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你分毫，我以为你也不会……”
空隙露出失望之极的神情，看着宋熹微的眼神，竟透着可怜。
宋熹微脸色冷淡，耐心被耗尽，“要打便打！哪怕只剩下一口气，我也会爬着去帮他，若是帮不了他，至少他死的时候身边有个伴，也不会孤单。”
宋熹微是如此坚定，为了那个人，她可以豁出一切。
哪怕死也要和那个人一起。
凭什么？
到底凭什么！
他一手养大的人，凭什么为了奡潜那个怪物舍生忘死！
空隙还是想赌一把。
他不甘心的想赌一把。
赌宋熹微会在自己和奡潜的生死之间选自己。
他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像是要验证什么。
“你要动手，便动手吧，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
空隙果然不肯放行。
宋熹微没时间伤春悲秋，更没时间和空隙废话。
“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宋熹微看见空隙被自己命中后吐血连退数步，睁开眼睛时看着她难以置信的模样。
“先前叶书宁动手时你挡在我身前，在空隙门你也数次奋不顾身挡在我身前，我却是怎么也没想到，伤我如此的人，会是你。”空隙眼眶里有了泪意，更多的却是痛如骨髓的无力。
他输了。
他好像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面前的这个丫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让自己死，也要去救奡潜。
宋熹微蹙着眉头，只是冷着脸道：“撤掉界限！若是你还想动手，就快点！”
空隙已经没了想试探她的意思。
他不会在怀疑，如果他继续阻拦她，她会不会对自己心软，然后放弃去找奡潜的念头。
因为，宋熹微在打伤他过后，连一丝一毫担忧他伤势的反应都没有。
她对他毫不在意。
她满心着急的，只有奡潜。
高下立见，还拿什么和那个人比？
空隙到不是怕死，活了这么久，死对他而言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
只是，他不想让宋熹微更厌恶他了。
宋熹微此刻看着他，只有烦躁和厌恶，因为自己拖延了她的时间，耽误了她去见奡潜。
无力感包围之下，空隙撤掉了界限。
宋熹微不再逗留分毫，立即催动了传送阵，如一阵风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空隙捂着伤处，这伤势需要月余才能自愈。
他却觉得这伤势大概永远也好不了了。
抹去了唇角的血迹，空隙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良久，他看着宋熹微消失的方向。
罢了，若是你和他一起死了，我便当没有认识过你。
……
另一边。
奡潜确实伤势不轻。
他还是天真了。
以为自己来取无影无踪，殊不知早就被人盯上了。
所以才在他刚出蓬莱没多远就被围剿了。
除了上天庭的两万天兵天将、还有妖族和其他仙界门派……
这么大的阵仗，比那时候赤都之乱排场大多了。
而这一次，对方的目标却只有他一人。
奡潜之所以可以突围，是因为上天庭那两万天兵的缺口。
不知何种原因，对方和其他人马不同，存了活捉他的心思。
也正是因为对方的稍作犹豫，才让他侥幸逃脱。
但连续作战加灵力匮乏，身上多处受了伤，他逃跑的过程并不算顺利。
传送阵沿途都会被拦截，一旦他催动阵法，只会更快暴露。
而他距离赤都不算近，若不能传送回赤都，少说还要半个月的路程。
但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赤都入口怕是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他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