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北城，尚书台，孝廉院。
“为什么我不行？”
高昂的声音引来众人惊奇的视线，富贵孝廉们纷纷窃窃私语。
“他不行？”
“他为什么不行？”
“他什么东西不行？”
听着这些人的声音，卢乐水的脸色成了酱紫色，再让他们讨论下去。
不用怀疑，他的某个功能肯定会被编排的很惨，将来找小妾，别人都该考虑一下，被他抬进门会不会幸福了。
卢乐水刚想张开嘴巴反驳，陈垒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谁让卢兄过于英俊呢。”陈垒佯装叹气“英俊的男人总是会背负更多东西的，认命吧，卢兄，这是你的使命。”
他不说这些话，洛阳恐怕又要有流言出来了。
一旁的富家孝廉们一愣，是啊，卢乐水这家伙长的确还挺不错，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富家千金倾心。
富家孝廉们没趣的切了一声。
没意思，还以为是什么大新闻呢。
卢乐水大笑着拍陈垒肩膀。
等笑声停歇，卢乐水把手搭在陈垒肩膀上“陈兄，你长的也不差啊，特别是这双眼睛，啧啧，神了。”
卢乐水啧啧称奇。
“我这眼睛怎么了？”陈垒有些许不解，他又不是欧美人血统，金发碧眼可能还有些奇怪，他这黑发黑眼纯正上等亚洲血统，怎么就神了？
曹老板此刻也羡慕的盯着那双眼睛。
“陈兄，你这眼睛，太自信了，太有神了...”
看上去总会有一种蜜汁相信，假如同样一群底层百姓过来，选择一个领导者，不看身份背景，绝对不会选择他，只可能选择陈垒。
陈垒笑着挠头“哈哈哈，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呢。”
之前就有人夸他眼睛好看，特别有神，但他自己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现在看来，也只是自己看习惯了或者自己看上去没有特殊加成吧？
陈垒看四周已经没有人关注他们了。
低下头悄悄的说道“这粮价问题我都能懂，你觉得你叔父能不懂吗？”
不让他们听见纯粹是担心这些富家子弟犯傻，到时候那些富家子弟自我感觉良好，冲出去就完了。
别人谋划好的局，你突然进去不就是死路一条吗？说不定连谁站出来都已经计划好了，还想摘桃子，做梦呢这些人。
卢乐水这才反应过来“是啊，我叔父都不管来着。”
那个粮商背叛的事情不算一件小事了，再怎么说也得让他出出血来着，他冲出去揽下名望，怕是会被记恨上，他家还不够格，也就杨家这种庞然大物还有一丝可能。
“我回去问一问我叔父。”卢乐水认真的说道“这件事总感觉问题很大。”
陈垒看到卢乐水的好感度上升了一格，已经是灰中泛绿了，心里笑了笑，总算啊。
众人又说了一会，就各自回家了，这件事不好多提，杨颂要是愿意截胡的话可以去试试，不愿意的话也只能让那个人揽名望了。
估计洛阳很多也是这么想的，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主事，现在最多的猜测还是常侍里面的某个子弟。
就像曹操一样，达成了某种交易之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曹操棒杀蹇图不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吗？仅仅只是罢免了洛阳北部尉的官职。
有这名望，在韬光养晦几年，人家蹇硕都不追究了，那岂不是又是常侍里一员大将，曹操在明也可以往死里争对他们，他们也可以往死里争对曹操，但是谁也不会下杀手。
可能这就是东汉上层的生存之道吧。
永远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笼子里。
......
洛阳卢府。
卢乐水走回府里，看向一旁直立着的侍卫。
“叔父在吗？”
侍卫点头“卢大人在书房里。”
“好！”卢乐水直直的往内里走，果然在书房果然看见了他的叔父卢植。
卢植腰上佩剑，手中握着笔，眼睛看着手里的奏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卢乐水在门口恭立，轻声唤了一声叔父。
卢植回过神了，看见在门口的卢乐水，把奏章放到一边。
微笑着点头示意，像是清风拂面一般，却又有几分英武“子照，今日怎么如此早就回府上了？”
他也是有所听闻的，这个侄子去孝廉院都是在打一个叫做麻将的新型赌物，每天要很晚才回来，今天这太阳还高悬在天上，这么早回来也是少见。
卢乐水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解“叔父，这粮价上涨背后莫非还有人控制不成？”
卢植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侍卫。
侍卫心领神会，把门合上，退到远处，这些东西显然不是他们能听的。
“谁和你说的？”
卢乐水不在意道“在孝廉院中偶然提起的，他们还说可能会有个人出来，力主把粮肉价格降下来三成，让那个人独揽名望，到时候洛阳城里的百姓说不定都会感激，又是一桩美谈。”
卢植指了指手边的凳子，示意卢乐水坐下。
等他坐下之后，卢植才开口道“极有可能，当时张记粮行拒绝子照你的时候，我去过，本想惩戒一番的，但是被人阻止了。”
卢乐水赶忙问道“叔父，背后那人是谁啊？这么有能量？”
卢植踱步，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半晌才说“具体是谁，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张行当时拿出了一块十常侍的腰牌，想来是哪个常侍做的。”
这洛阳除了他们，基本也就没人会干这种事了。
要是被发现了，名声会掉一截，甚至直接变臭，但十常侍就没有这样的担心了，他们名声本就是臭的，就算被发现了也无伤大雅。
毕竟粪坑里多一截粑粑谁会在乎？要是珍馐美味里多上这一截屎可就大不相同了。
卢乐水脸色一变，突然反应过来。
珍馐美味里多上一截屎？
这样想的话…他们可能不是想揽名望！
这名望只能在无知的百姓里多一截声望，有点见识的都明白怎么个回事，但要陷害人就不一样了，这东西谁沾上，谁就变臭！
而他们卢家可能也是目标之一，毕竟他们卢家之前也有一家粮行。
当卢乐水面带阴沉的说出这个推测的时候，卢植明显一愣。
这好像....
很有可能啊....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卢植脸色沉重。
“我去问问。”