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泽见牧九萧目光朝床榻上躺着的人看去，嘴角勾起，笑道：“小萧儿，此人，便是本公子所说的大礼。”
夜汐闻言愣了。
她转头看向夜泽，眨了眨灵澈的双眸，问道：“哥哥，这女子原来是要交给萧姐姐的啊。”
夜泽没理睬，绕过夜汐，冲牧九萧笑得灿然，“小萧儿，你感兴趣不？”
夜泽以为牧九萧会多多少少露出点惊喜的表情来，没想到是他期望太高了。
牧九萧没出声，从目光放在床榻上的女子身上开始，便一言不发，眉心蹙了起来，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她发现是慕容竹黎后，只觉得这巧合实在让人惊喜。
慕容竹黎竟没落到林天凌手中，却到了她面前。
不过，慕容竹黎如今这面无血色的样子，显然是伤得不轻。
慕容竹黎被带进客栈后，夜汐就给她做过简单的止血了，而她身上残破血污的衣裳已经被换了下来。
除了面色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发白以外，慕容竹黎算是身上整洁了。
夜泽眉梢一挑，觉得牧九萧见了体质如此特殊之人，不该反应如此平静。
夜泽立马觉得不对劲了，他上前和牧九萧并肩而立，也把视线放在了慕容竹黎身上。
夜泽以为她不信，在一旁解释道：“小萧儿，这人是夜汐从郊外凉亭救下来的，本公子见着之时，她所中的毒，药性正在不断褪去，本公子亲眼所见，假不了。”
牧九萧眸光一闪，却是靠近了床榻，手中一道莹绿色光芒探入了慕容竹黎的眉心，光芒在她眉心处盘旋了一会，就消散了。
夜泽不解，认真地观察着，也不再出声，夜汐更不敢打扰，小心翼翼。
牧九萧敛去功法，嘴角勾起了一抹邪肆，嗤笑了一声，“想不到，本姑娘也有失算的时候。”
她命赤幽取了慕容竹黎出城的令牌，还给慕容竹黎下了无伤之毒。
当初慕容竹黎趁她昏迷给她下了无伤，这次本想礼尚往来，竟未料这毒已经在她体内寻不到踪迹了。
她下的无伤，要比慕容竹黎当初给她下的更加霸道一些，若非灵医修为高于她，便是难以察觉。
可偏偏这会，毒性却不见了。
可见，夜泽说的没错。
牧九萧寻思了一下，还是不能确定这种体质是天赐，还是有后天诱因。
夜泽没听懂牧九萧那话是什么意思，指着慕容竹黎问道：“小萧儿，你不信本公子？还是没有兴趣？”
他昨夜便看清了，床榻上的女子被下了媚药，毒发后没过多久便自行消失，他不可能弄错。
夜泽桃花眸里映着牧九萧清冷的容颜，觉得她似乎隐瞒了什么。
他较真了，抓住了牧九萧的手臂，问道：“你难不成认识她？”
牧九萧又扫了一眼慕容竹黎苍白的小脸，唇畔微勾，对着夜泽笑了笑，抽出了手臂，没说什么。
夜泽狐疑了。
夜汐头脑里大大的疑惑，看着这两人之间的氛围，也觉得怪怪的。
牧九萧回到了外厅，找了个凳子坐下，夜泽和夜汐也紧跟而出。
牧九萧眸光一顿，轻笑道：“没什么，不过是旧相识罢了。”
夜泽早有猜测，嘴角扬起了一抹灿笑，坐在了牧九萧对面，一脸笃定，“小萧儿，看你这样子，床上那个，是和你有仇吧。”
牧九萧多看了夜泽一眼，也没想隐瞒什么，她道：“你可曾记得，当初在我体内发现了慢性化骨之毒无伤？”
在南洲，夜泽用碧珠浮寒替她打开第二灵识之时，发现她中了无伤，她就有所怀疑了，后来更是直接笃定了是慕容竹黎所为。
夜泽狭长的桃花眸一凛，周身的气息都似乎染上了森冷，冷了声音，“是她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