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欧阳婆婆的话，妮妮顿了顿，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显然是早就将练功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眼看着欧阳婆婆板着脸，妮妮连忙嘟起小.嘴，往欧阳婆婆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一脸无辜的道：
“师傅傅不生气哦！妮妮明天就开始练了！”
欧阳婆婆本来就不生气，又被妮妮这么亲一下，绷着的脸都快架不住了。
“你这小丫头！鬼精灵的，怎么不是今天去？”
“今天？嗯……姐姐刚刚醒来，会很想和妮妮玩的，妮妮要陪姐姐哦。”
妮妮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和严肃，一副她是为了姐姐才会耽误了练功的小模样。
“……”
那么请问，为什么陪姐姐玩的你，会出现在这里？
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经过妮妮这么一打岔，竟是瞬间缓和了许多。
就是鬼卿与空青二人，看到妮妮后，神色也是变得柔和了许多。
若是老将军还在，看到这么活泼可爱的小外孙女，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倒是楠楠不是那种被打岔就能忘记自己目的的孩子，他看着欧阳婆婆几人，再次问道：
“你们想要让我阿姐做什么？”
欧阳婆婆颇为头疼的看着楠楠，那么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也是知道楠楠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这个小子……
别看人小，可是那脑子里头可不知道都在琢磨些什么呢！
欧阳婆婆看了楠楠一眼，在想着说辞，但鬼卿却是先他一步的开口了：
“我们求你阿姐带领我们做大事，但你阿姐不肯答应。”
“哦？你们加起来岁数都过百了，怎么会想要让我阿姐做你们的头领？”
楠楠一下就点出了重点，满脸狐疑的看着他们，突然问道：
“你们该不会是想要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然后让我阿姐当你们的山大王？”
鬼卿嘴角一抽，这小子倒是能想……
“不是……我们是正规军队出身，可干不了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儿。”
“既然不是，那我阿姐没有理由不答应你们。”楠楠点点头，还是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鬼卿本以为这孩子好哄，却没想到他这开口就让自己有点儿接不上茬了。
鬼卿有些不自在的将拳头放在唇边，咳嗽了一声，缓解了一下尴尬后，这才道：
“我们想请你帮个忙，你看看，你阿姐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你告诉了我们，我们也好投其所好啊。”
楠楠皱着眉头，有些防备的看着鬼卿，小脸上满是严肃的道：
“我不可能出卖阿姐！”
“这怎么能是出卖呢？不过是想要知道你阿姐的喜好罢了，难道透露你阿姐的喜好还能让她受伤不成？”
鬼卿四十来年都没这么好脾气的哄过一个孩子！
他说完这话，见楠楠根本不搭理他，便从怀里拿出了一本书，在楠楠的跟前晃了晃道：“你瞧瞧这个，可还喜欢？”
鬼卿从欧阳婆婆那儿知道，楠楠喜欢读书，便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晃了晃。
这本书可是孤品，若是楠楠真喜欢读书，一定会认识的！
楠楠看了鬼卿手里的书一眼，眼里顿时亮了起来，这本书可是先生跟他说过，他想了很久，却是连拓印版的都没有得到呢！
如今，鬼卿竟然随手就拿出了这本孤品！
当即楠楠如小大人一般的咳嗽了一声，伸手接过书，一本正经的道：
“我阿姐吃软不吃硬，是最心软最好的人了。”
见他们不太明白的样子，楠楠像是小大人一样的叹息了一声，靠近了鬼卿的耳旁，小声的说了一些什么。
鬼卿顿时瞳孔瞪大，有些惊愕的看向了楠楠，一副受教了的模样。
楠楠则是将那本书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就像是什么都没说一样，认真的解释道：
“我可不是出卖阿姐！你们可别乱说哦！”
“哈哈哈，放心放心，小公子果然是聪明伶俐，这若是再等个十来年，那……”
鬼卿还想说什么，却被空青的手肘给捅了一下，他连忙停下了话头，但是笑容却没有停止。
有些话是真不能说，不过却也不妨碍鬼卿此时看楠楠的眼神万分火热。
只有妮妮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楠楠，有些奇怪：哥哥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但又好像没有做？
妮妮想不太明白，不过觉得哥哥聪明，她虽然想不明白，但是哥哥肯定会明白的！
嗯！
等到欧阳婆婆三人再次找到顾兮颜的时候，顾兮颜正在替霓裳绣坊画春节新衣裳的图纸。
马上过年了，若能在过年的时候赶制一批定制品，应该能够挣不少银子呢！
这些日子，他们霓裳绣坊哪怕只是身处在这个小小的镇上，却也因为口碑，而吸引了不少其他县城的姑娘前来。
再加上，冯氏的眼睛已经彻底的看见了，现在有她出山帮着程小花，那也算是如虎添翼！
就在这个时候，欧阳婆婆他们敲了门，走了进来，顾兮颜抬头，还没吭声，就看到这三个人竟然齐刷刷的跪了一排。
顾兮颜忍不住的眉头微蹙，这几个人……抽的什么风？
“你们这是想……”
岂料，顾兮颜的话都没说完，就看到鬼卿拿出了一个碗和一把匕首，直接往自己的手腕上猛地一抹。
一滴滴的鲜血就直接流进了装着清水的碗里，那血水瞬间溶于清水之中，泛着淡淡的红色。
紧接着，空青与欧阳婆婆也跟着一起照做。
空青将血滴完之后，便将这血水高举过头顶，声音铿锵有力的道：
“少主，只要你能答应我们，带领甄家军报仇，我们便以少主的一切命令为优先！少主不必质疑我们甄家军的忠诚！”
“我们是血溶于水的战友！更是生死不弃的兄弟！只对甄将军效忠！”
“少主！您喝下这碗水！我们甄家军将会永远的效忠于您！只求您答应，为甄家军报仇！为甄老将军，为甄家上下几百口无辜枉死的人命，报仇！”
口号倒是喊得响，但……
顾兮颜皱着眉头看着空青手里的那碗血水。
饶是她平日里再如何冷静，此时都忍不住的想要砸了这碗。
这几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让她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