月有余的学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露脸，怎么能不紧张。
“别紧张啊李老师。”沈傲走了过来说道，“亥字科的学生都是走个过场而已，不会有太多人在意的。
关键还是要看我们甲、乙、丙三个字科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