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
楚昭茫然，她不解地看向身侧之人，只见齐恒身上依旧一丝不苟，就连发丝都没有乱，而他的眼睛则一瞬不一瞬地盯着自己紧紧拽住他的那只手，神色有些冷。
她和齐恒竟十指交握！
刚才，她疲于应对箭矢，拽住手臂的手，不知怎么的，就移到齐恒手上了，这当真是......令人尴尬啊。
楚昭迅速松开手，指间却依稀残留着齐恒手心的温度，其实也没什么温度，只是一片冰凉，一如他本人。
她皱了皱眉，垂下眸子，沉声道，“卑职逾越了，请殿下责罚！”
齐恒的视线冷冷从楚昭白皙纤细的手指掠过，幽深的眸底，似有异色一闪而过，又转瞬即逝。
他收回手，负手而立，“事急从权，何罪之有。今后，你便留在孤身边罢。”
楚昭恍然，只是转瞬便明白了过来，惊愕之余，又有些恼怒，搞了半天，原来是在考验她对太子齐恒的忠心，难怪这次刺杀来得快去得也快。
恼怒从眸底隐去，楚昭垂眸道，“卑职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齐恒深凝了她一眼，也不知信了几分，冷然道，“退下吧。”
楚昭闻言，心头一松，恭敬地退了下去。
齐恒望向那抹渐渐隐没在朦胧雾气中的身影，眸光有深不见底，沉声问身后几人，“你们会为了一个初见之人而奋不顾身么？”
游一，游二，游三，游四迟疑片刻，都摇了摇头，“不会。”
“孤亦不会。”太子齐恒沉吟半晌，冷冷道，“可刚才他却这般做了。”
身后四名亲卫自然知道太子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谁，不由暗暗心惊。刚才他们看得真切，箭雨袭来的那一刻，尹昭甚至都没有迟疑，奋不顾身挡在太子面前。
他们不由汗颜，即便是他们，见太子陷入险境，怕也难以如此迅速如此毫不迟疑做出这般反应。
难道他们几个自小便跟随太子殿下一起长大的亲卫还比不上一个半路杀出来的毛头小子忠心？
若是这般，他们又怎么担当得起太子殿下的信任？
好在齐恒并未在此事上深究，只见他又话锋一转，冷声问，“刺客都清理干净了？”
“已按照您的吩咐处理妥当。”游一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个活口，不知该如何处置？”
齐恒看向庭外接天莲叶，幽深的眸底掠过杀意，道，“不过是颗废棋，处理了便是。”
“可是......”还未审问出个所以来，就这样处置了，岂不可惜。
齐恒冷笑道，“刑部哪怕将所有手段用尽，也不会问出所以然来，又何必浪费时间？再则敢在东宫明目张胆对孤动手，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
游一顿时明白过来，俯首道，“卑职多虑了。”
齐恒冷然一笑，垂眸间无意中看到衣袖上多出一抹刺目的红色，眉头皱了皱，沉声道，“薛太医可在宫中？”
......
回到居所，楚昭掀开衣袖，果然手臂上已经血肉模糊。好在她没有痛觉，要不然怕是要痛得死去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