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谢卿瑶依然是这三个字。
眼神中的自信与坚定，就仿佛她现在面临着的，不是因为一句话就会危及性命的场景，而是在和朋友谈一场风花雪月般地宁静。
凤衍的神色虽然在谢卿瑶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有一些动容，但是很快就又恢复了常态。
唇角邪肆地挑起：“谢小姐似乎是对于本公主的耐心有考验的嫌疑啊？谢小姐说，本公主不会杀了你！那么，又是为什么呢？”
他缓缓放下了掐着谢卿瑶的手，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看着谢卿瑶。
谢卿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整理了一下因刚才之事而有些皱褶的衣服：“想必三公主和顾萧庭的关系不一般吧！”
凤衍觉得这个问题是那样的苍白，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自己又为何频繁和他接触？
“如果三公主想要让我对今天的事情守口如瓶，那就要看公主给我的条件够不够，或许，三公主在某一刻，会觉得我是一个值得相交的朋友，而并不只是你们为了目的必须要笼络的人。”
谢卿瑶微眯着双眼，似睡非睡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懒懒的小绵羊。
“你还没有回答我！”凤衍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不免又有一丝不太舒服的感觉。
是，可以承认，他从小就讨厌女子。
因为自己每天都要变成一个女子来迎合每一个人。
因为自己每天都要被仇恨倾轧，或是直接压垮。
他没有选择。
他唯一的选择就是继续走下去。
在这一条根本就没有光明的路上，走下去。
因为这个，他牺牲了自己的父母，和姐姐！
他痛恨女子，所以，被传，是杀害女子的元凶。
但是……
这中间又有多少的阴谋诡计。
是让他根本解释不清的，甚至要赔上性命去诉说。
而面前的这个女子，谢卿瑶，似乎是上天给自己的救赎。
顾萧庭明明知道凤羽国面临的现实，但是他依然让谢卿瑶过来。
这不是在害她，而是在助她。
因为一味忍让的人，是根本在这样的世界上，存活不下去的。
无论是凤羽国，或是晁奚国。
谢卿瑶对于他的执着，也是有一丝的感慨。
她微微抬头，看向了他那明明很是俊朗却非要将自己涂脂抹粉成一个连他自己都看不清的人。
明明很是让人羡慕的身份，却非要这般龌龊的活下去。
她不明白，但是这里已经离真相不远了！
她想！
“因为你的身上，你的手上没有血腥味！”
谢卿瑶虽然没有见过常年都杀人的人，但是也知道，那样的人，即使是清洗的再干净，也会在不经意之间释放出一种气味，那就是血腥味。
这种味，并不是只有空气可以传播，用眼睛可以看到，关键是，用心也是可以的。
他刚刚掐住自己的眼神，虽然表现的是狠戾无情，但是他的手却没有对自己造成丝毫的伤害。
若是被一个杀人狂魔用力掐住了脖子，即使没有死，那么脖子上也不会丝毫踪迹也无。
但是现在她知道，她的脖子上没有丝毫的血迹，和掐痕。
他的车上有很多化妆镜，她能看到。
“公主，到了！”马车行驶了将近三个时辰，才终于到了目的地。
谢卿瑶下车后，便看到的是长长的甬道，却并不是宫墙官道，反而是一种秘密场所。
谢卿瑶没有问凤衍这是哪里，因为凤衍已经下车，直接朝着甬道里走去，谢卿瑶也跟在了他的身后。
“你就不问问，这是要去哪里吗？”凤衍忽然道，步子丝毫未停。
“若是我问，你会说吗？”谢卿瑶觉得，在这种时候，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
凤衍没有再说话，两人走了将近一刻钟后，终于看到了前面的大门。
两扇大门是铁制的，上面什么也没有，更没有牌匾。
谢卿瑶心里对这个地方，有了初步的猜测，却也并不能说一定。
毕竟，世事难料。
“想必谢小姐已经猜到这是什么地方了吧！”走到大门前，凤衍停了下来，看向谢卿瑶道。
“和顾萧庭有关的地方！”谢卿瑶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第一印象。
“呵！果然，他选了一个正确的人来这里！”凤衍当即笑道，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谢卿瑶走进去，便感觉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还有阵阵的叫嚷声，兵器相交的声音。
看来，这是一个练武场。
“谢小姐现在还能面不改色，真是让本宫佩服！”凤衍回过头，看向谢卿瑶。
谢卿瑶这才郑重地看向他，“三皇子终于不再用假面具来应付我了！”
凤衍对他的这般从容还是第一次见，他虽然身活在这种以女性为尊的国家，却并没有见到过，有一个女子，可以如她这般，见到这样血腥杀戮，还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在这里，凤衍是凤公子而已，并没有什么三皇子和三公主之类的等级！他们也都是信任我的，我也对他们是信任非常的，所以，在整个凤羽国，最让我能感到舒心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在外面，我总是要用各种各样的面具去迎合各种各样的人。”
凤衍的话语里，有一丝无奈、恨意、惆怅和心酸。
谢卿瑶看了看四面都在打斗着的年轻人，差不多都是二十岁左右，最大的，不超过三十岁，毕竟，这样的体力消耗，上了岁数的，一般都是承担不起的。
“凤公子！”见到他们进来，一个三十岁上下，看起来在他们众人当中已经算是年纪最大的男子走上来问候道。
凤衍对于这个人也是十分的友好，并没有什么架子：“老徐，这是……你们的头！”
凤衍指着谢卿瑶道。
老徐当即抬头看向谢卿瑶。
谢卿瑶也没有料到凤衍会在这个时候介绍她，而且还是头，这是什么称呼？
“属下见过头！”
“属下见过头！”
老徐看了谢卿瑶第一眼，便跪在了她的面前，接着便是众人都停止了打斗，跪向了谢卿瑶。
谢卿瑶很是怀疑这些人为什么瞬间就相信了凤衍的话，而且自己是他们的头，这是怎么回事？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你们……”谢卿瑶犹豫。
凤衍及时解围：“你的身上，有龙凤宫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