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一个劲儿的点头，刚转身要走，顾和站了起来，不卑不亢的打了声招呼。
跟在黎笙身后，一前一后出了门。
“顾学霸，不至于吧，要这么寸步不离吗？”离开了宋老爷子的视线，黎笙立马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
双手揣在裤兜里，斜着肩膀，挑起眉头看顾和。
顾和看她停下，自己也停下了脚步，对于黎笙突然的转变没有丝毫惊讶，依旧波澜不惊。
“碰巧，我也想下来走走。”
黎笙轻嗤了一声，没再多问，晃晃悠悠的在小区里溜达，路过一家便利店时，抬脚走了进去。
顾和跟着走了进去，她站在收银台前，笑得肆意散漫：“来包黄金叶，再拿个打火机。”
收银员看了黎笙好几眼，眼睛一转看了看她身后的顾和，转身拿了烟扫码。
黎笙直接从台上拿过烟撕开，赶在收银员开口前指了指身后：“他付钱。”
说完，抬脚走了出去。
身后的顾和脸色不是很好看，掏出手机付完钱紧跟着黎笙在一条长椅坐下。
黎笙已经咬上了一根，烟雾缭绕里削瘦的脸庞模糊了不少，只是唇边玩味的笑依旧清晰。
“谢了。”
她翘着二郎腿，背靠在长椅椅背上，微抬着下巴，身上莫名冒出些颓废的气息。
“黎笙，抽烟对身体不好。”
顾和硬梆梆的丢下一句，波澜不惊的眉起了波澜，缓缓皱起，鬼知道他又多想抬手夺过她嘴里的香烟掐灭。
黎笙吐出一口烟雾，撩起眼角，似笑非笑的：“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顾学霸要不要试一试？”
顾和抿紧了唇瓣，淡粉色的唇瓣被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线也跟着收紧。
“黎笙。”
黎笙提起尾音，缓慢的嗯了一声，微微侧身，胳膊搭到椅背上，正面对着顾和：“顾学霸想说什么？”
顾和想说，你能不能不抽烟，还想说我不想你吸烟，更想说你能不能别这样。
可最后，他却什么也没说，眸色微微黯淡，将视线挪到了一边。
顾和在黎笙眼中一直是泛着光的，特别是他那双眼睛，清亮澄澈，好像聚集了所有美好的词汇。
可现在它黯淡了，虽然只黯淡了些许。
但落在黎笙眼里，只觉得心里好像被猫挠了一下，又痒又疼的，搅和在一起，晃得人心里一阵闷。
她皱紧了眉，又狠狠吸了一大口烟，企图缓解一下。
可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闷了。
她有些烦躁的按了按眉心，不耐的啧了一声，抬脚踹了踹顾和的鞋：“诶，帮我灭一下烟。”
顾和眉头微动，平淡自然的接过黎笙手指间剩了半截的香烟，迈着修长的腿走到垃圾桶旁边。
摁灭，丢进去。
一气呵成，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畅快感。
再转身回来的时候，眉眼间恢复了淡然，波澜不惊的。
不知道为什么，顾和明明也没做什么，可黎笙就是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憋闷感少了不少。
这种情绪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